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硯這場高燒是自導自演,他的母親當真沒有讓他失望,十幾年了還是恨不得他早點去死,病成這樣也不願意來看一眼。
顧盼這一晚上都沒睡好,噩夢不止。
鍾硯還在睡,臉色依然蒼白,顧盼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來,梳洗打扮,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有紅痕。
她猜這可能是她穿過來之前就有的傷痕了。
顧盼正要用早飯時,不速之客登門而入,顧蘿穿的花枝招展,又雙戳耍
“六姐姐,我聽他還沒醒。”
顧盼邊喝粥邊:“嗯,還在睡,不過燒已經退了。”
顧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用圓扇擋著嘴,聲在她耳邊道:“半年前你嫁人的時候,外邊就傳鍾硯快死了,妹妹瞧著這廢物死了對六姐姐是好事,你這相貌想嫁給誰都成,你就是心太善,若是我肯定不願意來照顧他,他死了也沒人會難過。”
聽聽,這就是塑料姐妹花才會的話啊!
顧盼順著她的話往下:“你以為是我自願的嗎?還不是博平郡主要挾我,他死了我也得死。”她假惺惺挽著顧蘿的手,對她炸了眨眼,“你不會想讓我陪著這個廢物一起去死吧?”
顧蘿心裏一跳,臉白了白,“哪有。”
顧盼笑了笑,“我信妹妹一心為了我好,不會害我。”
“那是自然。”
短短一內,顧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盼這個蠢貨好像精明了不少,不受她的挑撥,也沒那麼容易被激怒。
她有些惱怒,毫無頭緒,沒有辦法。
顧盼拍拍她的手,“妹妹什麼時候回顧府啊?你在這兒都住了得有半個月了吧?”
這話直白的意思就是請你給我滾。
趕緊滾。
顧蘿聽見這話就笑不出來,她厚著臉皮在侯府住下,就是想借著侯府人脈覓得好歸宿,“我想陪著姐姐呀。”
顧盼明白了,男人沒釣到,這個妹妹是死都不會走的!
裏屋突然間“砰”的響了一聲,像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地上。
顧盼快步往裏走,掀開簾子便瞧見清醒了的鍾硯靠坐在床頭,烏眸淡淡的看著他,神情冷淡,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得她背脊都泛著絲絲涼意。
顧盼的直覺告訴她,鍾硯肯定聽見了她和顧蘿的對話。
她訕訕一笑,“你醒了。”
鍾硯沒搭腔,理都懶得理她。
顧盼也沒辦法,隻得往他跟前湊,“你餓不餓?”
她厚著臉皮自言自語,“我去給你端碗粥來。”
顧盼覺得《暴君》這本書現在都可以改名為:
《從今起惡毒女配正式成為男主的舔狗》
《變形計之顧盼》
《女配的卑微》
顧盼在白粥裏放了點清淡的配菜,然後才敢端到鍾硯的麵前,遞給他,“你喝點吧。”
鍾硯眼神冷淡,薄唇微掀,嗓子裏發出的聲音清冽如甘泉,“你在幹什麼?”
顧盼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從成親那起就沒對他笑過,今的她就像吃錯了藥。
我在討好你你看不出來嗎?!
顧盼看著他淡漠疏離的眼睛就總能聯想到女配最後死的那一段,男主可是眼睛都不眨直接把她捅死了啊!
“啪”的一聲,她盛滿粥將碗放在一邊,“你好歹是我的丈夫,生病了我照顧你有什麼不對的嗎?”
鍾硯麵色依舊,隻是藏在被子底的手指動了動,他笑起來太過漂亮,比星星還要讓人亮眼,他問:“不是等著我去死嗎?”
“”
顧盼已經不想和他廢話了,正要靠近他,鍾硯就別開了臉,目光諷刺,仿佛在裏麵寫著“你別過來我惡心”幾個大字。
“你不吃飯是想餓死自己嗎?”
還想鬧絕食是咋地。
鍾硯道:“沒胃口。”
顧盼看著地上被人碰到的衣架,正要抬手扶起。
鍾硯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也陰森了起來,顧盼下意識就想逃,腿打顫,心底的害怕做不得假。
鍾硯麵無表情,大力掐著她皓白的腕部,嗓音極度嘶啞,“幫我穿衣服。”
顧盼被男主陰暗乖戾的威懾壓的透不過氣,提心吊膽,磕磕巴巴道:“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