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若初見(1 / 3)

隻若初見

隻若初見

這一夜,淩蕭若將整個別院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東方澤霖的身影。

到最後,淩蕭若隻能頹然地坐在殿門前的石階上,她將頭埋在膝蓋裏,那模樣像是在垂淚一般。

隔了一會兒,淩蕭若隻覺自己的衣擺似乎被什麼東西拉扯了一下。

她緩緩側過臉,她的眸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但是,她卻沒有哭。

當她看到自己的身邊坐著的白毛小東西時,淩蕭若的瞳孔驟然一縮,她直接上手卡住了小白的那粗短的脖子直接將它擰到自己的麵前,上下晃動起來。

“小白,你那該死的主子跑去哪裏了?嗯?”

淩蕭若卡住小白的脖子前後亂晃,直晃得小白腦袋發暈,眼冒金星。

晃動間,小白用極其哀怨的眼神看著淩蕭若,心裏隻道,如果它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神獸是被自家主子晃死的,說出去,它還如何位列仙班?

“小白,我問你話,你沒有聽見麼?你說話,說話啊!”淩蕭若將小白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兩隻手不再卡住它的脖子,轉而捏起它的毛毛臉來。

隻見淩蕭若上下其手,將小白的臉搓成了各種形狀,直逼著它說話。

終於,小白有些怒了,縱然淩蕭若是它的主子,她也不能逼迫一直貂說出話來呀?

它,何其哀哉,會跟了這麼一個主子。

當小白終於忍不住想要發飆時,卻見淩蕭若一把將它摟在懷中,喃喃低語道:“小白,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帶我去找東方澤霖,好不好?”

其實,說實話,現在的小白是受不了這種誘惑的,因為此刻,它的毛毛臉正緊緊地靠著淩蕭若的胸部。

如果說小白大人有什麼愛好的話,那麼襲胸絕對算是一件。現在的它隻覺如墜雲端,想著以前,隻要自己一靠近主子,主子就會一腳將它踢飛,現在的它無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寶寶。

話說,衝動是魔鬼啊,有那麼一瞬間,小白差點就帶著淩蕭若去找東方澤霖了,然,最後的理智將它從邊緣拉扯了回來。

小白抵抗住了強有力的魅惑,從自己的身後掏出了一張宣紙遞給了淩蕭若。

淩蕭若劈手從小白手上拿過那張宣紙,將那宣紙打了開來,上麵寫著一行小字,淩蕭若認得那個字跡,那是景軒的字跡。上書:若兒,對不起,忘了我吧。

“東方澤霖,你這個渾蛋!”淩蕭若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她雙眸中充滿了厲色,再度朝小白刺了過去。小白嘴巴一張,覺得自己似乎大難臨頭了,旋即一個團身空翻,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淩蕭若氣不過,用腳踩著那張被自己蹂得很慘的紙團,一邊踩一邊罵著:“東方澤霖,你這個惡心的臭男人,什麼叫讓我忘了你,既然不能給我永恒,當初你又為何來招惹我?啊?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她真是想做一個布偶小人兒,在那上麵寫滿東方澤霖的生辰八字,然後拿著帶毒的銀針在那個布偶上狠狠地戳。

由於有些氣急攻心,由於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淩蕭若罵著罵著,忽而血氣上湧,竟是朝外悶出一口血來,當血漬溢出唇邊後,淩蕭若頭一暈,竟是生生地朝旁倒了過去。

當腳下的步伐虛浮踉蹌時,淩蕭若猛然間護住了腹部,驚道:“我的孩子……”

她不能就這般摔下去,如果摔下去了,孩子可怎麼辦?

然而,老天似乎沒有給淩蕭若太多的思索空間,就這一秒鍾,她的身子便硬挺挺地朝地麵上砸了過去。

淩蕭若一驚,徹底暈死過去。

她的身影倒下之後,預期的摔傷並未到來,她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大胡子在見到淩蕭若吐血時就已經飛身而出了,還好他來得及時,不然就這般倒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呢。

“若兒……”大胡子開口,輕聲喚了一句。

淩蕭若自然沒有聽見,隻任由大胡子將她抱入了殿內。

東方澤霖出發去天山時給大胡子留了各種各樣的藥,並且每一種上都附了十分詳細的醫囑。

大胡子按照東方澤霖給的藥,喂服了一些給淩蕭若,見淩蕭若緊蹙的眉頭漸漸鬆弛時,大胡子方才鬆了一口氣。

淩蕭若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翌日晌午了,當她醒來之後,第一眼便望見了坐在床邊的大胡子。

此刻的他,正環胸坐於凳子之上,頭微微低垂,露在外麵的那隻眼是閉上的,他滿臉的胡須擋住了他的下半邊臉,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實容顏。

淩蕭若凝眸看著他,輕輕地移動著身子,隨後慢慢靠近大胡子子身邊,抬手想要揭開他的眼罩。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為何會將一隻眼睛罩住,他那隻眼究竟又出了什麼問題。

第一次,她忽然有了想要了解這個男子的衝動。雖然他的樣貌看著有些凶神惡煞,但是他對自己,可謂是真正的愚忠。

淩蕭若的手漸漸靠近大胡子的眼罩,然而,當她剛想伸手將他的眼罩掀開時,她的纖手卻被大胡子一把抓住了。

他的手勁一點也不重,力度也恰到好處,剛好可以阻止她的動作。

因著當場被抓住的緣故,淩蕭若的臉頰瞬時有些燥熱,她嘴角抽了抽,說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眼睛而已。”

大胡子握住她的手腕,大掌沒有推開,也沒有讓她的手靠近,他就這般地凝望著她,沒有說一句話語。

淩蕭若的喉嚨瞬時有些幹渴,她吞了吞口水,正了正聲色說道:“我是你的主人,我想,我有權力知道你的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大胡子輕輕鬆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隨後打著手語說道:“我那隻眼睛被人戳瞎了。”

去歲,自從他離開臨南之後,就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因為雲景軒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讓他根本無法接受,那個時候的他過得很頹廢,每天都不知道是怎樣過來的。那時的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打,被人刺了多少刀,因為,無論怎樣打他,刺他,他都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