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知為何有些悶熱。
穿著卡通圖案的睡衣的林田睡姿奇葩,雙手雙腳夾著被子,完全一副抱抱枕的姿勢,後背整個都露在了外麵,已經不是被子蓋人,而是人蓋被子了。
同在一個房間的大德寺真希睡相好多了,正麵平躺,突然她猛地坐起身來。
她是被噩夢警醒的,夢中,因為她的關係輸掉了比鬥,白戟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林田根本不看她,隻顧著去找西門,西門對她也隻是淡淡的一句沒關係,沒人責怪她,也沒人在意她。
這樣的場景,嚇得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告訴自己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夢。
大德寺真希理了理因為微汗而繚亂的額發,掀開被子,起身準備去倒杯水喝。
剛起身就看到了林田的樣子,走過去心翼翼的將她的被子扯過來給她蓋好,再才輕手輕腳的前去倒水。
一口涼水喝下去,悶熱的感覺一下就驅散了,但同時那份睡意也一下淡了,很多思緒一下子湧了上來,更睡不著了。
大德寺真希披上自己的外套,提拉了一下略微有些鬆垮的褲襪,走出房間來到了走廊上,不自覺往陽台處走去。
來到陽台,有山風,但並不涼爽,隻是沒有屋內那麼悶熱,腦子一下清明了不少。
大德寺真希找到了她心緒不寧的源頭,她那“有恩必償,有仇必報”但誓言。
仇,她一個女高中生又能有什麼仇人。
恩,父母之恩,就算沒有誓言,她也一刻都不會忘。
隻是,她能踏入這超凡領域,得到現在這樣但力量,都是因為西門,西門無疑是她但恩人。
她要怎樣償還這樣的恩情,錢?她能有多少錢,更何況西門也不在乎錢。名?她更給不了。
幫西門贏得賭鬥?這樣就夠了嗎?
自己?她能拿的出手的似乎也隻有她自己了。
可西門中意她嗎?大德寺不這麼認為,她怎麼看都覺得西門是喜歡林田的,課間,社團,回家,他們兩個幾乎一有時間就在一起。
“大德寺同學你在這裏幹什麼?”
就在這時,西門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大德寺轉過身去,帶上一貫的微笑,回答道,“睡不著。”
“哦。”西門表示明白了,接著又,“雖然感覺上有些悶熱,但其實山裏夜間氣溫還是挺低的,你現在體質是不一樣了,但還是要注意別著涼。”
“謝謝。”大德寺真希謝,緊跟著問了一個問題,“西門同學是不是不會在學校呆太久?”
她並不知道西門到底在謀劃些什麼,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但僅從賣黃金一事,褲襪的奇特效果,白老師隻言片語,那個姓鹿野的職場女性的態度,已經這些她所知曉的信息,已經足以推斷出西門要做一件大事。
既然如此,西門應該不久之後就要離開學校了,西門走了,她如何報恩?
西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了護欄前,眼睛看向遠方。
大德寺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落寞,以西門這樣的動作和他一貫的畫風,他的下一句恐怕應該是“這和大德寺同學你有關係嗎?”這樣的話語。
“不會啊,我應該要在學校呆很久。”
西門卻是這樣回答的。
大德寺真希一驚,眼睛裏一下就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