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長宴與寒寺積怨已久,且仇怨很深,堪比某某潭水深千尺,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陳年芝麻穀破爛事。
老禿驢牽著禿驢,勢要問明長宴討個法,
兩廂僵持,被綁著的黑衣人掙開繩索,大喊道:“好大的膽子!”
明長宴心中一凜,感慨道:好熟悉的開頭!
果不其然,似要印證明長宴所思所想,地上黑衣人一躍而起。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明長宴見他一身黑衣,腰佩一把長刀,後背一麵黑紗鬥笠,肩批一條三尺披風,悚然一驚。
“本少俠就是一念君子!是明長宴!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嗎!”
此話一出,和尚定力不佳,笑出聲來:“你?你是明長宴!哈哈哈哈哈!”
自稱一念君子的那位好漢,長八尺,寬八尺,一顰一笑,地動山搖,委實壯實,委實肥碩。
和尚撩開袍子,雖然廣陵幾乎隨處可見扮相成一念君子的冒牌貨,但是如此肥碩的‘明長宴’,大概是頭一回見到,譏諷道:“明長宴,一別兩年,你倒是吃肥了不少,功夫都長到肉上去了嗎!”
‘一念君子’道:“禿驢,管你們什麼事!”
和尚道:“你既然是明長宴,寒寺定要為武林無辜俠士做主,你滅了那麼多門,萬死不辭!”
明長宴聽罷,連忙伸手:“勞駕,我打斷一下,明長宴何時又滅門了?”
和尚眉頭一挑,問道:“你又是誰?”
明長宴哈哈一笑:“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明長宴。”
和尚道:“胡攪蠻纏!”
兩句不到,便打了起來。那位‘一念君子’見勢不對,連滾帶爬的跑了,明長宴一打四,很是吃虧,不消片刻,便有招架不住的意思。
他連忙道,“勞駕!諸位,寒寺是用嘴超度,不是用手超度的吧!”
寒寺幾人看著他:“我且問你,你是哪裏來的明長宴?”
明長宴擺擺手,後退道:“好好,哪裏都好。不過,我看幾位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和尚罵道:“你媽的!從樓上跳下來不分青紅皂白踹我們,現在難道誣賴我們不放過你!”
明長宴大驚失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口吐汙言穢語。”
幾個和尚臉色一變。
寒寺雖然掛著一個寺廟知名,可行為做事卻極其簡單粗暴。明長宴被肅清後這兩年來,他們索性連和尚都不想裝了,除了禿瓢和穿衣之外,完全看不出是出家人。不過,他們雖自己不願意做表麵功夫,卻也不準其他人來拆穿。
明長宴如此一,倒叫這幾個禿驢撿了一點臉皮回來。
“那你想怎麼辦?”
明長宴哈哈笑道:“我怕我一個打你們四個,你們輸了很沒麵子。所以決定一個打你們一個,這樣,你們輸了就沒那麼丟人!”
和尚:“狂妄自大的匹夫!”
明長宴擺手:“我了,我就是明長宴。明長宴打你們四個,難道還能用五根針嗎!”
罷,袖口一抖,明長宴手中赫然多了四根針。
和尚道:“他有針!會不會……”
大和尚:“有針怕什麼?難道你還以為明長宴活著嗎,當日那麼多人一同看著他摔江裏去的,不過是有幾根針。用針的人難道少嗎!”
二人話聲音沒有壓製,明長宴聽了,笑的愈發猖狂:“不信我啊?不信就來試試!”
老和尚怕明長宴使詐,又見對方與曾經看到的無數‘一念君子’氣質不同,猶豫片刻,道:“好!那便依你所言!菩提,你上去同他過兩招。”
菩提正是出口成髒的和尚,他上前兩步,大喝一聲。其餘三名和尚退後一箭之地,方便明長宴與菩提切磋。
寒寺的武功招數演化自大寒寺,多是佛經中悟道,慈悲為主,傷人為輔。而明長宴的鬼門十三針則是反行其道,凶狠霸道,招招致命。
明長宴道:“禿驢,算你倒黴!本少俠最近研究了新招式,便宜你了!”
話一出,針即出。細如毫毛,微不可查,菩提岔開雙腿,氣沉丹田,周身真氣縈繞。若是尋常武器,隻在碰到菩提身外真氣之時,就要折斷。但落月針豈非尋常武器,那針連著線,直直紮進菩提的穴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