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亂了

“臣女冷千雪(文若鳶)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當一曲完畢,沉浸在這驟變的曲風中的人們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就是楚國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的風采,不止人若仙葩,就是才藝也是一絕啊。

真應了那麼一句話,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免禮,平身,見過兩位皇上,奉天的軒轅皇,還有大同皇帝。”雄帝滿意的說道,語氣中也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味。

“冷千雪(文若鳶)參見軒轅皇,大同皇帝。”兩女齊齊下拜,一直以來,冷千雪依舊冰冷,文若鳶笑顏如花。

一冷一暖,一個猶如寒冬臘梅,一個宛若三月桃花,讓人們感歎,真不愧是享譽楚國的兩個奇女子。

“免禮,素聞楚國雙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獨孤韻溫和的語氣中有著純屬於男人的讚賞和驚豔。

“才藝雙絕,楚國真是人才輩出啊。”墨良也讚歎到,隻不過他的眼中好似少了些什麼。

“多謝軒轅皇,大同皇帝。”兩女子緩緩起身,分別坐到了太監們安置的位子上,恰好位於雄帝的正麵,兩位皇帝的側麵,距離不遠不近,恰好適中。

隻不過,不約而同的,落座的那一刻,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次位的蕭一寒,一瞬即逝。

“寡人聽聞,大同皇帝至今後宮空虛,就不知,什麼樣的女子,才能獲得大同皇帝的親睞?”雄帝此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誰說男人不三八,隻不過,男人的三八,特別是身居高位的男人的三八,美名其曰卻是別有用意,意義深遠。

隻不過,在看向墨良的同時,在場的不知有多少目光同時有意無意的掃向了墨良身旁的青青。

“大同初定,朕還沒想到填充後宮,這女人……朕還真不知什麼樣的。”墨良微微沉思,給出的答案合情合理卻又讓人匪夷所思。

隻因為他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不識情滋味,或者是說,他的心中還沒有女人這麼一說。

在做的都是過來人,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偽裝,也能看出,他的答案很真實。

“英雄自有美人配,大同帝太過謙虛了,不過大同帝的一番為民為國之心,令寡人欽佩。”雄帝一番陳詞,目光卻注視向了一旁的青青。

墨良神色自然,眼神坦然。

青青一直保持著端莊的坐姿,不卑不亢,不溫不火,好似他們之間的談話,和她無關。

他們之間……

“這麼說來,朕就汗顏了。”似是自我嘲諷,獨孤韻的話語卻在這時響起,心中無來由的釋懷,隻因為墨良眼中的那神思,並無男女情愫的困擾。

身為人父,後宮充實的他,又怎麼會不懂男女之情為何物?

他又怎會不知,此時的墨良心中茫然。

“哈哈,軒轅帝過謙了,寡人愚昧,聽聞軒轅帝至今尚未立後,就不知這軒轅帝心中母儀天下的人選有何標準?”雄帝這話有些過於三八,但是作為一國之君,在國宴上如此坦然的談論後宮之事,之前楚國雙珠的出現,想必自然有所映照。

“讓雄帝見笑了,獨孤自繼位以來,極力的向先皇學習靠攏,這後位,不怕兩位帝君笑話,獨孤韻的心中,一直以來就隻有一個人具備這母儀天下的風範,那就是視物吾等如同己出的先皇後。”獨孤韻這一番話,溫和中帶有絲絲眷戀,還有著縷縷懷念思慕之情。

真誠,坦然,卻讓在場的人神色變了又變。

“寡人早聽聞奉天先後美名,理朝政,肅宮闈,嚴教誨,得此國母,乃是奉天之幸,也是天下之幸。”雄帝目光如炬的讚歎到,目光卻直直的看向了青青。

“多謝雄帝讚譽。”獨孤韻起身示意,一派欣慰感激之態。

“寡人冒昧,請諸位舉杯,敬奉天先皇後一杯,請。”雄帝起身,雙手舉杯,在場的人紛紛起身舉杯響應。

“朕真是羨慕軒轅皇,有那麼一個正直的母後,隻不過,那樣的奇女子,天下間又能有幾人,墨良真心祝願軒轅皇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一個同樣的女子,一嚐心願。”墨良舉杯,說出的話語沉穩有加,他的神情太過自然,以至於讓雄帝乃至一幹熟知內情的人,都有些懷疑,他們所掌握的,或者是他們所猜測的是不是有所偏差?

“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獨孤韻多謝雄帝,多謝大同帝祝福,請。”獨孤韻好似聽不懂墨良的話中話,真誠的說道。

要不是之前因為司馬青青的劍拔弩張,否則此刻這一幕看來,三國的帝君是那麼的和睦,那麼的友好。

“請……”相視一笑,一老二少,目光中隱去了多少的波濤洶湧,又斂去了多少的刀光劍影。

卻沒有人發覺,墨良身邊的青青,唇角的笑容有了嘲諷的意味。

什麼時候,她成了他們之間明爭暗鬥的物品了?

隨著眾人,一口飲盡杯中酒,青青卻突然感受到一道複雜中含著憐憫的視線。

蕭一寒看著距離不遠處的青青,聽著他們之間的話語,之前的惱怒,蔑視,甚至於鄙夷也都變成了憐憫。

看著曾經視如己出的“兒子們”,看著他們在自己的麵前,如此肆無忌憚的發表著自己的宣言,她是何等感受?

曾經的太子,現在的大同皇帝,她曾經視如生命般珍貴,或者是說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此刻他卻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或者是說,他還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歸屬,這樣的他,青青又該何去何去?

而獨孤韻,這個她同樣給予了關懷和嗬護的男子,他的言語裏不再有迷茫,更沒有彷徨,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麼?

他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或者是說,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在此刻,都完全的表露了出來,委婉但是卻明了。

他們之間,究竟曾經發生過什麼?

他們之間,究竟經曆了什麼?

蕭一寒無法去領會,更無法去參與,但是他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青青此刻的感受,並不會好過。

就是這麼一眼,青青不由感歎,成年男子和莽撞少年的區別就在此吧?

雖然對於蕭一寒眼中的憐憫有些莞爾,但是卻也為這份憐憫,青青回以了一個全然會心的微笑。

“兒臣懇請父皇,恰逢兩國仁君於此,兒臣有一事相求,還請父皇恩準。”等眾人放下酒盅的時候,蕭一寒已經跪在了雄帝跟前。

“太子有何事相求,但說無妨。”雖然不知道蕭一寒所求何事?但是雄帝篤定,這種場合,蕭一寒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讓他失望的事情的。

隻因為蕭一寒是他看重的太子,是楚國最有威望的太子。

“兒臣鬥膽,司馬青青之所以進入皇宮,隻因司馬姑娘在兒臣落難之時,救了兒臣一命,對兒臣有著救命之恩,因而,兒臣求父皇,看在司馬姑娘對兒臣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赦免司馬姑娘死罪,至於活罪,兒臣甘願替司馬姑娘受罰,兒臣雖然知道,兒臣鬥膽冒昧,可是如果沒有司馬姑娘的出手相救,兒臣早就屍骨無存,故而,兒臣鬥膽,還請皇上恩準。”蕭一寒的這一出,雄帝怎麼也沒有預料到,看著跪在跟前的太子,雄帝隻是沉默的看著,但是帝王之怒卻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