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臨安府,河山。山上有一座空蕩蕩的寺廟,除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瞎和尚日日敲鍾之外,無人造訪。
這一,一名少年從寺廟中出來。他同寺廟的熟悉的瞎和尚打過招呼後,便往山下走去,腰間掛著和尚送的鈴鐺,走起路時叮當作響,據,這鈴鐺是瞎和尚曾經在大寒寺得來的寶物。
此人,從相貌上來看,是長得極為俊俏的,眼尾還有一顆痣。他手中無所事事的把玩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將他拋在半空中,又接住它。
冷不丁,在第他數到第三十五次將扇子接住時,一把飛快的暗器,將扇子打落。
少年挑了挑眉,隻見身前突然圍了七八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抓住他!等等,不對,好像不是剛剛那個臭子!”
少年陰晴不定地看著幾人,突然笑出聲來。
大漢罵道:“你他娘的笑什麼!”
少年撿起地上的扇子,笑得愈發禮貌。
他自與人話,總是喜歡掛上一張笑臉,扮演一個好人。久而久之,竟叫他養成了一個習慣,但凡是有人在的地方,少年總是作出一副翩翩君子,溫柔萬千,道貌岸然的模樣。
“想管我?。”
大漢見他笑眯眯的,但是笑得實在太讓人不爽了,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並且越看他笑,越想揍他。
他啐了一口:“媽的!好惡心,這個也給我抓起來打,老子平生最恨娘娘腔!”
幾名大漢輪番上陣,少年神情不變,依舊麵帶微笑。
按道理,他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麵對體格相差如此大的幾人,理應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別是幾個大漢一起打他,就算是一個大漢出手揍他,他都招架不住。
誰知,眾人一擁而上,沒見著少年出手,卻見幾名大漢紛紛慘叫倒地。
少年踢開了擋在山路中間的大漢,剛往前走了兩步,卻不料,異變陡生。
草叢中,突然竄出來一個團子,勢如疾風,快如閃電。少年微微驚訝,竟然來不及躲閃,一個沒留神,那團子就死死黏在自己大腿上了。
準確來,不是黏,而是抱。
團子年歲不大,少年隻能看到他的頭頂,按照身量來推算,估計隻有十四五歲。
少年動了動腳,抱得死緊,一步都邁不開。
下一秒,團子突然仰起頭,雙眼閃閃發光,緊緊盯著少年,緩緩長大嘴巴:“大俠!!!”
少年:……
團子激動之情言語表麵,抱著他的大腿喊道:“大俠!!!你好厲害!!!”
少年下意識地露出一股殺意,後來又條件反射一般,將那抹冷冰冰的笑掛在臉上:“這位友,你的行為舉止令我很費解。”
團子連忙鬆開手,猛地站起來,十分滑稽的作了一個揖。少年發現,團子衣裳華貴精致,細皮嫩肉,儼然不是山野娃。他的腰間,掛著一把不倫不類的木刀,隨著團子鞠躬,刀也跟著晃了晃。
“多謝大俠出手相救!在下趙嵐,表字蘇禾。敢問大俠姓甚名誰?哪裏人士?家住何方?有無妻兒?田幾何?地幾畝?”
少年微微一頓,回答道:“我姓祝,名瑢。”
這位少年便是莊笑。祝瑢,是他平時所用的假名。
趙蘇禾臉上神采飛揚:“原來是祝大俠!久仰久仰!佩服佩服!祝大俠好功夫!你剛才是怎麼把那幾個老東西全部打趴下的!”
莊笑沒有話。他心底是認為趙蘇禾此人腦子有病,所以無視了他,兀自往前走。
尋常人若是被這麼輕視,就算再笨也知道對方不樂意跟自己打交道了。隻可惜趙蘇禾非同尋常,莊笑越不理他,他越來勁。並且,十分自來熟。
“其實我今是去參加清的選拔的,誰知道半路遇上了這幾個人。”到此處,趙蘇禾心有餘悸地往後看了兩眼。
二人已經走出百米開外,那幾名大漢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趙蘇禾心中疑惑,隻想道:這幾個老東西怎麼看著人高馬大,卻這麼弱不禁風,被隨便打兩下就暈過去了?早知如此,不定我也能將他們打趴下!
他卻不知,幾個大漢不是昏迷,而是雙眼怒瞪,死不瞑目,在一瞬間暴斃於原地。
趙蘇禾道:“祝大俠,你使的是什麼功夫!好生厲害,我都沒看見你怎麼出招,他們就倒下了!”
莊笑頭一回遇見如此不知死活的孩兒,像隻蜜蜂似的圍著他,嘴皮子一刻不停,煩得他腦袋發疼。
終於,他被磨得沒辦法,開口道:“針。用的針。”
哪知道,此話一出,仿佛打開了趙蘇禾什麼神秘的開關,對方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
“你也會用針!”
莊笑不語。
趙蘇禾舉高了手道:“我拜你為師吧!”
莊笑道:“你不是去參加了清的選拔了嗎?”
趙蘇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這個、這個既然是選拔嘛,肯定就有人過,有人不過啊!”
莊笑道:“那你就是沒過的咯?”
趙蘇禾摸了摸鼻子:“今年沒過,不代表明年不過!”
他突然岔開話題,咳嗽了幾聲:“好啦好啦,不這個。祝大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你先到我家,我讓我阿姐給你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