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弟弟看信的手抖得厲害,宮伊沫就怕他情緒過於激動將信給撕了,特別是看到他直接嚎哭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宮伊沫抬眼向高暻旭看去,高暻旭表示他事前也沒看信,所以並不知道信的內容。

“姐姐,你騙人的,你一定是騙人的對不對……”婉婷的弟弟手不自覺的微張,信紙落在地上,人向前撲去,爬到了桌上,抱住了婉婷的腳哭訴。

宮伊沫立即上前將信紙拿了起來,從上至下看了一眼,心徹底的涼了,又看了看婉婷的弟弟宗宣,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哭了。”宮伊沫上前,遲疑了一下才輕拍宗宣的後背哄道。

宗宣抗拒的彈開宮伊沫的手,將一臉淚痕的回頭吼道:“你們莊家沒什麼好人,如果不是你們的二老板,我姐姐也不用死,全是你們的錯,是你們逼我姐姐做壞事的,我姐姐不想的,她是為了我,是為了我……”

宮伊沫無言的抿了抿唇,雙拳緊緊握住,一直覺得莊懷舟有些問題,但又說不上是什麼問題,也就沒多在意,這次他竟然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很快的,莊子然他們帶了小廝就趕了過來。宮伊沫叫小廝過來,本來是想看看婉婷是自殺還是他殺,以前看港台片的事情,多有這種情節,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常理性的知識,但是現在有了婉婷的信,根本就不用再看了。

莊子然看了宮伊沫遞給他的信,也是一派無語,沉默了許久。

宮伊沫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心緒後,這才問他,“你打算怎麼做。”

莊子然無可奈何的抿了抿唇,又望了一眼付雷,他此時還不知道這情況,宗宣隻顧哭及自責,蹲在角落與自己鬥爭去了,也沒機會說什麼。

“我答應了給他們一個交待。”莊子然掙紮下還是決定將這事交給官府去處理,畢竟死的是七條人命,莊懷舟可以在他容許的範圍內耍心機,但不能做得這麼過份。

宮伊沫知道莊子然的舉動,到時候肯定得不到人的支持,就是回了莊家,肯定也會受罵,但對於他的行為感到自豪,溫熱的小手緊握他的大手,“相公,娘子支持你。”害人終害己,莊懷舟也該嚐嚐自己種下的惡果。

沒多久,墜兒也領了衙門的人過來,衙門的人仵作驗屍的結果,自然是自殺。

按例他們也向莊子然支會了一聲,畢竟他現在也是九品官,雖不大,但也是官兒。在他們頭兒向莊子然彙報完後,莊子然麵無表情的將信紙遞了過去,“交給你們家縣太爺。”

衙差是粗人,也不識字,看也沒看就將信封收了起來,“大人請放心,小人一定會交手交到我們縣太爺的手上。”

從頭至尾,付雷也沒看到信的內容,這時候才知道有這麼一封信,過來問說:“剛才的是什麼?”

“犯罪證據。”莊子然雲淡風清的回話,說完就飄開了,付雷還想追上前去問,宮伊沫攔住他說:“讓他一個人呆會兒吧!”莊子然一直是顧念親情的,雖然生在大家族裏,但卻沒有迷失本性,兄弟終歸是兄弟,這也是為什麼他和子樂的關係這麼好。

和莊懷舟雖不像子樂是親兄弟,但他們之間一直處得不錯,而且莊懷舟本也沒有爭家產的心思。至於這事是真是假,莊子然也不可能察覺不到,隻是什麼時候,他的心就變了呢?

“你知道是誰?”付雷敏銳的發現事情有些詭異,緊張的盯住宮伊沫。

宮伊沫微點了頭,抬頭看到付雷急切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是二弟莊懷舟。”

付雷一臉震驚的張了張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去找莊懷舟報複,而是追問莊子然的情況,“那他怎麼把證據交給了衙差?”

宮伊沫望向莊子然走過的位置,已經不見了的身影,無奈的苦笑一聲,“他答應過你們。”一句簡單的解釋,多餘的話也不用再多說。

付雷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找到殺手該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卻因為是莊子然的弟弟而變得沉重。

“就算不是為了你們,我們也會將莊懷舟交出去的,畢竟這是七條人命。”宮伊沫說完,便追了莊子然的腳步離開,餘下的事情,自然有趙瑞生和付雷他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