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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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影子漸漸逝去,似歸鴻如霞,直到視線模糊時,雲景軒方才收回視線翻身上馬。
回到軍營之後,軒轅宸回到了軍營的中軍大帳之中,因為兩軍的交彙,是以,軍營內有兩個中軍大帳,他們相鄰而設,毗鄰而建。
進入軍帳之後,燕北的禦醫便已躬身垂伺在側,軒轅宸坐下後那些禦醫為他把了脈,把完脈後臉上甚為焦慮,遂回稟道:“啟稟王爺,您的傷需要將養一些時日才行的,微臣這就去為王爺抓藥。”
軒轅宸點了點頭後便揮手讓他退下,那禦醫頷首而去,不待他走出帳篷,淩蕭若便跟了出去,隨後對他說道:“你熬好藥後過來跟我說一下,我這裏還有一味藥放進去一起煎製,王爺的身體會更快恢複的。”
那禦醫聞言眼眸登時亮了亮,他不認識麵前這個人,但是,他與王爺一起走入帳篷,想必身份應該不一般。思索片刻,他點了點頭後便離開了軍帳。
待他離開之後,軒轅宸看了看子青,對她說道:“方才一場酣戰,你那身衣衫也髒了,先回去換掉吧。”
淩蕭若聞言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大雨滂沱,她的衣衫本已濕透,然而,在回奔的時候,大師兄用內力將她的衣衫全然烘幹,而今,受傷的他卻擔憂她穿著這身衣衫會不舒坦,他能不能不要這般時時刻刻都為她著想?
她不能任由他的感情繼續延續,她拿到玉佩之後要徹底消失在他的麵前,他的深情,她承受不起。
淩蕭若一麵往回走,一麵問道:“大師兄,救回寒影了麼?”
軒轅宸在聽見子青的話後心下微微一涼,不過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搖頭道:“不知軒轅宏將他藏到了何處,我未能找到他的蹤影。”說到此處,軒轅宸抬眸看向了子青,他承諾道:“子青,你的玉佩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回來的。”
淩蕭若在聽見還未找到寒影的蹤影時心下掀起了一層浪花,拍打於心湖之上,為了這個玉佩她似乎已經心力交瘁了,可是為何每次都要失之交臂呢?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找回玉佩?
懊惱一陣子後,淩蕭若從懷中摸出了一樣東西,那是大師兄之前在臨南給她的血玉鐲,那玉鐲通體晶瑩,內裏纏繞著血絲。
軒轅宸在看見她掏出血玉鐲時,鷹眸眯了眯,放於膝蓋上的手不禁緊了緊。
淩蕭若手拿血玉鐲,開口說道:“大師兄,這鐲子,我還是還……”
然而,不待她說完話,隻覺帳簾處刮來了一陣寒風,寒風之後,一陣甜甜地女聲響在了耳側:“二哥,你來了,玉兒好想你啊。”
這個聲音淩蕭若自然記得,那是軒轅玉的聲音,那嗲嗲的聲音讓淩蕭若不禁眼角微跳。
握住血玉鐲的手忽而緊了緊,旋即垂在了身側。
軒轅玉飛奔而至,直接撲進了軒轅宸的懷中,撒嬌道:“二哥,你終於來了。”
“咳咳……”軒轅宸本是受了內傷,被軒轅玉這般一撲,竟是忍不住低聲咳嗽起來。
軒轅玉一聽旋即撤開身子,驚詫道:“二哥,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麼?”
然而,當她撤開身子時方才看見帳篷還有另外一個人,待她看清楚淩蕭若的長相時,驚得眼眸一瞪,大有花容失色之感,她尖聲叫道:“你怎麼在這裏?”
淩蕭若在看見軒轅玉瞬間變白的麵容時,眼眸一眯,覺得軒轅玉的表情實在太過古怪,現在是大白天,她看見她怎麼倒像是看見鬼一般驚詫,她做了什麼虧心事麼?
想到此,她揚了揚眉,送給軒轅玉一抹燦爛的笑容,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軒轅玉長睫一揚,轉眸問道軒轅宸:“二哥,他怎麼在這裏?”
軒轅宸看了一眼子青,回道:“她是二哥的九師妹。”
“什麼?”軒轅宸的話音剛落,便聽軒轅玉似炸了鍋一般尖叫起來:“他不是男子麼?怎會是九師妹?”
軒轅宸看了一眼身著男裝子青,回道:“她是女扮男裝的,跟你一樣。”
軒轅玉聞言轉眸看向淩蕭若,眸中帶著不可置信,先前她一直以為她是男子,而軒哥哥喜歡她,隻是欣賞她的醫術和才能,不想,她卻是個女子,一個長得如此一般的女子,怎麼配得上軒哥哥的天人之姿呢?
嬌弱的小手不禁握緊成拳。
淩蕭若在接受到她的目光時,眸底深邃,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嫉妒,有不屑,還有一絲隱隱的不甘。
不甘?
淩蕭若在想到這個詞時,忽然想起張軍醫給她吃的蒙汗藥,莫非,這一切都是軒轅玉使得詭計?
不行,她現在要去軍醫帳篷問個清楚,看看誰是陷害她的罪魁禍首,如果那人是軒轅玉的話,她定然饒不了她!
想到此,淩蕭若忽而開口對軒轅宸說道:“你們兄妹二人久日未見,我先去看看藥吧。”
說罷,朝軒轅宸微微一頷首便離開了中軍大帳。
出得中軍大帳後,屋外吹來了一股涼風,寒風吹拂之下手中的血玉鐲更加的冰涼,冰晶玉骨之感讓淩蕭若記起自己居然沒能將血玉鐲還給軒轅宸。
她將血玉鐲攤在掌心,陽光穿透玉鐲在她的掌心處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光點,那光點氤氳而生,帶著溫暖的味道。
淩蕭若駐足凝睇血玉鐲的場景剛巧被準備回軍帳的雲景軒納入了眸中,他看著她手中的血玉鐲,出生在皇家的他一眼便知那玉鐲乃是珍貴無比的,那般貴重的物品應當隻有皇室才能擁有。
莫非,那是大師兄送給她的麼?
大師兄一直都喜歡她?
垂眸看血玉鐲的淩蕭若似乎被一道帶刺的目光給蟄了一下,她旋即抬眸,一瞥之間便看見了身旁帳篷口那個欲要掀簾而入的身影。他身穿銀白色的鎧甲,冬日的暖陽灑在他的身上,泛著盈亮的光芒,本來是溫暖的顏色,可是,卻為何那般冰寒?
淩蕭若倒抽一口氣,即刻將血玉鐲收回了懷中,隨後轉身而去了,隻留給雲景軒一個漠然的背影。
雲景軒在看見她的動作時,心下一慟,莫非子青喜歡的人是大師兄?不然,她為何會收下那般貴重的東西?
鳳眸凝視著那抹決然而去的背影,為何她每次留給他的都是一個背影呢?
淩蕭若快步去到了軍醫帳篷處,當她掀開簾後,帳篷忙活的人全部僵在了一處,人們直愣愣地盯著她,半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淩蕭若看著帳內怔愣的眾人,眼眸眨了眨,不知他們想要做些什麼。
寂靜良久之後,忽然一陣爆破之聲傳了過來。
“蕭神醫,您沒事就好啊!”
“哎,我們真是有眼無珠,不知您原就是那美嬌娥啊!”
“是啊,活了這麼多年,竟是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一聲聲道歉聲感歎聲不絕於耳,淩蕭若隻覺聽得頭大如鬥,尤其是那美嬌娥三個字,敢情這些人的眼睛都長到後麵去了,就她現在這樣一副尊榮,怎麼看夜不能是美吧?
“小蕭,你沒事吧?我真是老糊塗啊……”錯愕間,張軍醫的聲音從淩蕭若身後傳了過來。
淩蕭若轉眸一看,短短一日不見,他的鬢角怎麼添了那麼多白頭發?再看他的眸中,似乎已經老淚縱橫起來。
“小蕭,我真的很該死……我對不住你啊……”張軍醫在看見淩蕭若時,本能地想要上前攔住她的肩,忽而想起她是一個女人,遂生生地止住了手。
淩蕭若見他垂淚痛苦,旋即握住他的手勸道:“張大人,您莫要這樣,我知道這件事定然也不是您老的主意,是吧?”
一席話說下來,在原諒張軍醫的同時,也讓他在痛哭之際將那元凶給說出來。
果不其然,當淩蕭若話音一落,便聽帳內來喝藥的兵士低聲怒道:“還不是那個軒轅玉,她說蕭神醫您妖孽惑主,以男色相誘,我們是著了她的道了。”
“對,應該把那個女人趕出軍營!”
“現在怎麼趕啊?宸王已經來了,哎……”
軒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