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道:“那你指婚了,是什麼結果,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皇帝:“你!朕不同你一個婦人話!”
秦楨對帝後拌嘴毫無興趣,冷冷清清開口向皇帝告辭。
皇帝心中對她有愧,揮揮手便隨著她的意思,讓她走了。
出了禦金池,繞過白梅林,再往前就是聽荷樓。秦楨心中打算去白鷺書院一趟,她心口氣血翻湧,似乎有一股毒氣躥入四肢百骸,她算了一下時間,正是到了第一次毒發的時候,所以腳步快了些,剛走到聽荷樓前方的橋,一人從橋頭出現。
秦楨停住腳步,微微抬頭,發現攔住她去路的人是大月的那位王子夏提。
這位王子年歲比她一些,此時正是十五,很是囂張,號稱沒有人能打得過他,孔雀開屏,走哪兒就打到哪兒,在皇宮裏到處尋釁滋事,又因為南燁那會兒正在江南,所以宮裏麵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皇子武功都不如他,弄得中原皇帝很沒有麵子,所以連忙去找一個厲害的人挫一挫這個王子的威風,就找到了秦楨。
大月王子夏提,隻挑戰男人,他根本看不起女人,所以挑事的時候很有準則的不挑老弱婦孺,秦楨來的時候,他心想:媽的,找個女人來跟我打,我一隻手就能把她打死。
當然最後一交手,他就被秦楨踩在腳底下來回摩擦,真是淒淒慘慘戚戚,不是一般的戰敗。
夏提被秦楨海扁一頓之後,開始懷疑人生,渾渾噩噩過了兩,突然越挫越勇,一定要找秦楨再打過。
秦楨這個人,是很煩有人來煩她的,特別是這種混賬。
不過混賬手段高超,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她的作息時間,有事沒事就趴在白鷺書院的牆頭給她下戰書,三兩頭就張牙舞爪的要來比試,要麼就是半路偷襲她,要麼就是半夜翻牆夜襲,總之每一次的下場都被修理的很慘。
今日的他站在橋頭,穿了一件紅色的馬甲,將頭發編成了一根鞭子耷拉在左肩,軟軟地垂著,有些不聽話的頭發微微翹起,很是活潑。腰間紮了一條雙扣革帶,墜了叮叮當當的一些銀片和玉牌,應當是大月的習俗,腳下踩著一雙十足精巧的鹿皮靴,腰間掛了兩把刀,雙手抱臂,抬著頭倨傲的盯著秦楨。
他雖然年歲,卻因為異族的緣故,長得要比秦楨高上許多,因此仰著頭看秦楨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因為一旦控製不好角度,很容易看不見她。
秦楨早早地就領教過這位王子狗皮膏藥般的黏糊程度,簡直不跟她比個高下是不會善罷甘休一樣,索性轉身就走,這樣方可避免接下來發生的麻煩。
夏提比她動作很快,秦楨一走,他在後頭連忙撤了自己擺了半的造型,像一陣風,跑到秦楨的麵前,張開手攔住她。
“站住!”
秦楨冷冷地盯著她。
夏提道:“你為何不告訴景南燁,是你從菜婆婆那裏求來的藥?!”
秦楨一聽,冷笑一聲,糾正道:“是喪婆婆。”
夏提微微一愣,從脖子處開始泛紅,咬著牙咋呼道:“你管我喊他什麼婆婆!死老太婆取個這麼不吉利的名字,我當然會喊錯!”
他話是這麼,但心裏卻把自己恨死了。
這麼嚴肅的時刻,竟然喊錯了別人的名字,把他原本想要表達出來的認真態度打得煙消雲散。
喪婆婆是住在迷迷穀的一位世外用毒高人,南燁此番中毒,便是由喪婆婆出手,這才救回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