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邁開一步,少女險些崴腳,但還是以莫大的毅力矯正了過來。
神色堅定的她,沒有使用怪獸娘的能力,也沒有想要發動瞬移。
她固執而又堅定,一定要走到源泉的麵前。
如果我真的可以,那麼這一條路應該也難不住我的。這一路走來無數的艱難我都已經度過,而今的最後這一段路,我沒理由過不去的!
咬著牙,少女倔強而不肯認輸。
唯獨在這方麵,她死都不願意認輸。
我就是要用這雙腳走到他的麵前!
難道離開了他以後,獨自的我,就連這最後一段路都沒辦法一個人走下去嗎?
沙織,你可不是那麼沒用的人。
隻是區區一個拐角而已。
走過拐角,擺正自己的身子,少女的身體有些搖晃,雙腳也傳來了些微的痛楚,少女的眼角都有些淚花,可縱使如此,她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隻是少女不曾想到,這條孤獨的路,卻在走過了這條拐角之後,那個站在大門前,穿著西裝筆挺的老人,站的挺拔的身子轉過來,向她伸出了手。
“誒?”少女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
“我想這個時候,我是要出現在這裏的。”鄉秀樹低垂著眼瞼:“沙織,來吧。”
“我將你送到他的麵前。”
“可是...傑克桑,你不是...”
“現在站在這裏的我,不是傑克奧特曼,是鄉秀樹。”鄉秀樹略帶著一些感慨:“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鄉秀樹就是傑克,傑克就是鄉秀樹,但在此刻...”
“傑克奧特曼是奧特兄弟的一員,但是鄉秀樹就不是了吧。”
“惠子,是我的女兒。”
隻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就讓沙織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內心翻湧著數不盡的心緒,眼角泛起的淚花逐漸溢滿了眼眶。
“這個時候,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出現在這裏。”鄉秀樹對於沙織來說太過高大了一些,縱使已經不再年輕,但他還是需要彎下腰:“我並沒有那個世界我的記憶,但我知道,那個世界的我,女兒叫做鄉惠子。”
“她的丈夫是源泉,是救世主...”
“不,鄉叔叔,不是救世主。”縱使淚流滿麵,但沙織還是開口,肯定的說著:“就隻是源泉,單純的,就是源泉。”
“是一個人類。”
“不是救世主。”
鄉秀樹沉默片刻,垂下的眼中也帶著一絲絲的模糊:“啊...是我的錯,他隻是源泉而已。”
“縱使惠子已經不在了,但我想,我還是有那個資格,陪你走完這條路的吧。”鄉秀樹站在了紗織的身邊:“來吧,挽著我的手,我帶你去。”
“就像是那個時候...我挽著惠子的手...將她送給源泉一樣。”
“嗯...嗯!”沙織早已淚流滿麵,伸出手挽著鄉秀樹的手,一起站在了這扇大門前。
吱呀...
而伴隨著這扇教堂的大門被緩緩打開,鄉秀樹的腦海中,也突兀浮現出了他所沒有的記憶。
教堂、女孩。
掌聲、鮮花...
這些以前從不曾有過的記憶,卻在大門被打開的瞬間,透過不知名的方式,回蕩在鄉秀樹的腦海中,讓他逐漸的看清,讓他對於那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也有了清晰的見解。
但他無法做到別的什麼,隻能在大門敞開的此刻,長長的歎息一聲,隨後挺起胸膛,一如昔日那般,為女兒,為家庭撐起一片天的父親那挺拔的身姿一樣,在女兒的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將她交給接下來,將要陪伴著她走下去的那個人的手上。
父親是陪伴著女兒走了前半段人生的依靠啊。
挽著沙織的手,鄉秀樹帶著沙織走上紅地毯。
昂首挺胸的。
驕傲的。
可這一幕落在源泉的眼中,卻讓他在刹那間回憶起了昔日的模樣。
就算記憶再怎麼久遠,源泉也絕對不會忘記的場景。
“鄉叔叔...小惠...”看著這和記憶裏幾乎完全重疊的畫麵,源泉的眼眶頓時紅了。
捏緊著的拳頭,倔強的不想要落淚的他,死死的看著這一幕,要將其化作永恒的記憶,銘刻在自己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