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老秦,誰殺的明長宴?”
老秦一拍醒木,“誰殺的?還有誰?那個嫁衣閻羅唄!誰能想到,江湖上聽之聞風喪膽的嫁衣閻羅竟然是個女人!女人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是雨陣,奇葩!”
一人插嘴道:“明長宴死了嗎?他真的死了嗎?不會又是跟三年前一樣,假死吧!”
老秦道:“真死了!”
“是啊,我聽聞,整個大明殿全都塌了,打成那個鬼樣子,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來啊!”
“聽嫁衣閻羅的本名叫華雲裳,此人真不是個東西!”
“華雲裳正幹得出來,明長宴待她不薄,她實在是個白眼狼!”
“可惜啊可惜,妒英才。來去,明長宴還是死了?諸君,容我一問,那蒼生令去了什麼地方?”
“誰知道呢!”
“估計一塊兒埋在地下了吧。華雲裳自己死也就算了,怎麼還折了一把好刀……”
此話一出,眾人又開始惋惜蒼生令。
老秦又一拍醒木,吼道:“這會是死得渣都不剩,絕無生還的可能,就算是明長宴有通的本事,他也不可能從大明殿裏跑出來!”
“哼,得也是。今年的幺蛾子出得太多了,牢關了一批又一批的造反之人,大宴封禪上的外邦蠻子被抓了一半!”
“哪兒有那麼多,不是大部分的都被送回了自己原來的國家嗎?”
“那是簽了條約,跟中原達成條件的,否則雲青有這麼容易放他們回去嗎?要這個雲青,真是好手段啊。”
“他們不簽不就得了!”
“不簽?不簽你活得了嗎?大宴封禪那日,太微廟的煙你沒看見嗎,據是劇毒無比啊……”
“這可實在是……”
一陣唏噓。
元和坊內,爭論不休。
眾人嘰嘰喳喳,大吵特吵一番,最後話題又繞回了明長宴身上。
來去,一妒英才,二命難改。
就算三年前他命大,撿回了一條命,活了一次。三年之後,他還是死了。可謂是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不是上要你死是什麼?
總是要死的!
老秦講了半,大手一揮,蓋棺定論:一念君子這一次真的死了!死得透透的!
聞言,眾人拍手附和,道:不錯,這會應該是真的死了。
又死了一次的明長宴,躺在白鷺書院的床上,歎了口氣。
柳況推門而入,見到他睜開眼睛,驚了一驚,隨即,微微笑道:“你醒了?”
明長宴全身上下,被五花大綁,唯有露出了一張完好無損的臉。
“懷瑜呢?”
柳況放下藥碗,眼珠子轉了一轉道:“先聲明一下,這幾日都是我在替你熬藥。”
明長宴道:“謝了。懷瑜呢?”
柳況頓了一下:“你還是先吃藥吧。”
明長宴道:“懷瑜人呢?”
柳況坐在床邊:“你除了這句話,還想要什麼?”
明長宴又問了一遍:“懷瑜呢?你告訴我,我就不問了。為什麼進來的是你不是他。”
柳況十分誇張地歎了一口氣,道:“顯而易見。因為他生氣了,並且,再也不想見你了。”
明長宴立刻反駁道:“不可能,他怎麼會生我的氣。”
完,自己有點心虛,補充道:“隻能鬧別扭。”
柳況嘖嘖搖頭,勸他:“你現在是在自欺欺人嗎。怎麼在大明殿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後果?你可真行啊,一刻鍾時間就回來,結果半刻鍾就把大明殿打塌了。”
明長宴靠在床上。
柳況將藥端過來,明長宴瞥了一眼,無動於衷。
看他的模樣,就是不打算喝藥了。
藥又被放到桌上,明長宴問道:“誰給我處理的傷口。”
柳況歎氣:“還有誰。你明知顧問。”
他道:“不是我你。你換個方式思考一下,你站在他的角度,你覺得你這事做的占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