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冰轉轉脖子,鬆了鬆自己的襯衣領口,好似被這擁堵的人潮悶得熱了,在場眾人又退開一些,將她和夏以桐以及女記者留在了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裏。
陸飲冰戲謔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著那位看起來眼巴巴等答案實則心裏已經做好今又是什麼都問不出來準備的女記者,愉悅地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女記者被她反將一軍,直接愣住了:“啊?”
“就這種關係,”陸飲冰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揪過夏以桐的領口,一手托著她的後頸,一手攬著她的腰,低頭,在夏以桐錯愕的目光下,吻在對方的唇上。
現場眾人:“???”
現場眾人:“……”
現場眾人:“!!!”
在所有人驚呆的目光下,陸飲冰原本搭在夏以桐後頸的手指往前一勾一帶,一枚懸著戒指的項鏈從夏以桐領口裏帶了出來,在眾人眼前劃出一道炫目的光線。陸飲冰將那枚亮閃閃的戒指捏在手裏,右手無名指上從未摘下過的婚戒與之相映成輝。
“行李就勞駕你們留個人幫我看著了,等會有人過來取。”
陸飲冰大笑,趁著眾人不備,一手推開麵前擁擠的人潮,攬著夏以桐揚長而去。等記者們回過神來,二人已經跑出數十米遠。
機場保安們一擁而上,將追上來的記者和人群隔絕開來。
坐進車裏,陸飲冰仍兀自笑了好一會兒,捧著肚子道:“哎,你猜明,不,今晚上媒體都會怎麼寫我們?”
“就出櫃……啊。”夏以桐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陸飲冰怎麼那麼大膽,就敢在這麼人多眼雜的地方公然出櫃。
不過真的是別有一番感覺。
“這麼多年了,終於貨真價實地出了一次櫃,沒再打擦邊球。”夏以桐笑著感慨道。她腦海中模模糊糊地閃過了一個印象,好像在很久以前,陸飲冰就跟她描述過這個畫麵,但是年代久遠,她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唯一可惜的是,薛媽沒有頭發給我掉了。”陸飲冰頗為惋惜。
別誤會,這可不是薛媽提前禿頭了,一年前,就在陸飲冰獲獎後的第二,薛瑤正式向陸飲冰提出了辭職請求,非常正經地陳述了她不能再在公司任職的原因,包括私人和公事兩方麵,陸飲冰再三斟酌後同意了。工作室運行一直都是自成體係,多一個薛瑤錦上添花,少一個薛瑤也不會有很大的損失,而且薛瑤在幾年前就已經從老總的位置上退下來隻負責經紀部了。現在陸飲冰轉行導演,夏以桐也是半退演藝圈狀態,一年都未必會接一部新戲,再把薛瑤綁在公司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所以陸飲冰大手一揮,批準,放薛瑤回去和蘇寒卿卿我我雙宿雙飛了。她跟薛瑤會在公司永遠保留她原先的辦公室,被薛瑤拒絕了,過去的終將過去,記憶不是用這些物質來記錄的,而是彼此牽掛的心。來奇特,薛瑤辭職以後,帶著蘇寒來串門反而越發勤快,無論陸飲冰在不在家,兩人都三不五時就買一堆菜過來加餐,告別了經紀人和藝人的階段,兩家建立起了更親密的關係。
今陸飲冰回國,薛瑤和蘇寒是不會忘記要給她接風洗塵的,計劃約的外邊餐館,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陸飲冰急著要回家教育女兒,把地點定在了家裏。
區門口就遇到了蘇寒兩口子,她們倆拎了兩大兜菜,夏以桐上前接過了一部分,一行人這話往家裏走。
陸飲冰自己都不記得今到底看了多少次時間了,傍晚六點整,司機早就把兩位朋友從幼兒園接了回來。開門聲響起來,沙發上坐著看電視裏的朋友齊齊將目光投了過去,然後不約而同地低下頭。
陸飲冰一手扶在玄關,彎腰換上拖鞋,一言不發地坐到兩個孩子旁邊。
夏以桐把蘇寒兩口子叫進廚房,然後關上門。
蘇寒腦袋往後轉,疑惑道:“這是怎麼了?”
“闖了點禍,陸老師教育她們一下。”夏以桐言簡意賅,“我們忙我們的。”
客廳,一片沉靜,隻有電視機裏動畫片的音響環繞在耳邊。
兩位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吭聲,陸飲冰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了暫停鍵,隨手丟在手邊的沙發上,“,是誰把隔壁班的劉鵬朋友打哭了?為了什麼?”
陸夏勇於承認錯誤:“是我,為了彩色的棉花糖。”
“一根彩色棉花糖就把你給饞成這樣?”陸飲冰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她這個女兒是基因變異了嗎?
一邊的夏陸聽到咽了咽口水。
擅於觀察的陸飲冰怎麼會沒發現她的動作,便問道:“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