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夢
恍然如夢
夜色蒼茫中,忽而飄出了許多白色的花絮,漫天飛舞中,淩蕭若看見一抹飄逸的身影款款而落,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綢衣,銀灰色的長發飄蕩在後,看著有些放浪不羈。倘若他的年齡能夠年輕個數十歲,當然能算得上英俊倜儻,然,他畢竟已年近半百,如此這般的年齡還依舊耍帥,就由不得讓人惡寒一番了。
這個耍帥裝酷的人不是那死老鬼百裏尋又是誰呢?
淩蕭若看向他的眸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厭惡。
百裏尋立定之後,唇角揚起一抹笑,他對尹致遠說道:“尹公子,你的娘親找你找得很辛苦,你現在就回吧。”
尹致遠攔在淩蕭若的前麵皺眉道:“百裏尋,你要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讓你將若兒帶走的!”
言畢,眼眸微轉,騰蛇那隻該死的畜生又跑到哪裏去了?
百裏尋聞言上前一步,他的這個動作讓機警的尹致遠腳步動了一下,將淩蕭若護了個滴水不漏。
“尹公子,你的身體還未恢複完全,你這是想要跟我打鬥麼?”百裏尋挑了眉,眸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將若兒帶走,她是我師兄的妻子,斷不能再嫁給你!”
百裏尋聞言,揚首笑了,他哼道:“我不跟你這個晚輩多費唇舌,我當然也不會殺了你,不然,我如何向你的娘親交待?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等那隻神獸,可惜啊,它已經被我引開了,所以,不要再做無謂的抗爭了。”
尹致遠見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垂於身側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好恨自己身體的羸弱,倘若他不能好好的照顧若兒,又怎麼對得起子然的托付呢?
“子淵,你閃開!”淩蕭若話語聲剛剛落下,卻見她灰白色的身影已經似箭一般朝前飛了過去,手中沾滿麻醉劑的手術刀早已蓄勢待發。
百裏尋見淩蕭若朝他飛了過去,眉毛一揚,身體轉了一個彎,手臂一伸,竟是攬住了淩蕭若的腰身,將她帶入懷中,挑逗道:“怎麼?還沒嫁給為夫就開始投懷送抱了麼?”
淩蕭若秀眉一挑,雙腿似蔓藤般竟是纏上了他的身體,帶著攀爬之勢朝上而去,她朝百裏尋拋出一記媚眼,嗲聲道:“反正都是要嫁的,先抱抱試試手感卻也是不錯的。”
說話間,柔嫩而不安分的小手在百裏尋背部輕輕遊走。
尹致遠在看見如此的淩蕭若時,俊眉不禁微微擰起,有著如此放浪表情的淩蕭若他是從未見過的。
她要做什麼?
那忽如其來的魔魅眼色讓百裏尋身軀微震,他雖然不懂得愛情為何物,他卻是深諳其道,畢竟,他是一個擁有三十七房小妾的正常男人。
然,就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間,淩蕭若蜿蜒而上的手中尖刀已出,帶著遒勁地力道紮入了他的後頸之中。
“唔……”百裏尋吃痛,眸中被情染上的迷離之色迅疾散開,他臉色鐵青,本能地抬掌朝淩蕭若打了過去,因著他的掌力十分之綿厚,這一掌下去,本就有些虛弱的淩蕭若就這般昏厥了過去。
“若兒!”尹致遠見狀,大驚失色,疾步上前想要搶回淩蕭若。
可是,當他剛剛跨出幾步後,百裏尋白影一閃,以迅雷之勢封住了他的穴道,隨後朝後喚道:“將尹公子送回皇宮!”
“是!”
話音落下,幾道身影閃過,將暈厥的尹致遠抬走而去。
百裏尋抬手摸了一下後頸,粘稠的感覺讓他憤恨無比,他將手拿至眼前,暗紅的血漬讓他暴怒異常:“該死的女人,竟敢偷襲我?”微頓,他厲聲嗬斥道:“還不將她給我押下去?”
這個死女人,膽子竟是這般地大,待回到漠西之後看他怎麼折磨她!
淩蕭若意識昏沉,起先的時候隻覺周遭一片黑暗,不知過了多久,淩蕭若隻覺自己立在了一處山脈之前,隻見那上麵有一方石刻,上書“千泉山”。
“千泉山?”淩蕭若偏著頭嘀咕道:“當真是好名字啊。”
感歎之後,淩蕭若仿似聽到了泉水叮咚之聲,清脆無比,她緩緩向前行走,不自覺中便進入了一個山洞,山洞裏由於濕氣有些微微發涼,淩蕭若不自覺地環抱住了自己的雙臂以此來取暖。
“現在不是夏天麼?為什麼會這麼冷?”
淩蕭若抬眸在山洞內觀望起來,隻見山洞裏有很多鍾乳石,它們造型奇特,千姿百態,演繹著大自然的神奇。走了一段以後淩蕭若發現路的左邊是一條小河,有石階延伸至河水之中,石階不遠處有一竹筏,竹筏上麵還有幾張木椅子,淩蕭若的腳步不受控製地上了竹筏,隨後拿起竹竿搖起擼來。
竹筏在岩洞的河水裏緩緩前進,一路上可以看到好多鍾乳石。
“若是有燈光的照射,視覺感當是會好很多的。”沿著河水緩緩而行,淩蕭若發出了感歎。
行了一段路後,淩蕭若將竹筏靠在了岸邊,沿著石階迤邐而上。
當淩蕭若看見眼前的景色時,她驚呆了,隻見眼前一片花的海洋,有紅色的花,有紫色的花,有黃色的花,綠葉襯托著花朵的嬌媚,有好多的彩蝶圍著花朵翻飛,淩蕭若環顧四周發現四周環繞著青山,這裏可是那世外桃源?
在花海的盡處可以看見一排房子,褐瓦白牆,屋簷末端向上翹起,簡約大方。
“蕭大哥,你要離開蝴蝶穀麼?”由遠而近的清麗女聲讓淩蕭若前行的腳步隨之一滯。
她循聲而望,但見五色花海之中矗立著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他背對自己而立,他的身後負著一把寶劍,他的身姿昂藏七尺,端的是挺拔修長。
“我不屬於這裏,為何不離開?”男子開口說了一句話,話語中的清冷讓淩蕭若眼眸一瞪。
“雲景軒……”淩蕭若抬步上前,跑至黑衣男子的身前,這個聲音於她來講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是她朝思暮念的人麼?他怎麼會在蝴蝶穀中?還有,蝴蝶穀是什麼地方?為何她從來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