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夢境
離奇夢境
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淩蕭若醒來時似乎就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她冷不丁的縮了縮手腳,用手掌在手臂上搓了搓想要摩擦出一些暖意來,可卻是徒勞無功。
“快到五月了,怎地還這般冷?”淩蕭若抖索著身子,開口哆嗦起來。
一旦張口,唇邊便是白煙繚繞,可見這裏有多麼的天寒地凍。
“獨孤絕殤,想要救你心愛的女子麼?”
忽然之間,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聲如鬼魅般的低喝讓淩蕭若的身子隨之一顫。
她轉頭而望,卻發現剛才還是蒼茫一片的雪地竟是陡然間變成了青青碧草,隻是那碧草之上卻是染滿了連天的血漬,煞為刺眼。
“你以為本王還會要一個背叛過本王的女人麼?你以為本王對她當真情不自禁了麼?你以為拿她相要挾,我便會放棄本王一直追求的一切麼?你想都不要想!”
冷凝的男子聲音在淩蕭若耳畔驟然響起,那聲音竟是清晰在骨,淩蕭若猛地一轉頭,竟是發現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立在她的身邊,他玉帶蟒袍,如墨的衣衫之上繡著金色的絲線,龍章鳳姿,華彩自是不消說。
不過,那身衣衫倒是沒讓淩蕭若太過驚詫,驚詫的是,這個被喚作獨孤絕殤的男子竟是有著一副與雲景軒一模一樣的臉龐,那刀刻般的俊美容顏早已融入她心底,卻是怎麼也不能忘記的。
“雲景軒……”
淩蕭若忽而啞然失聲喚道。
可是那男子卻似沒有聽見一般,竟是緩緩至手中拿起彎弓,在彎弓之上搭上了一根鋒利的羽箭,他微眯鳳眸,直直對準牆頭之上那抹飄逸的純白。
淩蕭若心下大駭,轉頭朝那箭羽所指的方向忘了過去,卻在見到城頭上飄來蕩去的那抹白影時瞪大了雙眸,隻見烽火狼煙處,那個被繩索捆綁在城頭上的白衣女子,她容顏似玉,傾國傾城,不正是自己麼?
那女子怎會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心下一個激靈,淩蕭若直接朝持弓的男子撲了過去,口中驚道:“你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殺她?”
然而,她撲過去時,卻發覺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地穿透了那男子的身軀,淩蕭若轉回頭時,那男子已在自己的身後。
淩蕭若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裏暗忖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夜傾城,莫要怪本王心狠,要怪隻能怪你背叛了本王,而背叛本王的人,從來隻有一個字,那便是——死!”
當淩蕭若還在低頭查看自己身體的異常時,黑袍男子再度啟唇說道,淩蕭若見他弓弦已然拉滿,心下一個駭然,她陡地躍至男子的麵前伸手阻攔道:“你不能殺她。”
持弓的男子充耳未聞,淩蕭若抬眸凝望,那臉龐著實是雲景軒,可是眸中的神色卻與雲景軒南轅北轍,雲景軒是一個淡然清冷之人,風高雲淡,而眼前的男子卻是一個陰狠狂狷的男子,因為她在他的眸中隻看到了毀滅與絕情。
弓已至滿弦,淩蕭若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羽穿透自己的胸膛朝城門處飛了過去,那力道石破天驚,直直飛向城頭的女子,於眨眼之間便沒入了她的胸口之中。
“啊——”
因為中箭,城頭上的女子一頭墨發散亂飛舞,白色的衣衫血色微漾,頃刻間便渲染了一身,本該是蹙眉痛苦之時,卻見她嫣然的麵頰之上竟是綻開一抹淒楚的笑容,那笑容紮得淩蕭若心尖亂顫。
隻聽那女子喃喃說道:“絕殤……我沒有背叛你……我愛你……至死不渝……”
話語輕輕飄蕩在城頭,淩蕭若雙手捂唇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就這般被射死了。
淩蕭若忽而一個轉頭朝獨孤絕殤說道:“我靠,你個瘋子,她不是你心愛的女子麼?你為什麼殺了她?你這個惡魔!”
腳下已然狂亂了步伐,淩蕭若直衝上前想要扼住男子的脖頸,卻發覺仍舊穿雲破霧一般穿透了他的身子。
獨孤絕殤置若罔聞,卻是陰寒著臉,手一揮,命令道:“屠城!”
一聲令下之後,隻聽得號角鳴金,雷聲震天,淩蕭若隻覺身邊衝出千萬名手持長戟的士兵,他們若無其事地穿過自己的胸膛,帶著嗜血般的容顏直逼城頭。
一時間,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耳旁殺聲震天,眾人麵目可憎,嗜血無情。
“啊——”
淩蕭若瞬覺頭痛欲裂,抬手捂頭失聲痛喊起來。
不知喊了多久,淩蕭若終於恢複了神智,待她恢複神智後,卻是置身於蒼青蓊鬱的山巔之上,山巔之上陽光明媚,高大的樹木如蔭如蓋,偶有一絲陽光透過細密的樹葉折射在了黃土之上,帶著星星點點斑駁的痕跡。
“城兒,我不該錯怪你,你醒過來,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懲罰我,好不好?乖,睜開眼睛再看看我?”
淩蕭若剛呼吸完清新的空氣卻聽身旁有人嗚咽出聲。她一轉回眸,方才驚覺,剛剛還無人的山巔怎麼瞬時之間竟是躥出兩個人來。
隻見懸崖之邊的一顆大石之上,一名黑衣男子懷抱著一名白衣女子,正在那裏泫血泣淚,那男子她認得,就是方才在戰場上那親手殺死自己心愛女子的獨孤絕殤,而他懷中抱著的儼然就是剛剛掛於城頭的那個女子。
“靠,老娘還沒死呢,就站在你的跟前兒!”淩蕭若實在受不了有人當著她的麵說她已經死了,這不是詛咒她麼?
不過,淩蕭若的吼叫聲仍舊沒能打斷他們的期期艾艾。
“絕殤……殤……”白衣女子嬌弱無力的偎在獨孤絕殤的懷中,一張臉兒慘白若雪,她顫巍巍地抬手想要撫上男子的臉龐,卻因著無甚力氣而於中途垂落而下,獨孤絕殤見狀一把握住了她的纖弱葇荑,拿至臉龐輕輕摩挲:“我在這裏,城兒,我就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