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他懷
落入他懷
看著那巍巍而來的男子時,淩蕭若差點忘記了呼吸,那是他麼?真的是他麼?他到臨邑城來了!
由於太過驚詫,淩蕭若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子湛從她眼前走了過去。
“三皇嫂,您在做什麼?茶水已經滿溢了!”由於淩蕭若一直保持著倒水的姿勢,是以,那茶水就那般傾瀉而下。
淩蕭若在聽見安平的呼喚聲時,終是回過神來,她旋即垂眸一看,那茶水不僅溢滿了杯沿,現如今已經沿著木桌往下滴去了。
眼看著茶水快要流到她身上時,淩蕭若一個起身往後退去。
安平見狀擔憂地問道:“怎樣?沒有被燙到吧?”
淩蕭若撫平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搖頭道:“沒有燙到,安平,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馬上去做,你自己回宮吧,一路上注意安全!”說罷,她拍了拍安平的肩膀後便起身朝那一群人追尋而去。
由於事出突然,沒有一點征兆,安平不解地朝她喚道:“你去做什麼啊?”
安平吼完之後,定睛一看,發現淩蕭若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高大的城門之後。
淩蕭若快步跟在了子湛一行人的後麵,為避免被他們發現,她時不時會邁向小攤選選東西,選東西之時,她斜眼睨著前方的人們,腦中思緒飛轉,思索著應當如何拿到玉佩。淩厲的眼眸一一掃過前方的人群,先不論那錦衣公子高昂的頭顱,就是那些走在最後麵的男子,他們的身上也自有一股威嚴的味道,如此,這一群人的身份可想而知。再者,子湛身後的那些男子,他們看似沒有在意身邊的事物,可是,他們隱於袍袖中的手卻是一直按住腰間的三尺佩劍的,隻要一有動靜,那寶劍便會奪鞘而出,鮮血淋漓。
很顯然,她不能直接跳到子湛麵前跟他說她就是子青,一是因著她的外貌聲音跟子青沒有一點想象,二是,恐怕她還沒有跳到子湛跟前,就會被他後麵的那些男子殺無赦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應當回府裝扮成子青的模樣方能順利拿到玉佩。
隻不過,在這之前,她必須知道子湛的下榻之處,不然,偌大一個臨邑城,也會讓她一頓好找的。
有了計較後,淩蕭若機警地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跟了一段時間之後,一行人中的最後一個男子冷沉著臉朝後微微轉了轉身子,淩蕭若見狀眼眸微瞪,旋即轉到一個小攤販上隨便拿起一根簪子問道:“老板,這個多少錢啊?”
小攤販笑著回道:“夫人,這根簪子乃是去年花神會時祭花神的簪子啊,它質地柔滑,多釉……”
老板開始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而淩蕭若子然心不在焉,隻有一聲沒一聲地隨意應和著,眼眸仍舊斜睨著前方的人。由於她轉得即時,方才向後轉的那名男子也不再往後看了。
淩蕭若見狀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機警。順好氣後,眼見著那群人已經漸行漸遠了,淩蕭若歉意地對老板說道:“謝謝您了,我再看看。”
說罷,放下簪子徑自轉身離去了。
“夫人,您……”老板因著失了生意而有些悶悶不樂,在後揚手呼了一聲。
淩蕭若轉身追去後,還未走幾步,卻發現,不知何時起,那一群中竟然已經沒了子湛與那錦袍公子的蹤影。
“啊?不會吧!難道會隱身術?”淩蕭若見狀,心下失落異常。怎麼眼見著的人,就會忽然不見了呢?
又跟著走了一段路後,當淩蕭若發現子湛仍舊不在隊伍中時,她便不再跟蹤了。由於心情緊張,淩蕭若急出了一身汗來。她停下來後,轉到一個街角擦起臉上的汗水來。
然而,當她的手剛一揚起手,卻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那感覺,她能夠推斷出來,那是玄鐵打造的寶劍。
她微微一垂眸,便看見了脖頸處的劍尖,驕陽之下,鐵製的劍器雖然耀眼卻是散發著冰寒的殺意。
“說,你為何跟蹤我們?”男子低沉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由於擦汗,淩蕭若的容貌暫時隱在了袖口之後,她聞言,眼眸一轉,準備以柔克剛,有了計較後,她眼眸朝上翻了幾轉,淚水漸漸鋪滿眼眶,待淚水雲集後,她緩緩撤開了衣袖,朝來人低聲泣訴道:“這位公子,您怎麼拿著這般可怕的東西對著奴家呢?”
她的聲音哀婉淒清,聞之讓人動容,再看那一雙美眸,飽含秋水,更是美人垂淚我見猶憐,持劍的男子在甫一看見身前女子的容貌時,登時看直了眼,他自幼出生在燕北,隻見過英姿颯爽的塞外女子,這次主子要來臨南,說是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溫香軟玉,而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都說臨南的女子最是美麗,吳儂軟語,眼前這女子更是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妖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入懷。
“我……”因著心中微微的輕顫,刺向她脖頸的劍情不自禁地往回縮了一下。
“寒烈,你在做什麼?”正迷魂之際,另一陣粗獷的男聲打斷了他的遐想與迷夢。
寒烈在聽見這一聲低喝時,轉眸看了過去,當他看見來人時,朝他說道:“寒影,我在逼問她為何跟蹤我們。”
寒影瞥了一眼淩蕭若,當他看見淩蕭若眸中積蓄的淚水時,心下也是微微一顫,他愣了愣後,朝寒烈說道:“主上說,初到臨南,切不可亂傷人性命,做事千萬小心。”
寒烈聞言瞪了瞪眼,吱唔道:“主上的意思是,放了她?”
寒影點頭道:“是的,反正主上已經走遠了,她也跟不上了。”況且,又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想必也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寒烈似極不情願地收回了寶劍,放回鞘中後,他與寒影二人齊齊消失在了街角之中。
淩蕭若見二人瞬時消失,氣得跺腳道:“老娘啥時候才能學會輕功?”
由於煮熟的鴨子就這麼不脛而走,淩蕭若自然高興不起來,她一路憤懣地在街上穿梭著。
這廂,寒影與寒烈在執行完任務後迅速歸了隊,待歸隊後,寒影躬身去到子湛跟前稟告道:“主上,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子湛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剛毅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小插曲之後,一行人繼續朝議事的酒樓行去,然而,在行徑的過程中,子湛再一次斂了斂眉。
寒影在接收到主上的神情時,知道恐是又有人跟蹤,他會意後眼眸迅速從旁一瞟,然後又給了寒烈一個眼神。
寒烈會意,他二人迅速分頭行動起來。
一陣天雷勾地火的行動之後,當寒烈以為又能見到一名絕世美人時,卻是失望的發現,此次抓的乃是一名身穿布衣的平民。
由於燕北人本就長得高大,而寒烈此時又是一臉寒霜,是以,他的身影便顯得愈發的高大起來,他揪住那人的衣領,提到麵前問道:“說,為什麼跟蹤我們?”
那人在看見寒烈的眼神時,已經嚇得忍不住抖索起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卷遞到他的跟前,吱唔道:“有人……托我們尋人……”
寒烈拿過畫卷順勢遞給了寒影,寒影拿到畫後,驚得眼眸瞪了瞪,隨後朝寒烈說道:“將他提到主上那裏去。”
那人聽後,腿腳已經站立不穩,他搖頭道:“小的隻是受人之托,尋人而已,沒有惡意的。”
寒烈不理他的哀求,拎著他的衣領說道:“少說廢話,走!”
不多時,那人便被寒烈扭送到了子湛的跟前,到得跟前時,寒影頷首將畫交給了子湛,子湛鷹眸一眯,將畫拿在手中。
隻見那一方宣紙之上畫著一個男子的頭像,畫像是由墨色對輪廓進行刻畫,運用線條將塊麵鋪出,再進行黑白灰的刻畫,用陰影來突顯輪廓,讓畫麵變得立體起來。這樣的畫法他見過,那是屬於子青的工筆!莫非子青在找他麼?她為什麼找他?
“二弟,臨邑城內怎會有你的畫像?”這時,軒轅宇也跟著看了過來,然而,當他仔細觀看那幅畫卷後,微瞪眼眸問道:“這是什麼畫法?為何本太子從未見過?”
子湛即刻收好畫卷問道被抓的那人:“這畫卷是誰給你們的?”
那人眼角抽搐,搖頭回道:“這是受人之托,不是我要找的。”
子湛旋即接著問道:“是受何人之托?”
那人抖索地說道:“振……振遠鏢局……”
子湛聞言俊挺的眉微微一揚:“鏢局?”
莫非當真是子青托人尋找他?她找他是為了玉佩還是其他?由於太子之爭愈演愈烈,從華山回來之後他便趕回了燕北,後來才聽子灃說,子青在回華山當日便消失不見了。
在聽到她消失不見時,他的心猶如石沉大海,也是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清醒地認識到,他當是喜歡上子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