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一聲轟雷,防水層整個被上空深度的水壓擠破,整個塌陷了下來。潭水整個頓如塌天了般壓了下來。眾神哪還敢多待,齊驚慌著呼喚各自的靈獸坐騎,破水上遁。
豔陽滿天,有雲飄起。五神均挺立在一塊高聳數十丈的石尖,雙目眨也不眨地凝神盯著腳下的水麵,全身神經繃緊,直待有異,便齊破空撲下。
時光飛逝,川流不息。轉眼間日已懸中,時已晌午,眾神已整整待了數個時辰,除了剛出水麵時看到潭水塌陷般墜陷數丈外再不見水麵有絲毫漣漪波瀾。
“他們難道都已淹死了?”那個極喜賣弄的老叟怪聲道:“當一個人發現一個自認為是很安全的暗洞突然有洪暴逼來,那時候表情隻怕比死了還難看;而當他發現出口也被洪流堵塞時,隻怕痛苦地隻欲淹了死去。嘿嘿。”
佐岩側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堅定地道:“他們此刻肯定還活的好好的。”眾神愕然看向他,便在這時忽聽得身後一人高聲呐喊道:“神修女,你的寶貝兒子現在就在我們手上,想要要回就快快現身吧!”
“靈獸使!是他!”眾神詫然回首,果然瞧見身後正立著一個全身裹入黑衣中的怪人,隻是此刻在怪人身側還躺著一個滿頭金發、麵龐俊秀的年輕人。年輕人雙目緊閉、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隻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
佐岩定定地看了靈獸使一眼,點了點頭,忽又回過頭來重新緊目盯著潭麵。
靈獸使眼神鷹隼般盯著平整無濫的潭麵,氣納丹田,驀地對著潭水暴喝一聲,道:“元嬰子在此,女神王還不快快現身。”
“唉,本宮從來對你靈獸使都是禮遇三分,為何連你也要背叛本宮?”斜側的半空裏忽地傳來一人的蕭索語聲。眾神詫然仰首,卻見斜空裏不知何時已懸飄著一隻絢麗的金鳳,金鳳後背挺立著的駭然便是那個貴為女神王的神修女。
佐岩驚駭莫名,語聲竟似有些顫抖地道:“你——你何時從水裏出去的?這——這是不可能的?”
那神修女詭秘一笑,“嘿”地一聲道:“當你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與你擦身而過後又去問他何時離去的,那麼你認為這個人還會回答你嗎?”
佐岩冷哼一聲,道:“不論你身形何等迅疾,但這時你的寶貝兒子在我手,嘿嘿,那麼你現在出手當不敢那般肆無忌憚了吧?”說著雙手虛空一抓,一道利刃陡地現出了身形,詭異地躺在他的手裏,經豔陽的刺射閃閃炫光。
“怎麼?口舌不便就欲逞手足之快?”神修女冷笑一聲,道:“隻是你的手足好像也比千年前鈍化了不少,現下隻怕已成了蝸牛爬步了。”
“是嗎?”佐岩劍眉陡地一跳,手中利刃猛地向天斜斜一劃,一道刺目的流光流星雨般斜灑而下,他渾身驀然一抖,內丹之氣順身流竄,激發了數股熱流燙得血液火焚般熾烈。神修女的眼神此刻在他眼中變得異常妖異,仿佛其中竟有無數個可怖的詭異嘲笑的臉龐正在譏諷著自己,譏諷自己修行的低微、功力的弱小。“呀!”他驀地暴吼一聲,狂竄而起,離弦之箭般射向斜空中笑容詭異非常的神修女。
“佐兄,”靈獸使高聲暴喝道:“那是‘攝神幻功’,她故意引你發怒,千萬不能不能過去。”但已遲了,佐岩的身子此刻已玄急高竄,距離神修女不足數丈。
山尖上的眾神隻遠遠瞧見那神修女緩緩揚起右手,手中握著一條細身長鞭,鞭身從中綰成一道死結,死結處吊著一竄緊結的銀製環,環緣被鑿成無數個反刺,反刺此刻正已驚人的速度勾向發了瘋般射來的佐岩的脖頸。
但佐岩便似失去了神識般的木偶仍自不管不顧,不改原來身形地一度直竄而去。
眼見兩者之間即將觸接,眾神都不忍再看。“怨”,便在這時,他們忽聽得身後一聲破風急響,駭然回首,卻已不見了靈獸使的身影。“叮”,就在此刻,半空裏炸起了一聲刺耳的金屬相擊聲。
詫然仰首,眾神隻見斜空中一道白光攜著黑影閃電般與那道鞭刺斜擦而過。倏然間,白光一炫,蒼穹陡然一暗,隻眨眼間便又重放光明,但黑影與長鞭齊皆消失。
眾神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在這時突聽得一人的驚喝道:“咦,元嬰子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