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拉密爾反複用真氣調試,把鬆針茶調到一個他覺得微燙但是能喝下去的溫度,微澀的鬆針水已經被他玩沒了小半,阿拉密爾趕緊喝了一口。
呼——阿拉密爾嘴裏呼出白氣,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喉嚨直接到胃,進而發散到全身,隻覺得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處不熨貼,感覺整個人都充滿了熱水和鬆針的香氣。
就跟朱子盯著小雞雛自稱看出“仁”的真意一樣,阿拉密爾現在隻覺得一股十分溫馨的感覺充斥全身,一股電流在自己身上遊走。
於是他捧著杯子,看著外麵的白雪,淡淡的出神,隻覺得心合萬物,神遊八表。
呼嘯的寒風帶著白雪,天寒地凍的山巔,小小的篝火散發出鬆針與肉的香氣,遮蔽風雪的簡陋居所帶來讓人安心的暖意。
少年精靈抱膝危坐,隻覺得世間萬物靜默如謎,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心底流淌。
一瞬間,少年精靈聽到風的流淌,感受到厚厚的冰層下種子的期待與倔強,背後躍動的火焰的活力,“看到”遠處冰封的溪流下麵湧動的巨大力量。
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荒野的秘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似乎整個人變得無比通透,又無比清澈,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極為宏大的意誌,冰冷而精密的運行著。
“祂”離自己這麼近,似乎觸手可及,但是又離自己那麼遠,好似遠在幾十億光年之外。
這種感十分怪異而美好,原諒阿拉密爾枯竭的詞彙,隻能用這兩個詞來描述這種狀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可以言說的道,並非真正的、恒常不變的道,可以命名的事物,都是經驗事物,不是恒久存在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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