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怪物”又歎息一聲,道:“我提醒了你好幾遍,你卻硬是隻持己見,可怪不得我不給你機會啊。唉,也罷,誰讓我佛慈悲呢?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麼我輩佛宗今日赦你一命足可造十四級,哦不,二十八級浮屠了。嘿嘿,那麼就讓我再問你一句:我到底是誰?”
“你肯赦我一命?”闡經心中一喜,暗忖隻要你肯定了自己方才所說的佛門慈悲咒,那麼我又何須再回答你的問話呢?嘿嘿。
“唉,我原本以為你闡經是這裏眾神中最聰明的一個,但現在看來,其實,”頓了一下,這“怪物”才冷眼定定地看著他,道:“你很笨,卻又總愛耍些小聰明。”
闡經愕然仰首,不解地看著他,卻見他嘴角忽地逸出數絲不屑地譏笑,冷蔑地看著自己,一字一句地道:“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到底是誰?”
“你?”闡經不禁暗罵一句“該死,你是誰難道自己不知道嗎?卻來無端地問我這個外人,難道你得了失心瘋,還是患了遺忘症?”嘴中當然不敢稍有不敬,隻是恭謹地道:“這個,嘿,這個,你……”忽地心中一動:如果他是與我們共處千年的靈獸使,那麼他又何須一個勁地問自己他是誰;如果他是被神修女“軟禁”了千年的那個枯朽大佛遺風,那麼他問自己這句話又是什麼含義呢?重要的是,他究竟是想要我叫他靈獸使還是遺風呢?那麼,他究竟是靈獸使還是遺風呢?
聰明而狡獪的闡經這一刻變得異常地迷茫起來。
“唉,”那“怪物”忽地又一聲歎息道:“你的時間已到,你可以不必再回答我了。”說著揚起的右手緩緩砍下,指尖白芒正欲對準闡經射出。“蓬”,便在這時,他們的腳下忽地傳來一聲地震般的爆鳴,伴隨著爆鳴達到巔峰時刻,一人衝破地壤、破土而出。
陰風獵獵,這人滿頭金發根根直揚,全身布滿滔天般的氣場直激得眾神衣袂飄飄、發絲飛揚;彩光閃閃,翡翠的熒光全部灑在這人俊逸瀟灑的俏麵上,光芒摻合下他陰冷而犀利的眼神利刃般刮得眾神臉麵刺刺生痛。
“是他,元嬰子!”簧齲骸疤彀。墓α問北淶謎獍愀呱睿俊
佐岩睿智的眼神這一刻也變得異常迷茫起來,正欲向那邊的神秘“怪人”請教,忽見那怪人全身上下好似都在顫抖、眼神呆滯了一般地直愣愣地看著半空中正不斷積聚力量的金發俊麵青年,口中好似還在不斷地嘀咕著什麼。
他在想什麼呢?為何一見到元嬰子他的表情竟變化如此之大?方才正是他的前身靈獸使將昏迷中廢黜了的元嬰子帶回來的,看他表情如此,莫非那個廢黜元嬰子的人就是他;他的前身並還有遺風的一份子,莫非他這表情中竟還有一分慈父見子時的親切?但為何他的身軀會抽搐的如此厲害?佐岩百思不得其解,唯有怔怔地看著二人。
周遭的空氣變得異常沉重,眾神直覺呼吸都似困難異常。元嬰子終於停止了聚攬洞內四圍靈氣的舉動,雙目電射,刺向那“怪物”,嘴角逸出幾絲冷笑,道:“你想不到吧?”
“七星滅神隻有修習了上千年後才能達到這種納外物靈氣為我所用的境界,你……不可能的,千年以前你才剛出生,怎麼可能就已修行了千年?”那“怪物”使勁地搖了搖頭道。
“唉,我原本以為你第一句話會是來詢問我的母親境況,你——太讓我失望了。”那元嬰子驀地猛一搖頭,不含絲毫感情地道:“你我父子終於難免要兵刃相見了。”
“其實便在我廢黜你的那一刻,我就早已痛下心來與你們決裂了,”那怪物語聲忽地變得異常狠殘地道:“要不是那個臭婆娘神修女的再三誘惑,這個世上根本就不會有你,其實你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那元嬰子聞言全身青筋突地暴起,氣憤難耐地暴喝道:“虧得我娘親在臨死時還叫著你的名字,你真是一個畜……”忽地想起了自己與他的關係,終於及時住了嘴。
“怎麼,她竟然已死了嗎?”這“怪物”麵色忽地顯出了少有的悲傷,喃喃地道:“她怎能這麼快就死去了?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擊中她的那兩掌明明不足致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