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情緒
莫名的情緒
睡得很香的夏如雪一大早被窒息的吻弄醒,睜開惺忪的睡眼,某人正埋著頭努力地在她的脖頸上輕輕啃咬。
“江宇翔,一大早發什麼情?”夏如雪輕撫著他的頭發,無奈的說。江宇翔沒有說話,故意重重地咬了口,夏如雪吃痛的皺起了眉。“你是狗嗎?很疼耶!”夏如雪抱怨著。江宇翔的啃咬變成輕舔,舌頭在剛剛咬過的地方輕輕舔舐著,夏如雪倒抽一口氣,發出一句感慨,“果然是小狗。”
“江宇翔,我今天要回一趟楓林苑,拿自己的行李。”等到小狗舔完,趴在她懷裏時,她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知道,你昨天就說過了。”江宇翔不耐煩地說。原來他昨晚聽到了,昨晚她告訴他時,他一句話沒說,她還以為他睡著了,這家夥真是陰險,假裝睡著。“那你讓不讓我去?”夏如雪嘟著嘴說,以為還得撒些嬌,誰知江宇翔答應的很爽快,“當然讓你去。我陪你一起去。”
“啊?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你都很久沒去公司了,你昨天不是還跟楊特助說你今天要回公司。”夏如雪疑惑的說著,江宇翔不以為然,不爽的說,“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要回楓林苑。真搞不懂還回去幹嗎?想要什麼東西再買就是了,幹嗎要去那個該死的地方。”
夏如雪徹底無語,無奈的說,“我的很多證件都在那裏,能再買嗎?我還搞不懂你呢,怕什麼?你怕我見到周毅嗎,他要上班的。放心,我見不到他,況且見到又怎樣,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我才不怕他呢!”江宇翔別扭的說,“反正我會陪你去,你又不會開車,那麼多東西你拿得回來嗎?今天我就委屈自己做你的司機兼苦力。既然都去了,就所有你的物品都拿回來,不要的也要拿回來丟掉,不要留在那邊。”
夏如雪撇撇嘴,拍拍他的臉。心想:這家夥明明就是不放心她,還假裝大方,真是別扭。
時隔半個月,再次回到楓林苑居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夏如雪走下車,江宇翔也跟著下了車,走到她身邊,作勢要跟她一起上去。夏如雪無奈的將他推回車邊,剛剛在車上明明說好她一個人上去,他在車上等她,這家夥又反悔了。夏如雪抱著他的脖子,討好的說,“我們不是說好的,我一個人上去。你放心啦,周毅今天不在家,我上去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就下來。乖,聽話。”夏如雪說完不忘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以資獎勵。
“就讓我陪你上去有什麼關係,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況且東西多的話你一個人怎麼拿下來,我會心疼。”江宇翔認真的說著,爭取著最後一絲希望。夏如雪卻在此時冷下臉,嚴肅的說,“你再鬧我要生氣了,我上去了就不下來了。”
夏如雪的威脅嚇壞了江宇翔,趕緊討好的說,“好好好,我不上去,都聽你的。寶寶,我胃才剛動過刀子,你能不能不要嚇我,我可不想再在心髒上動刀。”
“你聽話我就不嚇你。乖,我很快就下來。”夏如雪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便走進了電梯。
站在電梯裏,思緒開始混亂。雖然知道他一定不會在家,但是心還是混亂不堪。這個生活了兩年半的小區,雖然有著無數不快的記憶,卻仍然讓她有種不舍的感覺。時間長了總是有感情的,無論是對物還是對人。夏如雪不忍心再想下去,下了電梯走向自己家門。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去掏鑰匙,而是輕輕按了按門鈴。即使知道不會有人來開門,她還是這樣做了。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幫她開門,她確定了他不在家,掏出身上的鑰匙,可就在那時門卻突然從裏麵被打開。穿著浴袍,神情疲憊的周毅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兩人都怔住了。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很無措,他的眼神有些哀傷。夏如雪移開視線,尷尬的問,“你怎麼在家,沒去上班嗎?”
“以為我不在家,還按門鈴幹嘛?”周毅淡淡的說著,把夏如雪問住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呆呆的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進來吧!”周毅平靜的說著,轉身走向客廳。夏如雪像個木偶似的跟在他身後。沒有想過他會在家,她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他好像突然變得有些滄桑,神情憂鬱,一臉的疲憊,以前從不留胡子的他居然有了長長的胡子,雖然更有味道,但也顯得更滄桑。仿佛剛剛經曆了什麼大難似的。那雙哀傷的眼睛讓她無法忘懷,難道他很傷心?她不敢再想下去,微笑著朝著沙發上喝著咖啡的人說,“我上去整理一下東西,很快就走,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有些錯愕。那胡亂攤放的被子還有餘溫,他剛才應該還在睡覺,而且睡在她的房間。夏如雪甩甩頭,警告什麼都不要想,不要亂想。找出行李箱將自己的衣物全部塞進去,很想聽江宇翔的話,將所有東西都帶走,但是一定帶不走,單單是衣服就不知要多少個行李箱才行。她放棄了,選了一些自己比較喜歡,珍藏著的東西塞進箱裏。櫃子裏那間粉紅色罩衫在那麼多衣服中異常奪目,吸引了夏如雪的眼球。那是結婚兩周年時他買給她的,穿過一次便再沒穿過。小心翼翼將這件衣服塞進箱子的角落,心突然狂跳不止,莫名的情緒拉扯著。手拂上脖子裏的那根項鏈,同樣是那天他送的,‘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拿下來’那天他這樣霸道的說著,她居然很聽話,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來。現在他應該允許她拿下來了吧,夏如雪小心翼翼的拿下脖子裏那根耀眼的項鏈,放入抽屜的禮盒,緊緊關上抽屜。那已經不再屬於她,帶著隻會徒增煩惱。再次將行李包裏的那間罩衫掛進櫃子,跟他有關的她都不要。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她知道是他進來了。感覺到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她依然平靜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什麼都不去想。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他慢慢地走向她,他從櫃子裏抽出一條白色的圍巾遞給她,她抬起頭看向他,他淡淡的說,“你脖子上的東西很難看。”
她拿著薄薄的圍巾走到鏡子前,脖子上江宇翔早上剛剛留下的深淺不一的吻痕清晰又突兀,她尷尬的用圍巾裹住脖子,原來他開門時目不轉睛凝視的就是這些吻痕。‘江宇翔,你死定了!’心中暗暗說了一句,轉身繼續假裝若無其事地整理行李。周毅就坐在床上,視線追隨著她的身影,她不敢抬頭去看他,急躁的把要帶走的物品扔進箱子裏。一顆心躁動不安。
“我整理好了。”夏如雪淡定的說著,站起身,發現他的視線還定在自己身上,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周毅哀傷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從床上站起身,拉開抽屜,預期中那個精致的盒子裏果然躺著那條精美的項鏈。原來他已經如此的了解她。他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拿著盒子走向她,握著她的手將盒子遞給她。“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不需要了可以丟掉。”周毅平靜地說著,夏如雪卻突然掉下眼淚。這眼淚來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連她自己都不知所為何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著她的淚水,哀傷的說著,“我不配你為我掉眼淚。”
“周毅,對不起,對不起!”她哽咽的說著,重重地甩著自己的頭。
周毅輕輕歎一口氣,大手拂上她的臉頰,淡淡的笑著說,“傻瓜,是我心甘情願放手的,你不用道歉。好好過自己的生活,要幸福,否則我會後悔放開你的手。”
夏如雪重重地點點頭,擦幹自己的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一定會幸福的!謝謝你,周毅哥哥!”
那句‘周毅哥哥’讓周毅怔了怔,接著便苦澀的笑了笑。“現在住哪裏?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你,他在下麵等我。”夏如雪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他’從她嘴裏說出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甜蜜。周毅卻苦澀的笑了。
看著她離開房間的背影,他依然呆呆的站著,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很痛很痛!突然瘋了般跑出去,攔住剛要走下樓梯的夏如雪,一隻手搶過她的行李箱,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臂。差點兒就說出‘夏如雪,我不準你走,我後悔了,我不要放開你’這樣的話,看到她疑惑的臉,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夏如雪好奇又期待的問。她告訴自己,隻要他開口留她,她一定重新考慮。
“包太重,我送你下去。”周毅平靜自己的心情,淡淡的說著。
那一刻她莫名的心碎了,似乎沒有聽到預期的話。夏如雪沒再拒絕,任由他穿著睡袍,踩著拖鞋和她一起坐上電梯。
電梯門打開便看到江宇翔直立在門邊,看到周毅,他似乎怔住了。接著便很自然地接過周毅手中的行李箱,一隻手摟住夏如雪的肩膀,宣告自己的所有權。她掙紮了,隻是他將她摟得太緊。
“寶寶,辛苦了。”江宇翔故意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卻換來夏如雪的一記白眼。她,現在,不喜歡在周毅麵前和他親熱。很奇怪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對周毅笑了笑,想說聲再見,話還到嘴邊就被江宇翔霸道的塞進了車裏。
“謝謝你送她下來。”江宇翔微笑著對周毅說,這家夥虛偽到家了。
周毅沒有那麼大方,沒有笑容可以給他看,隻是淡淡的說,“好好照顧她,否則我還會搶回來。”
江宇翔自信的揚起嘴角,笑著說,“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她是我的寶貝,我不會像某人一樣殘酷的傷害她。”
“但願如此!”周毅平靜的說著,深深的看了副駕駛一眼,轉身走向電梯。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夏如雪的心情卻一點也不平穩,怒氣全憋在心中。江宇翔卻還不知好歹,不懂看臉色,嘟著嘴說,“寶寶,你不是說他一定不在家?箱子重你不會打我電話讓我上去接你啊!讓他送你下來,你存心氣我嗎?”
夏如雪轉頭看向他,憤怒地扯掉脖子上的圍巾,怒斥,“江宇翔,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今天早上你是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的是不是?”
江宇翔討好的笑著,“嘿嘿……寶寶,被你發現了。他看到了是什麼表情?”
“滾,我不想理你。陰險的家夥。”夏如雪冷哼一聲,把頭扭向窗外,不再理她。江宇翔自知理虧,也不敢再廢話。乖乖地開車,不去惹她。看著窗外倒退的數目,夏如雪感覺自己的心漂浮了起來。找不到停留的方向。
回到紫竹林,夏如雪沒有和江宇翔一起去停車,徑直回了公寓。這個陰險的家夥,不給他點顏色瞧,以後說不定還會做出更誇張的事。
今晚江宇翔也很識相,乖乖地鑽進被窩,不吵也不鬧。夏如雪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在大床的一角躺下,離他遠遠的。屋子裏漆黑一片,彼此沒有任何交流,能夠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某男終於按捺不住,移到夏如雪身邊,胸膛緊緊靠著她的後背,手臂有力的圈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