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查,不過現在不是時候”趙夫關說著指了指頭頂上的日頭。
入夜。
星空如宙,點點星綴灑落在皚皚白雪之上,宛若墜地星河。
老衙門內寂靜無比,看門人在天色漸暗時便已躲進了被窩,有冷風吹過後院掀動著欲遮漸開的草簾,草簾隨風撫在薄棺上,似那嫵媚的柔荑。
原本沉寂的甲七房在這一刻也開始躁動了起來,那口白日裏受盡屈辱的斑駁薄棺,發出陣陣有規律的摩擦聲。
“咯吱,咯吱”
聲音不大,在死寂的後院卻格外的刺耳。
隻見那棺材蓋板竟然在緩慢的移動,雖然速度很慢,但確實在移動著,這樣的移動持續了片刻,終於那棺材蓋板被從裏麵推開,一道人影陡然從棺材裏麵坐了起來。
“呼,悶死老子了,怪不得看屍人寧願睡在棺材板上”
趙夫關一頭大汗的從棺材裏麵坐了起來,劇烈的喘著粗氣,在天色剛暗的時候,趙夫關就偷偷溜進了棺材裏麵,想要身臨其境的體驗一下。
誰知道自己一連在這又悶又硬的棺材裏麵躺了幾個時辰,外麵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啊。
經過白天的梳理,趙夫關發現這些事都與七有關,看屍人暴斃與七日前的甲七房,而且前麵六天都並無任何的異常,唯獨這第七天準備入殮的時候發生了屍變。
難道僅僅是巧合不成?
就在趙夫關自我懷疑的時候,隔壁房間也同樣傳來了動靜。
趙夫關一愣,隨即神經緊繃了起來,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自己倒要看看到底是何妨邪物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猖狂,不動聲色的躡手躡腳從棺材內怕了出來,貼著牆壁靠近了甲六房。
與甲七房不同的是,甲六房有草簾作為帷帳,也給趙夫關的視線造成了障礙。
趙夫關屏住呼吸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將身體貼在土牆上,透過草簾打量著一簾之隔的棺材,發現那棺材在微微的顫抖,隱隱約約從裏麵傳來敲擊聲。
莫非又是詐屍了?
趙夫關心中一凜,隨即便皺起了眉頭,搜尋記憶中近期甲六房的信息。
一番搜尋之後,還真讓趙夫關想起了這方麵的記憶,甲六房近期存放的橫屍是一具無故暴斃與鎮外的女屍,當時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而且記憶中女屍存放七日並無異常,已經順利的入殮了。
那麼此刻棺材內躺著的到底是誰?
興許是知道了趙夫關的想法,那一直顫動的棺材突然加大了力度,棺材蓋板此刻也被猛烈的撞擊打開了一道縫隙。
“嗚嗚”
一聲斷斷續續的婉轉淒涼的嗚咽聲從棺材內響起,興許是察覺到了趙夫關的存在,那嗚咽聲瞬間停下,更加猛烈的撞擊緊接而來,有破棺而出的趨勢。
趙夫關自然不會傻到開口問裏麵是誰,而是摸出腰刀,戒備的挑開草簾,悄無聲息的立身棺前,準備來個守棺待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