不過畢竟事情來得突然,就算是沈煙,也下不了決斷,隻是說話間那妖豔書生已經是被官差便得七葷八素,畫作也是被毀於一旦。
畢竟他們可不是什麼文人雅士,不知道這些畫作對於這些個窮弱書生來說,是度日的行當。
不過沈煙看著鼻青臉腫的書生,卻是搖了搖頭,這斷然不可能是那個人,按照那個人的傲氣,斷然做不到如此的委曲求全。
沈煙權當自己是看錯了,而且現在時間也是不早了,所以沈煙也是疾步回到了相府。
望著院中依舊亮著燈,心中不由一暖,走進屋子,卻看到墨竹眼睛含著淚水,兀自趴在那桌子上,輕輕的啜泣。
平日裏未曾見過這丫頭這般,沈煙倒是有些懵了,墨竹陪自己的日子不短,以前遭受府裏的委屈也不少,但是這丫頭性格跟自己一樣,從未有過任何的屈服。
也未曾看到過她這般梨花帶雨的哭泣。
墨竹聞得門被打開,忽的抬頭看去,發現是沈煙,也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失望,噙著淚水的眼眸閃爍片刻後,卻是站起來,準備伺候沈煙就寢。
也未曾如同往日嘰嘰喳喳一般,問沈煙去了哪裏。
“墨竹,怎麼了?”沈煙渾身不自在,當下便是輕聲的問道。
墨竹不言語,沈煙也不急,默默的盯著她,許久,便看到墨竹一臉委屈的擁進了自己的懷裏麵,更加傷心的哭了起來。
“小姐,修武說不要奴婢了,還打碎了我們之間定情信物,”墨竹哭的淒慘,沈煙已經感覺到自己衣衫已經有些濕了。
修武,正是自己的二哥,平日裏雖然也喜歡嬉鬧,不過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怎麼會突然行這種不仁義的事情。
當下便是輕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便將白日裏的事情說了,原來是葉修武看到墨竹與獨孤塵拉拉扯扯,一時便是煩了迷糊,像個婦人一般的吃了醋,一氣之下,做出了碎玉毀約的事情。
“放心,二哥絕對是因為在氣頭上才會這樣做的,聽我的,這些日子裏就安分的在府裏麵做些女紅,我看啊,二哥那麼在乎你,不消許久,就來府上賠罪了。”沈煙笑著安慰。
墨竹半推半就之下,也隻能如此了,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沈煙瞧得墨竹睡得那麼熟,也就不忍心打擾,反正深夜無眠,便是坐在靠窗戶旁邊的座椅上,靜靜的望著漆黑的天幕。
白日裏的種種一一劃過自己的心頭,心裏麵卻又突然間蹦出來那個妖豔的書生,長相俊美的讓女人都嫉妒,真的是他嗎?
可是種種行為,都表現的極不相稱,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在慢慢適應嗎?
沈煙陷入了深思,不過許久,便是覺得有點兒冷了,回頭望去,才發現,已經是深夜,那爐裏的炭火早就熄滅了。
便是披了一件大氅,兀自趴在桌子上睡了。
一夜無夢,暫且不提。
且說獨孤智回了攝政王府,勸說無果,也隻能無奈的回到自己的地方,想起白日裏佳人桃園中的曖昧,嘴角便掛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輕笑間,仿佛看到沈煙那如同小家碧玉般的羞澀。
愣神間,卻聽得府上一陣喧鬧,微微皺眉,披了間衣服,略微驅寒,便是去了前門。
府裏的幾個丫鬟正手忙腳亂的扶著獨孤塵,這樣的情況看來沒少發生,所以也是特別的熟練,幾個守門的家丁臉上嚴肅,心裏麵卻是鄙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