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雲平定叛亂的第五日,朝廷的使節攜帶聖旨抵達了襄平。
這道旨意不但授他為幽州牧,而且還敕封他為路亭侯,終使得他這州牧之職實至名歸……
這一訊息傳播開來之後,遼東文武與百姓無不為之歡呼雀躍!
另一邊,一眾叛亂大族被全部處決之後,雷雲也得以如願以償,籍此極大地削弱了遼東士族階層的力量……
襄平西門外。
在朝廷的旨意到來後不久,雷雲突然聞報許攸即將離去,遂親自率人出城送別。
行了一途之後,許攸微微駐足,而後朝雷雲拱手道:“雷大人……這些日子以來許某承大人深情厚誼,心中感激不盡,然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大人還是請回罷。”
“許先生……這些日子與先生把酒縱談,雷某頗受教益。今日一別,關山重重,真不知何日再得見先生之麵,還請先生多多珍重啊……”雷雲見狀亦揖了一禮,誠然言道。
自襄平遼東之亂平定之後,他每隔三差五都會在府中隆重設宴招待許攸,與其談論一些時勢、文學等方麵的事情,言談甚是投機,彼此也均有幾分相惜之意……
在雷雲看來,這個許攸的確也算得上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謀士,其才學智謀均堪稱當世一流……
如此人才,雷雲也並非沒有過將此人收入帳下的打算。不過,在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將此念頭打消。
原因很簡單,一者袁紹雖然昏昧,但對許攸卻有著知遇之恩,而且其侍奉袁紹也已有數年之久了,若要一朝棄袁紹而去其也未必能忍得下心來;再者,此人還是以後官渡之戰的關鍵性人物……
官渡之戰若沒有了許攸,其最終結局那可就難料了。
此番他若是撬了袁紹的牆角,得罪袁紹倒是事小,但若官渡之戰的結局因此而發生改變,那便不是他所希望的了。
北方的局勢隻有按照原本的曆史發展下去,方才符合遼東的利益……
見雷雲言語之間滿含真誠之意,許攸心頭也不禁浮起一絲由衷的感激,繼而深深躬身朝他行了一禮,道:“大人厚意許攸感激不盡,終生難忘……大人文韜武略,雄視古今,大業早晚必成!”
“嗬嗬……許大人過譽了,雷某萬不敢當。”雷雲聞言微微地笑了笑。
言畢,他當即令隨行的侍衛抬來一隻木箱……
箱子打開之後,裏麵整整齊齊擺滿了黃燦燦的金錠……
雷雲望了望箱中的金錠,而後笑著謂許攸道:“許大人,此些許薄物,供大人路上使用,還望大人不棄笑納……”
“這……這如何使得!在下蒙大人厚待,心中已甚是惶愧不已,怎敢再收受如此厚禮?不可……萬萬不可!”許攸聞言神色一鄂,而後連忙推辭道。
“此區區一些俗物,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一點心意罷了,大人無論如何也要收下才是……”雷雲見狀微微一笑,而後誠然言道。
“這……多謝大人!”聞得雷雲之言,許攸的麵龐上微微掠過一抹猶豫之色,而後又躬身行了一禮。
許攸收下禮物後,雷雲輕歎了一口氣,而後微微揖手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許大人,一路保重!”
“多謝雷大人……許攸就此別過,也請大人多多珍重。”許攸見狀亦當即朝他長揖了一禮。
……
當雷雲回到府中之時,裴信已經在府中等候他多時。
見他回來,正在一旁同裴信敘話的可兒當即笑著迎上前來……
“主公……”
眼見雷雲攜可兒步入堂中,裴信當即近前揖了一禮。
“嗬嗬……嶽父大人,此處也無外人,嶽父便不必拘禮了。”雷雲見狀略略抬手道。
“謝主公……”裴信聞言微微起身道。
“夫君……夫君與父親談公事罷,妾身告退了……”一旁的可兒溫柔如水地望了雷雲一眼,略略屈身道。
“不必……我與嶽父敘話,夫人無需回避。”雷雲目光溫柔地望了她一眼,輕輕地拉住她的玉手道。
言畢,他又望了望麵前含笑而立的裴信,繼而又道:“嶽父親自登門,想必是有要事罷?”
“嗬嗬,正是……”裴信聞言笑了笑,“此番叛亂大族的家產已經全部登記在冊,特來呈請主公過目……”
言罷,他即從身上取出一本紙張裝訂而成書冊,而後雙手遞到雷雲麵前。
雷雲微微望了他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將書冊接了過來……
此番公孫度作亂,僅直接參與其中的豪門大族便有三四十個;再加上後來嚴查之時牽涉其中的家族,其總數已然有近百家……
這些大大小小的家族獲罪之後,其家產自然被盡數罰沒充公。
裴信呈上來的賬冊是以簡體文字登記的,因此雷雲很快便大致上翻閱了一遍……
覽畢,他即緩步走到堂中的桌案前,而後隨手將賬冊扔到上麵。
“主公……這些大族底蘊之豐厚,真是超乎想像啊!”見雷雲瀏覽罷賬冊,裴信感慨不已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