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惡整
被她惡整
淩蕭若再次醒來時,依舊坐於馬車之中,她眼眸一挑,發現馬車內並沒有其他人,眼眸環繞馬車轉了一圈,當她看見車簾外已經十分亮堂時便知已是白日裏了。
莫非她已在馬車裏坐了一個晚上?那不是她已經離臨邑城越來越遠了?
猶記得昨夜自己似乎撞到了青銅麵具男的麵具,不過,她卻不記得他的長相,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在她眼前忽閃忽閃著。
不過,暈厥前,她不是聽說有人跟蹤他們麼?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在看見她留下的痕跡時,追來救她了?
難道現在她所在馬車其實是來救她的?
有了這個想法,淩蕭若眼眸一瞪,旋即彎起身子打開車簾想要朝外一探究竟。然而,當她甫一打開車簾時,她心中的希望旋即轉換為絕望。
因為,當她掀簾想要出去時,青銅麵具男正好弓腰進來。由於他二人動作統一,步調一致,是以,腦袋在不經意間竟是撞到了一處。
一時間,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淩蕭若被撞得氣暈八素,隻覺眼冒金星。
“啊——好痛!”撞上之後,淩蕭若即刻抱著頭撓動起來,撓動的同時,她皺眉看向青銅男子,恨聲道:“我靠,你他奶奶的什麼頭啊,練過鐵頭功?”
青銅麵具男聞言,眉頭一蹙,慍怒道:“怎麼說話的?”
淩蕭若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座位上坐好,看來,靠別人來救她,實在是太不現實了。
無論身在什麼年代,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淩蕭若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挑著眼皮說道:“什麼怎麼說話啊?我這個人從來說話就是這樣,你若看不順眼我,那就把我煮了蒸了炒了吃了唄,還省了夥食費!”
一句話噎得青銅麵具男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人生第一次,他發現,原來,不講道理胡亂扯淡,有些時候也是挺有用處的。
淩蕭若見他噎住不再說話,遂揚起手臂做起伸展運動來,不知是不是在馬車內坐久了,她隻覺身子快要散架了,猶記得上次與子然坐馬車的痛苦感覺,這比殺了她都讓她覺得痛苦。
一想到子然,淩蕭若本是做著展臂運動的手微微下垂了一些,心下竟是有些悵然若失,怔愣須臾,她唇角一揚自嘲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當真有些可笑,他都去胤東送他關愛的女子了,又怎麼可能趕來救她呢?
隻是,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在睡夢中似乎聽見了子然的呼喚呢?好似還喊的是子青!不過,雲景軒怎麼可能喊她子青呢?她果真是在做夢吧。
但是,她做夢怎麼會夢到雲景軒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非她已經相思成災了?
“不要——”一旦有此想法,淩蕭若竟是倏地揚起手猛地敲打起自己的腦袋來。
她這一驚一乍的動作當真讓青銅麵具男目瞪口呆。他盯了一陣子淩蕭若後終是掀簾出了馬車。
淩蕭若全然沒有理會她,隻兀自思索著自己的小心事。
此去泰山路途遙遙,從臨邑城出發乘坐馬車需要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
當馬車搖搖晃晃到得胤東境內時,已是深秋的天了。
悠遠的晴空湛藍而碧淨,將四季中最絢爛最美麗的景致充盈眼底。
進了胤東,去往泰山的官道上林立著五彩斑斕的紅葉,道旁掩映著碧藍的湖水,彩林倒映在明麗的湖水中,繽紛的落葉在湖光流韻間漂浮。
這一日,當他們到達胤東邊界的一個要鎮錦仁時,由於錦仁正召開一年一度的慶豐收大會,是以,進城的官道上塞滿了密密麻麻的馬車,行人也是人山人海。
由於道路太過擁擠,本想著進城用膳的計劃也隨之打破。
青銅麵具男在得知進城擁堵時,遂命車夫在臨近錦仁的路邊客棧停落一下。
車夫應下後,在路邊找了一個客棧,停下馬車後,恭敬地垂立在馬車旁邊。
青銅麵具男拎著淩蕭若下了馬車,這些天來,淩蕭若一直被他拎上拎下,心中早已將他罵得體無完膚,心中不爽,吃飯自然就似味同嚼蠟,又吃一頓不爽的飯後,淩蕭若被迫上了馬車。
上得馬車後,馬車繼續朝錦仁進發,想要去往泰山就必須經過這個城鎮,是以,就算人再多也必須在城門外等候。
馬車悠悠轉動起來,淩蕭若與青銅麵具男對麵而坐,相對而視。
淩蕭若目光灼灼,目不斜視地一路盯著他看。
時間一久,青銅麵具男不敵淩蕭若的神眼,終是撤開了眼眸,隱於麵具下方的俊顏竟是微微發起熱來,這一路之上,她可沒個正常,總拿那雙大而靈巧的眼眸一直盯著他看。
須知,她並非那無鹽的女子,而是,國色天香。
然而,當青銅麵具男剛剛撤開眼眸時,忽然覺得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狀況。
察覺之後,他暗自氣沉丹田,微微提了提氣,可是,他這不提氣還好,一提氣瞬覺四肢力氣全無,他眼眸微瞪,俊眉一蹙,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雖然他的臉部被麵具擋住,但是,他的變化依舊難逃淩蕭若的一雙慧眼,當她發現他的身軀微微變得僵直時,她旋即從座位上似出膛的子彈一般朝他射了過去,她飛身直上他的腿上,隨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青銅麵具男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有些摸不著北,她為何整個人都跪在他的腿上?
由於淩蕭若的彈跳力過大,導致車廂一陣晃動,車廂外的車夫在感覺到車廂晃動時,眉毛一挑,轉身問道:“主上,出了何事?”
此時,青銅麵具男的身體已經有些無法動彈了,他全身上下的力氣似被抽幹一把,連抬手的力量都被剝奪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中了軟筋散,那藥一定是淩蕭若下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究竟是何時在他身上落下的毒?
淩蕭若在聽見車夫的問話聲時,移動了一下身子,隨後右手成爪,朝青銅麵具男的下身抓了過去,此舉動驚得青銅麵具男一陣錯愕,當他以為自己會被她廢掉時,她的手卻停留在了他雙腿上方僅有一寸的地方。
她壓低聲音,眉頭深蹙,眸中露出狠戾的光束,威脅道:“快跟他說你沒事,讓他一直駕車,不要管馬車內的動靜,否則,別怪我龍爪手無情!”
青銅麵具男揚了揚眉毛,又垂下眼睫看了一下她的手,遂揚聲朝車夫說道:“無事,你且駕你的馬車。”
因著軟筋散的藥力,一番話後,麵具下方竟是浸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車夫聞言點了點頭回道:“是。”
待車夫回完話後,青銅麵具男眼眸一眯,盯著離他隻有寸許且跪坐在他腿上的女子,淺聲問道:“你何時下的藥?”
淩蕭若唇角一揚,邪邪一笑,旋即伸手從發髻之中摸出一個白瓷小藥瓶。
青銅麵具男在看見她如此動作時,不免瞪大了眼眸,原來,她竟然還在發髻之中藏了藥,她果真是心思縝密啊。
他為何沒有想到能在發髻之中藏藥呢?
淩蕭若取下藥瓶後,從中倒出一顆小小的藥丸,她拿起藥丸硬逼著青銅麵具男吃了下去,強迫他吞下後,她朝他輕蔑一笑,說道:“你以為本大小姐的豆腐是白吃的麼?”
那日,當她在身上摸索白瓷藥瓶時,便在摸索之際快速在肌膚之上塗了一層藥,這藥一旦沾上起效時間慢,但是,效力卻是威猛無比的。當時的她還真怕他不搜身,如此,她當真是沒有機會下藥了,不過,心理學知識極好的她,斷定他一定會搜的。
所以,不搜則已,一搜……
她就注定能逃走!
不過,這個男人的內力可真是好,竟是等了這麼久,那藥力才生效,真是讓她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