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卿狂(1 / 3)

隻為卿狂

隻為卿狂

雲景軒與淩蕭若在湖心島上過了三日的神仙生活後便啟程返回了臨邑城。

回到臨邑城後,便聽聞翰林院院士第一才子尹致遠會迎娶南郡王郡主鬱芳為妻。

淩蕭若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首先想到的便是安平,安平心思單純,又極是愛慕尹致遠,她該是會傷心欲絕吧?安平沒有心計,根本不是鬱芳的對手,爾後的日子,她又該如何過?

“哎……”淩蕭若立在鳴翠閣的花園之中,纖手掰弄著花瓣,心緒淩亂。

一陣歎息之後,隻覺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圈了起來,雲景軒俯身,於她耳畔問道:“何故歎氣?”

淩蕭若側眸,看了一眼雲景軒,他鬢前的一縷發絲垂在她的肩膀處,如雲如縷,她回道:“在想子淵的事。”

雲景軒聞言斂了斂眉,說道:“我去府中看了一下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聽說之前在勤政殿跪了一天一夜,又在刑部大牢裏蹲了一夜,他不想娶鬱芳,心裏著實難過了些。”

“這是為了什麼?把兩個根本就不相愛的人湊在一起,能幸福麼?”淩蕭若隻要一想到雲博海胡亂賜婚一事,她的心裏就堵得慌,倘若他不亂賜婚,子青就不會上蒼山,也就不會發生後來這許多事了。

雲景軒聞言,鳳眸低垂,半晌方才說道:“因為有牽掛,所以,不得不服從。”

淩蕭若斜眼睨著雲景軒,是嗬,當初他之所以會娶自己,不也因著深宮之中有他的母妃麼?那是他一生都不能放下的牽掛,因著親人,他隻能放棄自己的幸福。

這是一個時代所賦予的特質,憑她一己之力完全無法更改。淩家一事也是這般,可是,她不服,不服啊!

算算日子,離四月二十七日僅剩半個月時間了,今晚,她還得去醉紅顏彈琴賺錢。

是夜,月華如練清涼如水,柔和的月光瀉在雕有螭龍的屋簷之上,將那神獸照得更加的麵目可憎了。

醉紅顏中依舊歡歌笑語,鶯鶯燕燕一片。

淩蕭若坐於大廳之中彈著琴,而那二樓的包房之中仍舊坐著那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隻是,今夜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竟是喝起酒來。

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酒壺,將那壺中之酒一杯杯地傾倒,然後再一杯杯地灌入腹中。

不知喝了多久,忽而,手中的酒杯掉落下來,滾了幾轉後終是擋不住重心引力的吸附掉落在了地上,白瓷酒盞頃刻間摔得粉碎。

尹致遠俊眉深擰,隻覺腹中傳來一股急切地痛楚,那痛深入骨髓,漸漸由腹部沒入了他的全身經脈,讓他苦不堪言。

“啊——”

因著疼痛,身子跟著抽搐起來,整個人滑倒在了地上,連帶著扯落了桌布,桌上的酒壺垂落而下,濺得滿地皆是酒漬,廂房之內瞬時酒香四溢。

他痛苦地蜷縮著身子,隻覺身上有萬千毒蟲在啃噬著他的血液,讓他萬分難受,今日才十二,怎地血蠱就發作了呢?他的身上沒有帶陣痛的藥丸,該怎麼辦?他會就此痛死麼?

台上的淩蕭若兀自彈著琴,一曲終了又加了一場,拿到銀子後她便從後門離開了。

走出花街,當她剛要轉入另一條街時,身邊忽而躥出一抹黑影,那黑影高大無比,竟是生生地砸在了她的身軀之上,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酒氣。

“你這人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麼?”淩蕭若見那人欲要朝她壓過來,遂抬掌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皺眉嗬斥起來。

淩蕭若拍出去的這一掌卻也不輕,那人似一點也不受力一般,竟是朝旁狠狠地砸落而去。

“怦——”高大身軀墜地,驚動的響聲自然很大。

他垂落在地,卻剛巧擋住了淩蕭若的去路,淩蕭若蹙眉朝下一望,當她借著商鋪內傳出來的燈光看清楚麵前之人的長相時,不免瞪大眼睛驚道:“子淵!”

淩蕭若迅速蹲下去凝眸細看起來,她見得他的臉色幾許蒼白,唇角邊還掛著一滴未幹的血漬,心下一個驚慌,她迅速將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號起脈來。

一旦號完了脈,淩蕭若偏頭疑惑道:“沒什麼症狀啊,怎地臉色如此蒼白?”

“痛……”

許是因著聲音的響起,尹致遠咕嚕了一個字出來。

淩蕭若俯身問道:“你說什麼?”

“痛……”

“痛?你哪裏痛?”

淩蕭若隻覺奇怪,從他的脈象看來什麼毛病都沒有,他究竟哪裏痛?

她抬了抬手,在他身上按壓起來,一麵按壓一麵問道:“是這裏痛麼?”

尹致遠眉頭緊皺,他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以至於淩蕭若如何詢問,他僅僅隻迸出一個痛字來。

“先去醫館看看。”淩蕭若將尹致遠扶了起來,帶著他朝醫館行去。

到得醫館之後,淩蕭若給了掌櫃錢,徑自去到藥材房自行配起藥來,不一會兒,便配了一劑鎮痛丸為尹致遠服了下去。

一劑藥丸服下去之後,他似乎沒那般痛苦了,待情況好轉之後,淩蕭若俯身說道:“子淵,我送你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