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是更暖和嗎?”怕她不應,他又繼續道:“昨是我不好。”
程曦忍不住側頭看他。
實在的,她本還以為這人會將昨夜的事黑不提白一提,徹底蒙混過去,卻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來。
他見她眼裏的神色柔和了幾分,又繼續道:“我不該把醒酒湯打翻在地。”
這話一落,程曦的眼睛就瞪圓了,合著他的不好,竟是指那碗被他打翻在地的醒酒湯!
一瞬間,程曦的眼睛裏冒出了一簇簇火苗。
看著她微怒的樣子,寧曄眼裏的笑意就快要溢了出來,他摸了摸她軟綿綿的肚子,低聲道:“夫人肚裏能撐船,就給我幾分薄麵行不行?”
要不怎麼寧曄這人狡猾呢?!
昨夜的事一旦重提,少不了要爭論一番,他有理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一丁點理都沒有,哪怕是認錯,搞不好程曦還要重新氣他一次。
與其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討饒。
果然,程曦一聽這話,臉色就稍微好看了那麼一點。
其實程曦這人最害怕別人誇她,一誇,她就忍不住再做的好一些,寧曄這話明顯就是變著法子在她大度。
話都成這樣了,她還能氣嗎?
於是,寧曄終於哄的程曦肯和他睡午覺了,臨睡之前,他在她耳邊悄聲道:“過些日子,我準備給采蓮嫁出去。”
程曦本來都闔眼了,結果被他這句話弄地睜開了眼,她側頭與他對視,聲問他:“這是為何?”
斑駁的光束映在她的額間,他伸出手,疼惜地摩挲了兩下,親了一下她眼角,沉著嗓音道:“這明安堂,就你我二人,不好嗎?”其實他想的是,曦曦,你信我一次,我們就這樣,兩個人,過一輩子不好嗎?
可他沒有開口。
寧曄走腎的時候,嘴比誰都甜,可走到心這,他卻無法輕易許下任何一個諾言。
不是他不敢,而是怕她根本不信他。
他想著,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走,總有一,他會叫她滿心滿眼裏都是他,他會疼的她無法無,他要把程府細心養大的乖乖,徹底養歪。
他要她橫行霸道,再不講道理。
程曦目光怔住,跌進深邃的瞳仁之中,須臾,才呢喃了一聲好。
寧曄抱著她,等她睡著,他才在她耳邊悄聲道:“我會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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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飛逝而過。
寧曄而立之年就坐到了工部尚書之位,升遷之時,還有人親自為寧曄設了宴。
酒過三巡,薛家的長子薛長征就湊到了寧曄耳邊道,“世子爺,我前兩,可是去了一趟揚州。”這話一落,那紅漆木雕刻的屏風後頭,就出來一個曼妙的女子。
巴掌的大的臉,水靈靈的眼睛,凹凸有致的身子,她不但是位美人,還是一位年輕的美人。
呼吸間,都透露著初春繁花綻放的芬芳。
她緩緩向寧曄走去,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世子爺。
寧曄早年的花名,並沒有因為這幾年的時間而消失,大多人都認為,他寧國侯世子能有今,程家的助力功不可沒,所以他吃幾年素,也是應該的。
可他如今已得了尚書之位,實權在握,又得聖心,隻要不做的太明顯,想必兩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這種事遮掩過去。
就在眾人都認為寧曄會收下這位揚州瘦馬的時候,寧曄直接站起了身子。
薛長征拉著寧曄道:“世昀,就算你不帶她走,讓她伺候一次,總可以吧。”在薛長征看來,久久未吃過葷的男人,對這樣新鮮的美人是最難以自持的。
還是那句話,一道菜再是美味,能吃一輩子嗎?她程二姑娘再美,那也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見寧曄腳步頓住,薛長征又悄聲道:“寧世昀,今朝有酒今朝醉這話,我記得還是你以前的。”
寧曄眸中寒光逼人,他一把甩開薛長征的手,沉著嗓子道,“薛致的事,我不會管。”
聞言,薛長征的臉色直接就變了。
薛致是他的幼弟,眼下剛到工部任職,他本想用這瘦馬賣一個寧曄的人情,他沒想到,寧曄居然絲毫不顧及兩家之交,直接把話挑開了。
薛長征在他身後不依不饒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