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1 / 3)

第八十章:

顧盼不知道鍾硯這是什麼意思,卻也了解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顏父見她從宮裏回來,臉色發白,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這是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顧盼搖搖頭,心不在焉的:“沒被欺負。”她抬起臉,看著她爹,臉色並沒有好多少,她問:“爹,咱們家是一直就在京城嗎?”

顏父不明所以,“對啊。”

顧盼哦了聲,“知道了。”

她憂心忡忡回了自己的廂房,呆呆看著放在床上的喜服,一想到今白被鍾硯按在軟塌上,鋪蓋地而來的都是他的氣息,胸口就悶。

她不知道鍾硯還會做出什麼事。

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會做的事情。

假惺惺做足了姿態。

雖顧盼今在鍾硯麵前咬死了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但那個男人又不是傻子,恐怕已經在心裏認定了她的身份。

顧盼原本以為他不會放自己出宮,直接將她扣下,是生是死都由他了算。

沒想到他居然放自己出來了。

顧盼這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半夜從床上坐起來,散著頭發看起來略微憔悴,她低低的叫了聲,“係統,滾出來。”

過了一會兒。

【親在呢。】

顧盼如非必要是一點都不想找係統話,免得自己被這個廢物的穿書係統活活給氣死。

她問:“什麼時候能修好bug”

係統:【親親這邊已經在加急處理了。】

顧盼抱著枕頭,神情茫茫然,過後慢慢回過神來,一字一句認真的:“我再被他抓回去一次,我可能真的會死,神魂俱滅,死無全屍的那種。”

係統賤嗖嗖的:【不會呢,男主還沒有變態到這種程度吧。】

顧盼越想越覺得自己處境艱難,她當初可是狠絕的死在鍾硯的麵前的,血濺當場,好讓他也嚐嚐愛而不得的痛苦。

鍾硯這回能輕易放過她?想想也不可能。

“鍾硯如果這回還殺了我,會怎麼樣?”顧盼有點受不了了,也不想在這個世界裏重生一次又一次。

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係統道:【不知道呢。】

係統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太畜生了,好聲好氣的和她:【親親放心,係統已經在加急處理,一定會將你送回家的。】

放屁!

狗屁!

顧盼半個字都懶得信,等他修好估計要到猴年馬月去了。

她默默的重新躺下,給自己蓋好被子,將腦袋埋在被子裏,悶聲悶氣道:“沒用的東西,滾吧。”

顧盼一整夜都沒怎麼睡著,第二醒來眼底烏黑的一片很明顯。

她倒是沒怎麼想到鍾硯,和他的回憶美好之處並不多,幾乎都是慘烈的刀光見血的回憶。

她總是不受控製的想起趙煥章,想起這個溫柔的男人。

在東宮的那兩年裏,顧盼也有深夜痛苦崩潰大哭的日子,有時候不敢哭的大聲,怕被別人聽見,隻好咬著被子將聲音壓下去。

她委屈她痛苦,好像沒人能救她。

那之後她開始想家,想回去看看她母親。

趙煥章知道這件事後也沒什麼,不曾阻攔,反而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有吃的還有用的,有擺放的裝飾品還有很多朋友的玩具,往她的包袱裏裝了很多,生怕不夠她回去被欺負。

顧盼那次還是沒回去,臨到出門退卻了。

將趙煥章送給她的玩意都好好收了起來,從那之後,她才開始覺得在東宮的日子沒有那麼難過。

她在東宮的那段歲月好像都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有關的人全部都死在了鍾硯的刀下。

可在東宮,她擁有了穿書之後人生中最安逸的時光。

被人捧在手心,活的風光恣意。

顧盼現在就連看見鍾硯都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可當她每每想起趙煥章那個男人的時候,心裏頭還是會流露短暫的難過。

因為怕被鍾硯半道劫走,顧盼連著半個月都沒有出門,安心待在家裏頭等著她出嫁的那。

她現在覺得就這麼嫁給趙隨也不是什麼壞事,她和趙隨沒有男女之情,完全可以當一對假麵夫妻,互不相幹。

等她嫁人後,鍾硯再怎麼無恥也不可能強搶臣妻。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隔便是顧盼和趙隨大婚的日子。

這段日子裏風平浪靜,鍾硯那邊好像沒有任何動作,像將她這個人都忘記了。

出嫁當,氣極好,晴光明媚,萬裏無雲。

顧盼換上大紅喜服,畫了個淡妝,她靜靜待在閨房等著前來接親的隊伍,外頭敲鑼打鼓,鞭炮聲從亮後響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停下。

顏父嫁女,陣仗不輸一般的達官貴人。

京城裏的鞭炮都快被他買空了,顏府上上下下被布置的紅紅火火,鋪張奢靡。

顧盼打扮好自己後,站在窗戶邊曬了一會兒太陽,清晨的日光要柔和幾分,院子裏棲在枝頭的鳥兒仰著頭叫的正歡快。

顧盼又靜靜吹了一會兒風。

丫鬟看著她的側臉,覺得自家姐好像不是很高興。

“姐今兒真漂亮。”

顧盼心神不寧,問:“趙家來人了沒有?”

丫鬟道:“這會兒應該快了吧。”

話音將將落地,顏府門前敲鑼打鼓的聲音好像變得更大了。

片刻之後,前院的仆人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額頭流了不少的汗,“姐!趙家來人了,您趕快出去看看吧!”

顧盼自然以為是趙家接親的隊伍到了。

等她慢悠悠走出去這麼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她想的那麼一回事。

府門前,未曾見到花轎。

隻有獨自騎著馬來的趙隨,還有站在他身側滿麵尷尬的媒婆。

趙隨眼神複雜的看著顧盼,事到如今他還是沒法子將眼前這個明豔活潑的少女和顧家那個張楊霸道的顧六姐聯係到一起。

她穿著喜服,額前點了花鈿,看著就是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趙隨斂神,他一貫都拎得很清,既然不是他能碰的人,他也不會非要招惹。

仕途重要,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女人而開罪帝王。

何況他對她沒什麼男女之情。

趙隨恭恭敬敬對顏父行了個大禮,而後緩緩抬起頭,道:“顏老爺,實屬抱歉,兩家的婚事還是就此作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