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有點怵現在的鍾硯,就好比他此時盯著她的眼神就有些可怕,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看的透徹。
她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不能露馬腳。
鍾硯這個人太聰明,觀察細致,稍有不慎可能就被他看出不對來,她冒不起這個險,若是讓鍾硯發現了她的身份,顧盼覺得這個男人肯定跟看犯人一樣把她關一輩子。
他偏執固執的誰的話都不聽,認準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顧盼快死的那段日子裏,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總是能不斷聽見鍾硯在她耳邊那些陰森恐怖的話,他:“窈窈,你活著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你這輩子就都得是我的人。”
顧盼方才喝的那兩杯酒,緩緩來了後勁,她的臉頰越來越紅,也越來越燙,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不適,腦子也還是清醒的。
她垂著腦袋,懶得抬頭去看鍾硯的臉,也不敢和他對視,就怕在他眼前露出尾巴。
好在鍾硯也沒有主動要和她搭話的意思,不言不語喝著茶,過了莫約一炷香的時辰,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那人對鍾硯道:“主子,人全都抓到了。”
鍾硯嗯了聲,隨意散漫,聽起來並不像很在乎的樣子。
他起身掃了眼歪歪扭扭坐在蒲團上的女人,她正全神貫注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仿佛全然沒有注意其他人了什麼做了什麼。
鍾硯眼中的顏色一點點深了下去,他有些不上來的煩躁和火氣,他記得顧盼也很喜歡這樣。
無事可做時,或者是不耐煩應付旁人的時候,就喜歡低著腦袋,戳戳自己的手指頭,或是發呆,或者是在想別的什麼事。
顧盼被他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抬起臉,“我能走了嗎?”
既然人抓到了,事情也辦完了,她應該也能走了吧。
鍾硯看著這張臉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了,覺得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測簡直可笑,他起了點脾氣,話就不怎麼好聽,“滾吧。”
顧盼在心裏默默道了聲,“滾就滾,我還巴不得滾遠點呢。”
她忍氣吞聲從廂房裏退了出去,去隔壁房間裏找到紅,“走了回家。”
紅上前,急的紅眼,“姐,您沒事吧?方才那幾個人沒對您做什麼吧?”
顧盼搖頭,“沒有,我沒事。”
紅捂著自己的胸口,後怕感陣陣撲來,她道:“那幾個人可太凶了。”
顧盼嗯了聲,順便問了句,“對了,剛才外麵出了什麼事嗎?”
紅點點頭,“好像進了通緝要犯,所以奴婢才想著趕緊將您帶回家,奴婢也是沒想到,窯子裏竟然也這麼不安全。”
“”
顏府的下人都隨顏老爺,作風彪悍,什麼話都得出來。
顧盼前腳剛從滿春樓的大門踏出去,趙隨後腳就跟了出來,也是無意瞧見了她,確認了好幾次才知道原來顏姑娘當真來了這種地方。
趙隨揚了揚眉,上前叫住她,“顏姑娘。”
顧盼裝沒聽見。
趙隨又在她背後叫了聲,“顏姑娘今晚好興致啊。”
她不得已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聽他接下來要的話。
趙隨的笑容稍稍有點冷,“敢問顏姑娘,菩薩何時過趙某命中無子?”
顧盼腦子疼,她早該想到她那個爹若是去退婚也不會用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隻會當著趙隨的麵,開門見山的“哎呀菩薩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有孩子了,所以我女兒不能嫁給你”。
顧盼裝傻充愣,“啊?你問我?”
她抬起腳步作勢就要離開,“改日我上山去幫你問問菩薩。”
趙隨直接被她氣著了,他沒想到顏姑娘會用這種荒謬的借口服她爹打消這門婚事,本來他是無所謂,但他已經被潑上命中無子髒水,怎麼也不甘心就這麼讓顏姐舒舒服服的全身而退。
他笑道:“也不用問菩薩了,我已同你父親清楚這個誤會了,他已同意趙某改日上門提親。”
頓了頓,他望著顏姐難看的臉色,心情愉悅,興致突起叫了她的名,“窈窈姑娘,便安心待嫁即可。”
顧盼臉上的表情就快繃不住了。
滾,嫁你媽。
她尚未發作,二人身後忽然多出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趙隨,你剛才叫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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