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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來了?”

肖瑾腦海裏湧起一個疑問:什麼叫又?

之前還有誰來過?

木枕溪的聲音帶著醒後的慵懶,抑或是她沒醒?肖瑾沒輕舉妄動,而是坐在原地按兵不動,等著木枕溪的下一步動作。

木枕溪半夢半醒,掃了身邊那個黑暗的輪廓一眼,閉上眼睛,:“怎麼不話?”

肖瑾斟酌著,輕聲道:“什麼?”

今是要欲擒故縱嗎?

頭腦昏沉的木枕溪懶得開口了,頭往枕頭另一側偏了偏,想讓自己重新陷入昏睡。

肖瑾:“???”

電光火石間,肖瑾想到了一個可能,她不敢相信的那個可能。

木枕溪夢到過她。

會嗎?

即使不能確定,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足夠讓她欣喜若狂了。

木枕溪現在以為是在夢裏。

肖瑾壯了壯膽子,決定試探一下她。

她將手覆在了木枕溪的手背上,木枕溪沒反應。肖瑾屏住呼吸,手指沿著她的手背慢慢往手臂上滑,在臂彎停下,向內摸了摸手臂內側最嫩的一塊肉。

木枕溪睜了一下眼睛,還是沒動。

肖瑾咬了咬牙,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木枕溪的身上總是暖融融的,不需要碰到就能感覺到肌膚散發出來的熱度。肖瑾再給自己喂了一顆熊心豹子膽,側身抱住了木枕溪,和她親密無間地貼在了一起。

木枕溪的臉轉了過來,在微弱的光線下,注視著肖瑾的臉。

她其實還是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類似於半夜被鬧鍾吵醒,身體醒了,自發地看了時間,按掉鬧鍾,但是大腦依舊沉睡著。

她睜著眼,卻看不太清眼前的人,憑直覺知道是肖瑾。做夢是不隨著自己清醒的主觀意識控製的,夢裏話也不費力氣,當木枕溪發現這次話還需要費力張口以後,她索性偷懶不了。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默契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肖瑾胸腔裏的心髒快跳出喉嚨口,心地朝她靠近,能感覺到木枕溪吐出來的呼吸,不敢再動了,可她不敢,自以為在夢裏的木枕溪很敢。

木枕溪主動欺了上來,一回生、二回熟,舌尖在她唇縫間一掃而過,沒有任何緩衝,便鑽入了她的牙關。

肖瑾心髒從喉嚨口重重地往下沉了一下,這麼突然的,差點沒忍住溢出來的一聲悶哼。她條件反射地抱住了木枕溪的肩膀。

唇齒相依的溫度如此真實,木枕溪恍惚了一下,接著便被對方主動的迎合湮滅了所有的理智。

肖瑾不知道自己企求這個吻有多久了,她將自己擠進木枕溪懷裏,拉著她的手讓她抱緊自己,哪怕就從此刻崩地裂,世界傾覆,她亦無怨無悔。

她們激吻起來,舌尖勾著舌尖,用力得想把彼此拆吃入腹。過了一會兒,節奏慢下來,溫存地汲取著彼此的味道,卻像是架起了一口鍋,底下放了幹燥的木柴,慢慢地烘烤,給空氣加溫。

溫度上來了。

肖瑾被吻得意亂情迷,整個人都要融化了,突然一個睜眼,扣住了木枕溪的手腕,在她指尖摸到了濕潤的水跡。

木枕溪輕喘著睜開了眼睛,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肖瑾嗓子幹渴,沒敢清一清,就著沙啞的聲音低聲:“我困了。”

木枕溪眨巴了一下眼睛,沒話,手重新攬住她腰,抵著她肩膀歪頭睡了過去。

肖瑾咬了咬唇,抬手將她的胳膊拿下來,自己雙腿發軟地起身,拉了拉被卷到領口的恤,輕手輕腳地離開客廳,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側耳聽了一下,確認外麵沒有動靜過後,才放心地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接著從床頭櫃的紙巾盒裏抽了幾張麵巾紙出來,稍作清理。

躺在床上還是難受得很,動都不敢動一下,但她現在去洗澡,萬一吵醒了木枕溪,就是不打自招。

她不是不想和木枕溪發生更親密的關係,但絕對不能趁著現在這種時候。依照木枕溪的個性,要是知道她糊裏糊塗地對自己做了這種事情,愧疚自然不必,或許還會因為愧疚對她更好,乃至答應複合,但心裏留下的疙瘩永遠無法解開。

肖瑾想從她那裏重新得到毫無雜質的愛,不想摻雜其他東西。

她希望木枕溪和她在一起是快樂的。

那些舊傷疤,她必須去揭開,然後刮骨療毒。

肖瑾霍然坐了起來,從手機通訊錄裏找到她表姐盧鈴的聯係方式,給她發了條短信:【表姐,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明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倆通個電話】

一想到沉重的過去,肖瑾的頭腦就迅速冷靜了起來,她拉高了被子,蓋到肩膀以下,忽略身體沒有完全平複的異樣,強迫自己睡覺,恢複精神。

幸虧肖瑾離開得快,木枕溪在她走後不久就醒了,一看旁邊果然是空的,抬起手背貼在了自己額頭上,長歎了一口氣。

接二連三地做春夢,還回回都是肖瑾。到底是自己這麼多年沒開過葷,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得太嚴重,她都想給殷笑梨去個電話,問問她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怎麼解決了,有沒有什麼靠譜點的那什麼。

木枕溪翻了個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浴室洗澡。

她不怕肖瑾知道她洗澡,畢竟肖瑾又不可能鑽到她腦子裏,知道她做了什麼夢。

於是她放心地洗了個澡,放心地把恤和內褲晾了,在客廳沙發上坐到了亮,若無其事地去敲肖瑾的房門,喊她起床晨練。

接著她就出門先走了。

後起來的肖瑾路過陽台門,朝外看了一眼,掛著的新洗不久的恤和內褲都有點眼熟,她站在原地,笑著想了會兒事情,去洗漱了。

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的木枕溪吃早餐的時候數次看到肖瑾吃著吃著就開始笑,心裏無端感覺毛毛的,問了句:“你今有什麼特別開心的事情嗎?”

肖瑾喝了一口豆漿,揚著眉毛:“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木枕溪:“沒什麼。”

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肖瑾反思著,往回找補了一句,:“我是發現今的早餐特別好吃,而且氣也特別好。”

木枕溪仰頭看了看碧藍如洗的,還有麵前的油條豆漿籠包,都很普通。

算了,大姐的心情就跟六月的一樣,壞就壞,好就好,現在輪到好的時候了。

肖瑾食量得跟貓食似的,尤其是早餐,一屜蟹粉籠包,隻吃了四個,豆漿喝了半碗,喝不下去了,熟練地將碗和籠屜往前一推,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壓了壓嘴角,坐在椅子上四處看。

木枕溪:“……”

木枕溪效勞了籠包,豆漿就算了,那是肖瑾喝過的,她再喝那不就是間接接吻了麼。

肖瑾看著她一口一個籠包,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