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前,寒雪天,大雪沉積在書院裏那幾棵已經送走了好幾任院長的老樹上。 還是書院子弟的陳自得專心致誌看著書,不愧是被稱為陳呆子的人,同齡人都趁著這大雪都在院子裏頭打起了雪仗。
咻_____一聲,一個小雪球砸在陳自得頭上,雪一點點從頭滑落到書本上。
陳自得皺起眉頭看向外邊,一雙在偷笑的眼睛跟他對視。陳自得衝著那個偷笑的罪魁禍首罵道:“吳清蓮!你別煩我!”
院子裏頭那個被稱為吳清蓮的少女笑眯著眼伸出調皮的舌頭說道:“陳呆子,再不出來動一下,你都發黴了。”
少女身穿一身略顯寬大的素白色棉衣,臉被白雪凍得通紅。兩手捧著一個雪球作勢就要扔向陳自得。
少女名為吳清蓮,與陳自得一樣都是書院子弟,隻不過前者一年到頭都不用看幾本書,每次年末大考都能排在書院前列。而後者陳自得剛好相反,一年到頭都在翻書。但每次大考也就隻能勉強保持在書院中遊水平罷了。
吳清蓮與陳自得打小就認識了,兩人相距不過是隔壁村而已。從十歲那年起。兩人就一同去往這個朔影國書院排名墊底的德心書院讀書識字。
今年是他倆來德心書院的第五個年頭,兩人也從鼻孔還掛著青龍的小屁孩長成了少年少女。
陳自得走到院子裏頭來到吳清蓮麵前,約莫是女子身體發育要比男子快些許。吳清蓮足足高了陳自得半個頭,陳自得湊到她身前,仰起頭說道:“你不看書,我還要看書呢,再過十多天就年末大考了!”
吳清蓮故作神秘“我讓你出來就是想給你個東西呀,保證能讓你大考成績提上去!”她把手放在身後。
陳自得皺了皺眉頭疑惑道:“啥?難不成你偷偷拿了年末大考答案?”
吳清蓮笑了笑又東張西望地看著周圍:“你猜猜?”
陳自得咳嗽了一聲又確認了一下四周沒人偷看兩人談話,隨後湊到吳清蓮耳朵旁說道:“清蓮,你偷拿答案的做法是不對的,但是念在咱兩同鄉之情,我也不告發你,而且為了你的安全不被那些書院先生發現,所以你先把答案拿出來吧,我幫你燒了它,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
“好呀,那你過來點,在我身後。”吳清蓮笑眯眯道。
陳自得這呆子還真緩緩湊到吳清蓮身後處,
又是咻到一聲, 一個大雪球砸到陳自得臉上。
吳清蓮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奔跑著說道:“哈哈!陳自得你這呆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自從那一次被耍,陳自得整整一星期都沒有搭理吳清蓮。
時間一年一年地過去, 少年少女也慢慢長大成了大人模樣。 彼時的兩人已經二十有餘了。
來這德心書院求學一晃已十年。 吳清蓮前兩年便踏上了修行之路。 經過這兩年的修行,如今已是靈嬰境修為。而陳自得還是老樣子,讀書不咋地,還對什麼修行一竅不通。
其實隻有吳清蓮知道,陳自得更想成為的是一個浪跡在天下江湖的俠客,到處行俠仗義。而不是如今枯燥無味一年又一年的求學。
讀書讀不好,修行修不了。漸漸的,這一句話就被那些個達官顯貴家的孩苗形容這個來自鄉下的陳自得了。
“大家快看!陳呆子又在看修行心法了!”一個朔影國商賈家中子弟起哄道。
一瞬間。書院內,十數人圍在正專心看著書院先生暫借自己的修行心法的陳自得。
沒有例外,圍著的那些人都毫不掩飾地譏笑著陳自得,甚至不知道誰還插了一句。這樣的人也能進德心書院?
“咦?一直當大姐姐罩著陳呆子的吳清蓮呢?”其中一人說道。
“該不會是陳呆子霸王硬上弓。把人家給?今天沒臉見人了?”又一人笑道。
“說什麼呢!吳清蓮是霸王,陳呆子才是弓!”
眾人一陣大笑。
陳自得坐在椅子上,來書院十年了,幾乎是第一次出現怒容。他一手緊緊捏著修行心法,另一手握緊拳頭。身體也不由自主顫抖著。
“喲?還生氣了?都是書院子弟,開開玩笑總該可以吧?”
陳自得一瞬間拿起椅子就往其中一人砸去,那個嘴最髒的人鼻血橫飛倒在地上。
其餘十餘人見狀。圍著陳自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過了許久,那群人終於打的有點累了。都坐在地上休息著。 而趴在地上滿臉是血,滿身淤青的陳自得睜著一隻眼睛爬了起來。揮起早已無力的拳頭向那群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