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車已經開離了平安路，黃乾似乎知道我剛才發生的事，解釋道：“剛才那個是鬼迷眼，是幻覺。隻要不進鬼屋公館，就不會被那女鬼給騙了。”
我點頭，我又不會進鬼屋，所以這漂亮女鬼的事情，我直接拋在腦後了。
黃乾開車，把我和孩子送回了小公寓，我抱著孩子剛下車，都杉杉就抹著眼睛，醒了：“媽媽——”
我含淚抱著他，“沒事了，杉杉，我們到家，可以睡個好覺了。”
杉杉五歲大，卻比誰都早熟。他一年前知道，男性和女性可以結婚後，就對我偷偷說了一個秘密。
他長大後，想和歸希希結婚。
我和歸希希說了，五歲都杉杉的夢想是娶歸希希做老婆。兩個人都笑得不行。
別看歸希希外表六七歲，她都死了有二十多年了，心理年齡足夠當都杉杉媽了。
歸希希調皮，有事沒事，還和都杉杉玩起過家家，一個做老公，一個做老婆。
我還記得有一次，和都杉杉一起去超市，遇到童裝精品店的時候。都杉杉肉呼呼的小臉，盡力擺出一張老成的樣子，催老婆歸希希買買買，隨便挑衣服，他燒給她穿。
想起這些事，我看著我可愛的兒子，越來越心疼。
都杉杉去鬼屋了一趟，受到了驚嚇，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還帶著恐慌。
我安撫了他幾句，都杉杉窩在我懷裏，似乎也安心了許多，隻是握著小拳頭，懵懂的雙眼，看著我：“剛才在鬼屋，我見到一個帥叔叔，他說他是我爸。”
我一愣，知道是都英昊去鬼屋救都杉杉，和他說的。
都杉杉繼續道：“他和照片上的人，長得一摸一樣，是我爸爸嗎？”
小孩子嚇得快，去的也快。眨眼就忘記了鬼屋裏那些厲鬼，卻抓著我問都英昊的事。
我有些為難，但是不想騙孩子，“那是你爸，他死了以後，回來了。”
都杉杉好奇道：“爸爸是回來看我的嗎，還是想媽媽了？”
我啞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都英昊死後，我和他奶奶汪琴倫，都說都英昊的好話，說他是個好男人，好爸爸，不想都杉杉對自己父親失望。
現在都英昊真回來了，我再說他的好話，總覺得尷尬。
都英昊變厲鬼回來，是看兒子，還是看我？
都英昊不是回來看都杉杉的，壓根之前他就不知道都杉杉的存在。
他想我？那不過是笑話。
我幹笑，正愁怎麼和都杉杉說。
黃乾這時候幫忙轉移話題，提起歸希希，“杉杉，要不要和希希說話……”
都杉杉比起突然出現的爸爸都英昊，更喜歡歸希希。
黃乾把歸希希和他做一堆，轉移話題，化解了我的尷尬，都杉杉就把都英昊的事忘了。
我鬆了一口氣，黃乾替我打開公寓的門，抱著都杉杉回了房間，幫我去哄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