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立新君及封王(1 / 3)

冊立新君及封王

夏候淵陰沉的眼睛看到司馬鈺欣喜的麵容,頓時把大力掙紮的她往身邊一扯,“阿鈺,你別想逃……”

王愷手中的劍頓時指向夏候淵,俊美的臉龐一沉,“夏候淵,放開阿鈺。”

“我不放,你能奈我何?”夏候淵挑釁地道,“王愷,若不是你王家那個老不死的牝婦阻擾,今日我與阿鈺已經是一對神仙眷侶了。”突然,臉上被口水濺到,他的眼睛頓時發狠地看向朝他吐口水的司馬鈺,一臉陰贄地似要把人吞吃入腹。

“夏候淵,我當年真的是瞎了眼,竟然會喜歡你這種小人?為了你那個可笑的留言,我還傻傻地當了三年女冠,告訴你,我現在後悔至極,恨不得時光倒流,一切重來。”司馬鈺一臉後悔地道,並且趁夏候淵怔愣之際,低頭一口咬上夏候淵的手臂。

夏候淵因為吃痛而鬆手,抬起手來眼看就要拍向司馬鈺,而王愷卻在此時有所動作,長劍斜刺,趁夏候淵避開之際,一把攬向司馬鈺的腰際。

以為夏候淵要打她做為報複的司馬鈺早已是閉上眼睛,突然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她瞬間睜開眼睛,入眼的卻是丈夫那張俊顏,“三郎。”頓時哭出聲來。

“好了,阿鈺,會沒事的。”王愷安撫地拍拍她的背,看到夏候淵仍不死心地又要攻上來。他一手抱著妻子一手擋住夏候淵的攻擊,然後朝手下使了個眼色。

頓時一群人行動起來,與夏候淵所帶的人纏鬥起來。

司馬鈺見到雙方人馬打了起來,她自知自己現在是丈夫的累贅,況且現在不是敘話的時候,遂在一個旋轉之際退出丈夫的懷抱,被迅速圍上來的家中侍衛保護起來。

王愷看到她安全了,這才專心致誌地對付夏候淵,此時他的劍氣一改往日的優雅,多了淩利之勢,招招凶狠,“夏候淵,你逼我們夫妻分離這個仇我會回報給你的。”

“王愷,你的奪妻之恨我也不會忘記的,當年若不是你們該死的王家,我何至於失去阿鈺。”夏候淵一提起當年也咬牙切齒。

兩人纏鬥得白熱化起來,把那所學都發揮個淋漓盡致,更是不輕易放過對方。漸漸地,夏候淵開始不敵王愷的攻勢,突然在王愷的一劍刺來,下盤又被他的長腿一掃,頓時有些站不穩,身子往後倒去。

王愷抓住這個時機,一劍刺中他的小腹,長劍一抽,以極快的速度架到了正要起身的夏候淵的脖子上。

“你輸了。”王愷冷冷一笑道。

夏候淵抬首,雙眼陰深地看著王愷,“王愷,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一劍殺了我。”說完,目光又滿懷深情地移向司馬鈺,想要再看一看她的容顏。“阿鈺,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司馬鈺卻別開頭不再看向當年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聲音帶著幾分幽情地道:“那是年少不懂事所犯的錯。”

“聽到沒有?夏候淵,你別再自作多情了。”王愷萬分不爽地往妻子的方向一站,阻擋住這目光落在妻子的身上。“來人,把他綁起來。”

夏候淵頓時愣住了,任由那粗粗的繩索綁在他的身上,自以為是一生的癡情,現在卻隻是她口中年少所犯的錯?“阿鈺,你真的好絕情。”最後被推著走的時候,回頭看著相擁的兩人忿恨地道,一句話否認當年的一切。

王愷看到懷中的司馬鈺聽到夏候淵那句話時身體僵硬了一下,歎息一聲,“阿鈺,那等混帳人說的話,你何必往心裏去?”

“三郎,他沒有說錯,我真的好絕情,因為現在我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了,所以我才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司馬鈺伸手輕撫王愷的臉龐,兜兜轉轉了一圈,她才尋到心之歸屬,“三郎,我終於可以隨你回家了。”

“阿鈺。”王愷擁緊了懷中的嬌軀,這漆黑的夜終於要過去了。

夜晚的建康城經過了一天的熱戰,此時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惟有那大府邸裏仍有燈光在閃,抓到了夏候淵,冉溥與謝芙暫時住在原太守府裏。

此時站在閣樓裏的謝芙看著府裏的燈火在閃,而晚風卻帶著涼意吹來,站在風中的她,目光沿著洛陽的方向一直看向行宮的方向,昔日舅舅退往建康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建康再好終不是洛陽。

突然一件厚厚的錦緞披風罩在身上,身子被人從背後攔腰抱著,果然耳裏傳來了熟悉的嗓音,“小丫頭,還在想你舅舅嗎?”

謝芙把身子挨到背後的冉溥胸膛上,“事情忙完了?”聽他提到舅舅,她的粉拳又握緊起來,目光滿是清冷,“沒想到逼問慶王,方才知道舅舅居然沒有入殮,那皇陵中的人居然是他們找來的替身,溥郎,想到舅舅的屍首不知流落何方?我心裏疼痛得很,真想帶他回洛陽,那兒才是故土。”她的聲音裏滿是惆悵。

冉溥低頭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個吻,“哪能這麼快就有定論?陛下已經去了,小丫頭,你要看開一點,若有可能,我會發散人試著沿著當初他落水的河流尋去,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

謝芙趕緊回頭看著他,鼻子抽了抽,道:“溥郎,謝謝你。”

“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還這麼見外?阿芙,我不求別的,隻求你能快樂起來。”冉溥笑道,看到她那在黑夜裏閃著光耀的眼睛,低頭就吻了上去。

一個吻顯然不能滿足彼此的需求,冉溥一個用力把她抱起來進到屋子裏倒在鋪著錦緞的木榻之上。

良久之後,謝芙有幾分汗濕地趴在丈夫的身上,輕喘了幾口氣道:“溥郎,他們是什麼意見?”

正享受著歡好後餘韻的冉溥麵容愣了一下,“你舅舅的其他幾個兒子都被慶王所害,以王家為首的幾家士族倒是主張立旁支的年長宗室為繼任者。”聲音頗為嘲諷。

謝芙聞言,坐了起來,咬著指甲冷聲道:“他們倒是打的好主意,一心一意地防上了我們,溥郎,看來我們也不能再拖延出手了,為他人做嫁衣這種蠢事我們才不會做。”

“我也是這個意思,他們想要過河抽板也要問我們答不答應?”冉溥也同樣冷聲道,“這件事我會再做安排,小丫頭,你說過要補償我的?”說完,他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邪邪一笑。

謝芙朝他媚然一笑,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我又沒有要食言而肥。”在他撲上來之際,眼睛看著莫名的前方,“明天太子妃衛蕊應該會登門拜訪……”

“你現在要關心的人是我。”冉溥不滿地道,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翌日,果然如謝芙所預料的那樣,衛蕊果然帶著十歲的兒子前來造訪,一看到她,忙朝兒子的後背拍去,“還不快給表姑姑行禮問安。”

長得有幾分像司馬憨的司馬洵趕緊恭敬地給謝芙行禮問安,“阿洵拜見表姑姑,昔日父親建在的時候,時常提起表姑姑,今日方得見容顏,此乃阿洵之幸事。”

謝芙的臉上微微一笑,親自起身下榻上前扶起他,拉著他的手坐到榻上長案的一邊,“我與你父是表兄妹,阿洵何須多禮?”不過仍斜斜地瞥了一眼衛蕊,這番話八成是她教的。

衛蕊笑著上前一拂衣袖優雅落坐,臉上帶著幾分落寞地道:“太子走後,阿洵日夜吵著要父親,後來還是多得陛下關照,阿洵才沒有再哭鬧,我現在想到陛下,想到太子,每每都夜不安寢……”說完,舉袖輕抹淚水,但那帶淚的雙眼卻是暗暗瞟了一眼謝芙。

謝芙讓人把酪漿端上來,感慨地道:“舅舅死得冤,表兄又何嚐不是?隻是好在阿洵未遭到慶王的毒手,表嫂當時想必是日夜憂心吧?”說完,端起酪漿輕茗了一口。

衛蕊看著謝芙那莫測高深的臉龐,心中微驚,不會是她做的醜事都被她知曉了吧?眸子有幾分驚疑不定,謝芙是不是在試探她?思忖了一會兒,忙又再度落淚,一臉可憐地道:“可不是?那會兒晚晚都睡不著,不怕表妹笑話?我甚至還讓人把阿洵每晚帶到密室中去睡覺,就怕那亂臣賊子闖進來把阿洵殺害了,我們母子過得容易嗎?”說完,竟哭得越發悲切起來。

謝芙從袖中掏出帕子給衛蕊抹淚,“表嫂莫要再傷悲了,表兄泉下有知哪裏還能安心?況且現在奸臣已除,表嫂更要放寬心才是,這樣哭啼有失皇家體統,也不怕阿洵笑話你這個當娘的?”竟打趣了一句。

衛蕊這才不再哭泣,“表妹說得是,我現在隻盼阿洵健健康康地長大就是了,還有個把月就過年了,一想到回洛陽的日子近了,我這心總算熱絡了一點。”端起酪漿小啜一口,丹鳳眼中有著微微試探的亮光閃過,“不知道未來的新帝會是誰呢?”看到謝芙似有幾分不悅地神情,忙又擺手道:“表妹,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總是有幾分難過……”

一旁未出聲的司馬洵看到母親的樣子,心裏突然覺得難過不已,自從父親死後,他們的日子就過得艱難起來,曾經奉承他的人現在也可以用鼻子來看他,輕甩了一下頭,忙上前去安慰著母親。“娘,你別難過了,阿洵現在已經長大了,會保護娘的……”語中不禁帶著幾分哭意。

衛蕊伸手輕撫了撫兒子的頭頂,“阿洵,別亂說話,現在你表姑姑與表姑父來了,我們的日子定會越過越好的。”然後又回頭看向謝芙歉意地笑道:“我們娘倆讓表妹見笑了?”

謝芙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機了,在她麵前說這番話其實目的無非就是一個,為她的兒子謀求帝位。以前她還真沒看出司馬憨的妻子眼睛會這麼利,不去求王家,沒見阿鈺這個嫡親的小姑,倒是第一時間就朝她這兒來了,就是看準了溥郎在立儲這一問題上有絕對的發言權。

“阿洵,你娘說得沒錯,表姑姑是你爺爺的親侄女,又怎會讓人為難你和你娘呢?”謝芙朝司馬洵笑道,不管怎樣這孩子身上流著舅舅的血脈,從那天丈夫說要給她一個滿意的天下之時,她就知道他的決策了。

她起身上前去慈愛地撫摸了一下司馬洵的臉,“阿洵,表姑姑與表姑父會努力栽培你的。”

衛蕊聞言,心髒漏跳了一拍,真的會是她想的那樣嗎?這一刻她等了很久,隱忍了也很久,現在就要實現了嗎?

果然,謝芙拿帕子輕輕抹去司馬洵眼中的淚水,下一刻說的話讓這對母子頓時怔愣了起來,“阿洵,你就快是天下之主了,可不能再這樣哭鼻子,不然會有失天子威儀的。”

此時的陽光照在謝芙那張笑臉上倒是更添幾分麗色,司馬洵的眼睛不禁有幾分癡意,這個表姑姑看起來好美又好溫柔。

而衛蕊臉上的笑容卻是怎樣也掩不住,她終於不用再看人臉色過活了,想到昔日威風凜凜的王太後,而她也要成為新一任的太後,頭不禁微微高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