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狠
她的心狠
尹致遠一手扣住淩蕭若的腰身,一手鉗製住她揮舞的雙手,氣息一提,他二人便倒退而去,一番移動之後,尹致遠將她抵在了牆角之中,將她圍堵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
這個激烈的吻讓淩蕭若的腦部出現了短時間的缺氧,可淩蕭若畢竟是淩蕭若,短時間缺氧狀態一過,她的一隻手便摸進了懷中觸碰上了那個冰涼的刀柄。
纖手緊緊地握住了刀柄,身子仍舊在掙紮,如果可以選擇,她其實是不願意傷害子淵的,所以,她給他機會,如果他在她的推拒中撤開身子,那麼她手中的手術刀便不會刺向他。
可是,身中藥的尹致遠精神已經開始渙散了,而今又品嚐到了這般甜蜜的美好,他全然將那推拒當作了嬌羞,吸允她的力道竟是又大了一分。
“唔……”淩蕭若一直在掙紮。
可是,幾番掙紮之後,她見子淵仍舊沒有撤開的念頭,遂握住刀柄將手滑向他的後背狠狠地戳了下去。
“啊——”
手術刀鋒利無比,而淩蕭若的力道也十分之大,那鋒利的刀尖全然沒入了尹致遠的背部,肉體撕裂的疼痛讓尹致遠忽而一頓,用於唇上的力道收斂了一些,淩蕭若眉毛一挑,以為子淵會就此將她鬆開。然,尹致遠頓了一下後似是不在乎般再度攫住了淩蕭若的紅唇。
淩蕭若眼眸一眯,鐵了心,冷了情,抬手拔出手術刀然後換了個地方再次狠狠地戳穿了他那堅實的背部。
尹致遠沒有理會背部的疼痛,隻一味地啃咬著她的唇部,淩蕭若刺向他背部的刀進進出出數十個回合,別說子淵了,連她的心都有些微微發疼了。那麼多刀刺下去,他不疼麼?還是說,她的力道不夠,或者,位置不對?
淩蕭若眼眸一眯,將手腕一轉,那把手術刀便滑至了他們二人的中間,一旦調轉方向,淩蕭若沒有留戀,也不知道自己刺向了哪裏,總之,她拿著那把刀就那般地送進了子淵的身體之中。
“啊……”玄鐵沒入肉中的感覺,很疼,很疼,更關鍵的是,這一次刺入的地方,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心口,那個他最疼的地方。
他鬆開了肆虐她雙唇的嘴,可是身子卻仍舊沒有撤開,他手臂撐著牆麵,喘著粗氣,暗啞而磁性的嗓音隨之而來:“你……就那般討厭我麼?討厭到……要殺了我?”
淩蕭若起先一陣瘋狂的刺刀,似乎有些喪失理智,而今尹致遠鬆開了她的唇,她眼眸一撇,方才看見那把插在尹致遠胸口上的手術刀,一旦看清,她的心糾結了一下,她竟是將那刀埋入了五寸之多,而她埋入的位置對一個外科醫生來講太熟悉不過了,那是心髒的位置。
“你沒有事吧?”淩蕭若看著尹致遠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頰,擔憂地問道。
尹致遠的額頭之上流下了細密的汗珠,他的呼吸急促而不安,他眼眸微眯,凝視著麵前的女子,低歎道:“你不就是想我死麼?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覺得好受一些?”
“子淵,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你愛的人不是我,你愛的人是安平,安平!她才是你的妻子!”淩蕭若似乎有些不敢看他眸中的脈脈深情,那樣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眼眸,他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呢?
尹致遠背上被淩蕭若捅了數十個血窟窿,血水順著他的脊背緩緩淌下,而他,卻一點也不在乎生命的流逝,因為,活著,對他來說太過痛苦了。
“我……從來沒有愛過安平,是娘親用生命威脅我,讓我接近安平討安平的歡心……”
這樣的話語讓淩蕭若的心微微一震,她震動的是尹夫人竟然為了權勢犧牲兒子的幸福,她還配當子淵的母親麼?
可是,憐惜歸憐惜,她對子淵沒有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而她希望他也能明白這一點。
“不管你愛不愛她,她都是你的妻子,作為丈夫,你要對她忠貞,這樣的道理你不明白麼?”
“嗬嗬……是嗬,我該明白,該明白的,可是……”忽而一股濃黑的血漬自喉間一湧而出,尹致遠本想壓製下去,可那股血漬來勢洶洶讓他根本就無從閃躲,就那般地生生悶出了喉間。
後麵的話語吞沒在了他的唇齒之中,如果有選擇,他定然不會愛上她,可是他沒有選擇,他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完全控製不了!
淩蕭若在看見他吐出血漬的顏色時眼眸微瞪,旋即握住子淵的手腕把起脈來,一旦把上脈,她眉頭深擰,眸中露出厭惡之色,她不屑地哼道:“子淵,虧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溫潤如玉之人,你怎麼也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淩蕭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隨後抬手將那把刺向他胸口的尖刀毫不留情地拔了出來,順勢抬手將他推了一把,嗬斥道:“滾,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手術刀脫離身體而去,由於淩蕭若拔得用力,血水飛濺而出,有一滴滾燙的血珠落在了淩蕭若的手背之上,那滾燙的溫度讓她離開的腳步頓住了一下,隨後冷漠地將那滴血不留痕跡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