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好,人多本宮也熱鬧些。”
趙嵐活潑地行了一個禮。明長宴好也在後宮混了有一段時間,知道嬪妃見皇後,少不得姐姐妹妹客氣一套。他拱了拱手:“皇後姐姐好,皇後姐姐好!”
明長宴的雙眼,很有目標性的落在了後桌的菜色上,腹中一股絞痛的饑餓感襲來。
姑姑咳嗽一聲,趙嵐摸了摸鼻子,連忙聲提醒道:“煙姐姐,給姑姑請安要下跪的!”
明長宴眼睛長在了食物上,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趙嵐扯了一下明長宴的衣角,又:“煙姐姐,不可無理。”
明長宴心中掛念那一頓飯,不敢造次,左思右想,想通了:皇後,母儀下嘛!也算我半個老娘了,跪一跪不打緊。
他正欲跪下,剛彎了腰,懷裏那本畫冊滾了出來。
啪嗒一聲,落在地上,風一吹,翻了幾頁。書冊大開,麵朝眾人的那一頁,正好是懷瑜衣衫半解,十分不正經的模樣。
此書,正落在懷瑜腳邊。
明長宴暗道:要死!
他手忙腳亂的去撿那一本畫冊,結果動作過於用力,懷中的饅頭跟著滾了一個到地上。明長宴心道‘罪過罪過’,一時撿畫冊、撿饅頭,好不慌亂。
往懷裏塞好,明長宴又按了兩下胸,使其看起來正常些,抬頭道:“嗯?怎麼都看著我?”
趙嵐開口:“煙姐姐,你怎麼隨身帶饅頭?”
明長宴笑道:“哦,我有點餓,不礙事不礙事。”他連忙又作揖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皇後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皇後想來沒見過如此奇葩之‘女’,愣了一會兒才溫和道:“無事。是不是在宮裏過得不好,還是膳食房苛待你的吃食了?受了委屈同本宮講,本宮會為你做主。”
她頓了頓,又道:“聽嵐,你就是聽荷樓的煙少侍?”
明長宴咧嘴一笑:“正是在下。”
靈芝姑姑道:“煙少侍就是那位‘禍國殃民’的妖女?”
明長宴謙虛地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靈芝姑姑笑道:“當日國相親自前去大明殿為少侍拿走綠頭牌之事,宮中早已人盡皆知,少侍有何不敢當?”
明長宴琢磨了一下,心道:這老婆子話怎麼一股諷刺的意味?
皇後聽罷,道:“怪有意思的,本宮都要多看兩眼。不耽誤時間,你既餓了,就免了些客套話。靈芝,賜坐。”
明長宴坐下,這才發現,懷瑜正坐在他身邊。
他連忙道:“好久不見啊!”
廣陵一別,已有數日。
懷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明長宴最不怕他不講話,飯菜上來之後,先十分狗腿地給懷瑜夾了一筷子。
皇後一愣。
明長宴毫無知覺,道:“你怎麼不吃?”
懷瑜又看了他一眼,明長宴福至心靈,左右一看,布菜的幾位宮女麵麵相覷。
他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忘記了,皇宮吃飯比較講究。”
罷,明長宴又拿起筷子,直接伸進懷瑜的碗中,要把剛才夾給他的那塊肉給夾回來自己吃。
此舉,又驚得周圍屏氣凝神。
懷瑜筷子一動,按住他:“你幹什麼?”
明長宴驚道:“你不要吃,自然不能浪費,我替你吃了唄。”
懷瑜二話不,將明長宴的筷子撥開,把碗裏的肉送進嘴裏。
明長宴笑道:“你想吃就直嘛,幹嘛非得給我擺會兒臉色,好玩麼?”
懷瑜吃了這一口之後,放下筷子,便不動了。
皇後問道:“飯菜不合國相的胃口嗎?”
懷瑜沒話,卻也不動筷子。明長宴吃著菜,心道:謔,這祖宗的麵子可真是大的沒邊兒了,平日裏給我甩些臉色就罷了,如今連皇後的麵子都不給!
皇後又道:“若是不喜歡,本宮讓廚房再重新做過。靈芝,把飯菜都給本宮撤下去。”
明長宴嘴裏還嚼著菜,桌上幾道佳肴委實令他胃口大開,隻可惜還沒吃幾口,皇後便要把它們撤下去。他心中一緊,眼睛死死盯著那幾道菜,暗道:大開眼界,懷瑜這個嬌氣包已經蠻橫到皇後也要聽之任之,實在可怕。
趙嵐趕忙道:“我覺得挺好吃的呀!”
明長宴見有人開口,端著碗,又匆匆的夾了些菜到碗裏。他原本也想些話勸阻皇後,轉念一想,還不如多夾些菜到碗裏,能吃一口是一口。夾的熱火朝,手幾乎端不住碗的時候,懷瑜開口:“不用換,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