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章(2 / 3)

哪怕是換了個身體,鍾硯還是怕她動不動就生病,將她當成一碰就會碎的寶貝的養著。

顧盼沒話,她已經過了真浪漫的年紀,早就不會想著去雪地裏胡鬧了。

鍾硯在顧盼的屋裏待到第二清晨,在劉墉的催促聲中去上了早朝。

他走後沒多久,顧盼便醒了過來。

她縮在被窩裏沒打算動,而是試著將係統叫了出來,在腦海中低低的喚了兩聲,並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顧盼心道難不成係統那聲就是最後詐個屍,耍著她玩的?

她也沒多想,畢竟這個廢物係統隻有在該出現的時間裏才會出現。

顧盼現在的耐心比任何人都要好,她的直覺告訴她,等係統下次出現,她應該就能回去了。

化雪的那特別暖和,太陽的日光暖暖照在她的身體上。

鍾硯到做到,命內務府的人搬了幾棵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桃樹栽了下來。

公公們擦著汗,指著剩下的那棵樹苗,弓著腰恭恭敬敬同她:“娘娘,陛下您若是有興致,便親自將這棵樹種下,若是沒這個興致,這樹苗奴才就給帶回去。”

顧盼沒興趣,她現在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

她隱隱約約知道這種狀態不太對,想了想後,:“你放一邊吧。”

等她想的起來了,就給種了。

公公眉開眼笑的誒了一聲,隨即便去給主子複命了。

鍾硯來的時候,一眼就掃到了被人放在牆角裏的那棵樹苗,他挑眉,收回視線,佯裝無事,邁開大步進了屋,瞥見慵懶靠著軟枕看書的女人,問道:“那棵樹怎麼不種了?”

顧盼翻了一頁,道:“忘記了。”

鍾硯覺得好笑,“這也能忘?”

“我記性不好,什麼都能忘。”

鍾硯靜默,想起來他今年的生辰,她也是忘了的。

他走過去,捏起她的手腕,雖是低聲誘哄的語氣,但仔細一聽話中的強勢略顯餘威,“我幫你種了,如何?”

顧盼揮開他的手,“隨你。”

鍾硯受得了她的憎惡,也見得過她的不耐,唯獨沒法容忍顧盼忽視他。

他雖笑著,眼底的笑意卻是冷冷淡淡的,不達心底。

鍾硯將她手裏的書抽走,道:“起來吧。”

顧盼有些生氣,這些的修身養性被他的三言兩語所打破,瞪著眼睛,氣鼓鼓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

鍾硯裝作沒有聽見,甚至彎腰低身給她穿好鞋子,“我背你?”

顧盼冷冷一笑,“滾。”

她走在前麵,高高仰著頭,衝他揚了揚下巴,“你自己去,我看著。”

鍾硯卻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行,你也得動手。”

顧盼盯著男人涼薄的雙眸,也猜透了他是怎麼想的,哼了聲,“以前一個悶葫蘆正人君子,沒想到還有這麼浪漫的時候。”

鍾硯不在意她的嘲諷,拿過角落裏的鏟子,挽起袖子,在院落的泥土裏挖了個坑,對她道:“勞煩將樹苗放進去。”

顧盼不跟他強,這輩子她就沒見過比鍾硯固執的人。

但凡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她冷著臉,將樹苗丟進去,又眼看著鍾硯埋上土坑。

顧盼這才想起來問:“這是棵什麼樹?”

鍾硯道:“也是桃子樹苗,等過幾年,估計就能結果了,到時候我摘給你吃。”

顧盼沒吭聲,幾年後她還在不在都不準,也不知道鍾硯哪裏來的自信。

這晚上,顧盼能感覺到鍾硯的心情似乎很好,她踢了他咬了他,半點都不生氣,反而是擺出那種“你開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的表情。

如此一來,顧盼就連踢他都沒什麼**了。

不過她也察覺到,從她上回對鍾硯自己總是要回家的之後,明處暗處看著她的人隻多不少。

有一段時間,顧盼甚至出不去宮門。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暴戾冷酷的帝王在宮裏麵養了個金絲雀,幾乎沒人見過她長得什麼模樣,甚至都打聽不出她的身份。

皇帝將她豢養在深宮裏,不讓外人接觸,也不讓旁人有傷害她的機會。

幾個月下來,顧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開春那,鍾硯兌現了他的承諾,問她想不想出宮?

顧盼心直口快,“你不怕我跑了?”

鍾硯愣了一瞬,“不怕。”

跑了就再抓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盼:“好啊,我也想出去看看。”

隔一早,鍾硯便親自帶著她出宮了,倒是沒去她不熟悉的地方,而是直奔從前他們住過的侯府。

顧盼望著侯府的牌匾,還愣了很久,“怎麼帶我來這裏?”

鍾硯不是很討厭博平郡主和鍾虔嗎?!怎麼還會再回來?沒殺了侯府這一大家都是他心善,還能平心靜氣?

鍾硯似乎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問,:“今是老太爺的壽辰。”

顧盼哦了聲,便沒有多餘的話。

這也就難怪鍾硯會回來了。

顧盼被他牢牢牽著手,邊走邊:“回去之前,我想見見我爹。”見鍾硯投來意味不明的一眼,她又補充道:“顏家的那位爹。”

顏父大抵是很愛他的女兒,顧盼既然占了他女兒的身體,有些事情還是同他清楚比較好。

告訴他,顏姑娘早就死了,跳湖當便一命歸西。

如今是她鳩占鵲巢。

將來她也總要離開的,希望顏父不要太難過了。

不過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顏父又怎麼會不難過呢?

顧盼胡思亂想,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鍾硯帶到了後院。

老太爺的壽辰一如當年那般熱鬧,顧盼忽然想起件好笑的事情,語氣平淡,:“鍾硯,你還記不記得?”

鍾硯捏著她的手一緊,“記得什麼?”

顧盼是真的沒當回事,像提起別人的閑事那般輕鬆,她:“那個時候也是老太爺的壽辰,我和太子”

她的話還沒話,便被鍾硯冷冷打斷,“別了。”

男人的臉色很是難看,滿臉陰鬱,眼神也不太好看,又冷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