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秀手邊已經放了厚厚一疊檢查報告,荀長宇拿著快速翻看,越看表情越微妙:“你都檢查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連生育報告也有?”
宣俠:“?”
他驚地抬頭:“他有嗎?”
癱成一團的烏秀抬起長腿踹過去:“沒有。”
拿著結果出來的第五醫生扶了扶眼鏡,將最後的資料夾遞給烏秀:“都查完了,我保證你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沒一點問題。”
沒問題應該是件好事,可他看烏秀的表情卻高興不到哪去。
烏秀嘩啦啦地快速翻看完,卻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差不多得了。”第五醫生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再試試精神測試?”
烏秀表情微頓,搖搖頭,沉默著沒說話。
第五醫生便下班吃飯去。
烏秀又在長椅上癱了會。其實作為軍校生總是被強調要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一言一行都嚴肅板正,時刻保持軍人該有的標準與鐵血。
但不在訓練狀態的時候烏秀又最喜歡且習慣如此懶散放鬆。
隻不過今日這份懶散放鬆中還籠罩著說不出的陰鬱。
換作旁人看了肯定對此時的烏秀退避三舍,認為他極其危險,是那種從他麵前走過去都可能會被抓住衣領暴揍一頓的陰沉狀態。
但了解他的荀長宇跟宣俠卻明白,這孩子隻不過是又自閉的沉浸自己的世界了。
這時候的烏秀又倔又強,跟某種東西或者狀態杠上,不死不休,根本聽不進別人的勸,也不願聽,隻想自己搗鼓解決,解決不了就越來越沉默憂鬱。
宣俠把盒飯遞過去說:“吃吧,吃飽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這世上沒有吃飯解決不了的事!”
烏秀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的幹飯人室友。
荀長宇還在看他的各項檢查報告,對好兄弟的自閉狀態無動於衷,反正到最後他自己總能調節回來。
“今天也是奇怪,你發揮失常,隔壁偵察係的明衣卻超常發揮,驚呆了所有人。”荀長宇邊看邊說,“足足殺了二十六個!她可是出了名的廢物混子,成績墊底,對了她不是來這做藥物檢測了嗎?你們遇上沒,結果怎麼樣?”
烏秀不想說話。
埋頭吃飯的宣俠抽空回答:“結果出了,她沒嗑藥,徐廉那幫家夥道歉不說還要被她起訴。”
荀長宇驚訝道:“真起訴啊?這麼狠!”
宣俠也為這事納悶起來:“沒嗑藥,那她這變化也太離譜了,要說前幾個是因為對她沒有防備大意輕敵,那在她擊殺七八個後吸引大家注意就開始提高警惕,但她還是很能打,差點把我都送出局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之前移動射擊能力不強的人,今天愣是逼得所有人抱頭鼠竄,這就算是嗑藥都沒法做到吧!”
荀長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沒聽說過有這種違禁藥,除非是生化禁藥,那她這會不可能還活蹦亂跳的,得變異。”
烏秀斜了眼兩人,越說越離譜,連生化禁藥都來了,但仔細想想,真相又好似遠比什麼禁藥更離譜。
“就算有這種藥她也沒渠道拿吧。”宣俠否認道,“天塔的審查又不是吃素的。”
烏秀站起身,將盒飯搭在宣俠手上往外走。
宣俠:“去哪?”
烏秀沒答,他得去格鬥場找找手感。
2月春季到處的花都開了,越野山道裏偶爾能在一片蔥綠中看見滿樹粉白,隨著夜風細小的花瓣朝路道上飄飄灑灑落著花雨。
明衣今晚沒有負重跑,輕鬆上陣,剛跑了沒多久就被徐廉追上來。
這是幹嘛呢,不想被起訴賠錢準備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戰鬥嗎?
明衣胡思亂想著,徐廉已上前與她並排跑著,臉色難看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鑒定結果已經出了。”明衣目視前方麵不改色。
徐廉冷聲道:“我不信你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多。”
明衣態度友好道:“那你換個想法,也許我一直都是這樣,隻不過今天之前沒有認真。”
徐廉不客氣地發出嗤笑聲:“你真當我傻啊?”
明衣夜跑的速度慢下來,停下動作微眯著眼看他,方才還話語友善的人這會眉眼間卻有明顯的不耐煩跡象:“那你想怎麼樣?”
徐廉腳下一轉與她麵對麵站著,略微抬首傲慢道:“跟我打一場,敢不敢?”
作為偵察係的第二把手他有這個自信,今天考的是槍械能力,明衣一直處於遊走狀態,始終占據敵人盲點處於安全位置,點射與狙擊能力遠超以往任何一次。
那麼格鬥能力呢?
徐廉不服氣的點也在這。
槍械成績想要作弊並不難,但是格鬥成績不一樣,更別說是他這種絕對不會對明衣放水的人。你兩周越野跑加強的體能對格鬥也許有用,對射擊是半點用都沒有,這也是徐廉無法相信明衣說辭的一點。
所以徐廉認為隻要明衣跟自己打一場,他就能知道這家夥在搞什麼妖魔鬼怪。
在徐廉目光緊盯之下,明衣並未表現出他想要看見的慌張,而是慢條斯理道:“好啊。”
明衣抬抬下巴:“脫了。”
“?”徐廉黑著臉道,“你認真點!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明衣不耐煩道:“你背著負重跑的裝備跟我打,回頭輸了又說不算數是我作弊怎麼辦?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認真點啊!”
徐廉:“……”
在尷尬又憋屈憤怒中他迅速脫掉了身上的負重裝備,徐廉深吸一口氣,要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組織語言時卻見前邊的人毫不客氣抬腿直掃他腹部,這一擊腿上用了全力,速度快的就算他意識到了卻也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禦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