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之中(1 / 3)

風雨之中

空零看眼快成型的動物嘟著嘴抗議道:“娘,能不能不要小兔兔。”看起來好幼稚。

幻惜也很好說話:“行,我幫你織個小烏龜。”

空零夢幻道:“還是小兔兔吧,空零感覺紅紅的眼睛好漂亮哦。”

說到紅紅的眼睛,就進來兩個抽噎的可憐蟲。

剛進東宮大廳,丟下是兒撲幻惜懷裏使勁哭,哭的幻惜和空零一陣莫名其妙:“怎麼了,拔河不好玩嗎?”幻惜問完,看向是兒用口型道:怎麼了?

是兒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趕到時,小主子就在哭。”

“小景呢,她去哪了?”

是兒故作不解:“不知道,大概惹哭了兩小主跑了。”其實是兒根本沒讓她進來,讓她去敷臉了,快到年節了這個時間引起爭分貌似不太好:“兩個小主子一定是想主母了,急著回來。”

“你少貧嘴。”

是兒聳聳肩:不說就不說。

兩個孩子掛她身上哭的那個傷心呀,就好像有人要割肉似的。

幻惜實在不解道:“怎麼了?不許哭,哭就不是好孩子,哭就沒人要了。”

得!哭的更大聲了:“嗚嗚……嗚嗚……”

“哇……哇……媽媽不可以不要素一啊!”

幻惜心想:哪跟哪啊,不要你誰敢養你啊:“站好。”

兩個孩子委屈的趴她身上不想站。

幻惜威嚴的放下毛衣,眼裏帶點叫冷若冰霜的感覺,瞪著有些怒火騰騰的眼睛道:“站好!不許哭!”

兩人見事不妙,怯怯的從媽媽身上下來,左腳踩著右腳,左手揉著右手的站好:“媽媽……不氣……”

空零見狀,急忙趴在躺椅的後麵睜著圓圓的小貓眼看戲:哥哥、姐姐好可憐哦,哭的眼睛都成兔子了。

幻惜翹著腿,依坐在長長的軟榻上,麵色不善的瞅著他們:“為什麼哭?”

素一偷瞄眼媽媽,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水跡:要不要說呢,說了媽媽會不要他們……沒等他思量完,他妹妹利落的說道:“有個姨娘說媽媽不是媽媽,媽媽會不要索心,哇!哇!”好可怕啊,媽媽會不要她!

幻惜聞言麵色一整:誰在亂說話!如此言語、如此場景意外的讓她想到了脫離父母走進李家的恐懼,他們一定也很怕吧!幻惜卸下冷臉,溫柔的抱起索心:“乖,說那話的人嫉妒你們,索心這麼可愛媽媽怎麼會不要索心呢。”

索心從哭泣中揚起頭,抽噎的如老鼠般恐懼:“真的要索心嗎?”

“當然,索心是媽媽的好兒女。”

“哇……哇……”

“哇哇……哇哇……”

兩人聽到媽媽的保障,哭的更傷心了,一個窩幻惜懷裏哭,一個趴幻惜背上哭,哭的後麵看戲的空零都想哭。

“乖,寶貝們不哭,哭就不是東宮的小霸王了。”弄哭孩子算什麼本事!

兩人不聽她哄一個勁的哭,媽媽不是媽媽給他們的創傷太大,他們要好好的哭。

幻惜撫摸著他們被,不在言語,心裏卻在琢磨誰他媽嚼舌根,幻惜瞬間嚴厲看向是兒。

是兒也是皺眉不展,她先前以為東方若也許做了什麼弄哭了小主,沒想到她敢跟五歲的孩兒們說這些:看來想安穩過年是不可能了。

是兒想著過會的措辭,幻惜就一直拍著兩個孩子,等他們從大哭到小哭,再到抽泣,幻惜就這麼拍著,就像以前安撫殺人後的自己。她聽這他們的哭身心裏的火氣一點一點的上漲:有什麼衝著她來,竟然對孩子動手,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寶貝,怎麼不拔河了,拔河不好玩嗎。”

兩個人靠著她也不答話,小聲的抽噎從兒子們嘴裏溢出讓整個暖呼呼的東宮看起來有一絲悲涼。

幻惜攬著兩人道:“媽媽陪小素和小心一起玩好吧。”

兩人勉強抬起頭,紅腫的眼睛一點也不像平日裏意氣風發的皇子:“真的?”

幻惜揉揉他們的腦袋:“當然。”至於那些沉重的事必須等他們大了才能說,現在跟他們說那些隻會讓他們不安:“走,媽媽帶你們去玩。”幻惜高難度的抱起兩個人,是兒、康兒趕緊上去幫忙。

空零卻紅著眼睛對這自己的毛衣兔子:完了,他的毛衣又完了,不過哥哥、姐姐哭的那麼傷心,他就完一次吧。

他抬腳跟著跑出去,東宮所有人頃刻間全部離巢陪著兩小主遊戲……

夕陽西斜時,兩個孩子終於累了,幻惜守在床邊哄兩人入睡,故事翻完了一篇又一篇,催眠曲唱過了一曲又一曲,新毛衣也被他們提前穿在身上顯擺,手裏攥著還沒織好的手套漸漸的咧著嘴進入夢想。

待兩人睡去,幻惜噌的出現在東宮大廳,門被甩的吱吱作響:“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豬還是驢!兩個小主難道就沒人看著嗎!到底是誰他媽的說三道四!”

是兒、非兒一聽髒話都出來,肯定氣的不輕,不禁有點膽怯的往後挪挪。

幻惜猛然間對這她們吼道:“小景呢!讓她滾出來!”

當小景真滾出來時,她火氣更高了:“好啊!好啊!你們真沉得住啊!你們怎麼不死了在告訴我讓我給你們收屍!”

一幹心腹全跪在地上道:“主母息怒,主母保重身體,主母……”

“屁話!誰打你的……”

“是奴婢自己……”

幻惜沒等她說完,一腳把她踢門邊道:“少給老子墨跡!誰打的你!”

小景委屈的柔柔肩膀:主母也太狠了,她想矜持一下也不行:“是若曦宮的東方娘娘。”

“理由。”

“奴婢叫錯了她的稱謂。”

幻惜麵色一沉:“叫做稱謂?”騙鬼吧,小景平時有多勤快她都看著呢,她怎麼可能叫錯稱謂!

是兒見事不妙趕緊接道:“若曦宮的稱謂和其娘娘的稱謂表有出入,她現在的品級是三等,而小景背的是八等。”

“她不是八等嗎?”

“不是,皇上下旨時,給她改了三等。”

“理由。”

“東方步是皇上的得力部下,皇上貌似以關心她給東方家補償!”

幻惜舒口氣越想越不對勁:“我怎麼不知道?”

是兒看眼幻惜的樣子,之後全盤脫出道:“若曦宮本來也沒什麼,奴婢也不想大驚小怪,但既然娘娘問奴婢就說了,若曦宮的東方娘娘這幾日因哥哥東方質的舊傷發作好像遭到其他官員的嘲笑,皇上大概顧念他們曾跟在身邊的情誼想通過對若曦宮的好,增加東方家的威望,順便提醒娘娘一句,皇上曾連續三晚夜宿若曦宮。”

幻惜麵色好像僵了一下但隨後不恥一笑:“他倒會省事啊,怕麻煩三天一起睡!他怎麼不睡死啊!睡個十年八年!睡出幾個王八烏龜!把這天下改成東方外孫!”幻惜一腳把暖爐踢翻,火星煤炭帶著滾燙的熱度點燃東宮的毛毯,小景想去滅火。

幻惜莫名的發脾氣:“誰他媽也不許動”燒死一個少一個:“考!他當他是誰啊!他以為他睡一晚了不起啊!他以為全人類都指望他睡還是他不睡女人就死呀!讓他滾去睡,他有那能耐天天睡,夜夜睡!睡的他媽全人類不認識他,他就修成睡女人專家了……”

躲在樹梢上的男子急忙堵住耳朵,心裏暗歎師兄怎麼挑了個這樣的娘子!“太能罵了!”

東宮大廳的門意外的被從裏踢開,幻惜指著他的所在方向吼道:“滾!別以為你天天趴樹上當皮我就不知道你,你就跟你的主子一個德行,一天不幹點不要臉的事就以為沒活!”

關他啥事,在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時,三條長鞭從四個方向向他包抄,也許已他的身手即便在大意下他也能躲過一條長鞭,但錯就錯在他大意下要躲三條長鞭,一條是長鞭之主幻惜,一條是長鞭少主空零,一條是戰場磨練回來的歸一,當鬼氣長鞭把他從樹上捆下來時,他簡直連眼睛都不要給眨了:“怎麼可能”他堂堂落魂涯之主一出場就是階下囚,還是被婦孺逮住!啊!殺了他吧!他的優雅形象啊!全毀了!

歸一鷹眼狠厲道:“你是誰!”他趕過來見他娘親在捉賊心急之下也出手幫忙:“說,不說殺了你!”

幻惜抽回長鞭喊道:“拿鬼靈絲來!給我把他捆了!”

是兒急忙跑進燒起來的房間,扔出鬼靈絲後就讓康兒、福兒、小景趕緊收拾東西:“快!快!主母不然救火,東宮肯定完蛋!”

捆了風夜焰,幻惜帶著非兒和一幹小太監往若曦宮衝去。

歸一看眼毅然而去的背影,跑進火中把是兒拽出來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是兒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思臉紅,看著以前的毛頭小兒如今長成獨當一麵的男子,她紅了雙頰。

歸一吼道:“到底怎麼了!”

是兒猛然回神,把前後關係一字不漏的說給歸一,帶著一幹重要的姐妹追主母去了。

歸一愣在原地恍惚中向東宮側院跑去:他也曾沒有母親他比她更懂那種痛,素一和索心還那麼小他不想從他們身上看到一絲他當年的影子……

幻惜帶著人踹開若曦宮的大門時,若曦宮的人正在服侍主子進餐。

“大膽,竟敢擅闖若曦宮!”

幻惜從人群中走出。

吆喝的奴才趕緊叩首道:“奴才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丫頭……環兒從裏麵出來不滿道:“外麵怎麼了!安靜點,不要打擾娘娘用餐!”

幻惜冒出來指著那個姿態高昂的大丫頭道:“讓你主子滾出來!”

環兒一看是她,不禁有絲膽怯,但是她家主子也沒做錯什麼,她怕什麼:“貴妃娘娘稍等,奴婢這就去請。”

片刻功夫東方若帶著一堆丫頭太監跪在了若曦宮的宮外:“臣妾奴才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是兒帶著姐妹們及時趕來,如果是打群架估計可以開戰了。

但高人一等的幻惜沒群毆的興致:“你是東方若!”

東方若站起,重新對她拘禮道:“回娘娘是臣妾,不知娘娘……”

啪……

一條鞭痕猛然抽上東方若的臉,皮膚裂開的聲音夾著血跡瞬間模糊了她紅潤的左臉,鑽心的疼痛比不上她突來的震驚,她用手絹護著臉驚恐的看著她:“你竟然……”

幻惜打完,情殤就到了,如此大規模的興兵估計路過的宮都看到了,她在丫頭的陪侍下慌慌張張的趕來,擔憂的道:“貴妃娘娘,你沒事吧,傷著沒,誰惹你不舒服了。”人真沒多是不是吃虧了:“疼不疼。”

拜托有傷的在對麵。

司徒也在書兒的陪同下過來,顯然都是匆忙過來的,衣服都沒打理就出來了:“貴妃娘娘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沒氣著吧。”

若曦宮的丫頭們見主子受傷都慌亂的站起來向她跑去:“娘娘,你沒事吧,疼不疼,你忍忍,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幻惜突然吼道:“誰讓你們起來的!當我死了嗎!”

除了跑遠的丫頭,其他人被站在雪中的幻惜嚇住了,今天她沒穿的耀眼,也沒一點華貴之氣,簡單的宮廷裝披在身上卻有種君臨天下的姿態。

“若曦宮的奴才們很行嗎,本宮不發話都敢起來裝老大,是不是感覺你們的主子天下無敵,你們就能橫行了後宮了,要不要把你們的主子擠下去,把這若曦宮換成奴才宮!”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站起來的人重新跪下,顫抖的沒一個敢吭聲。

司徒以為她在氣龍主的夜宿,扶著幻惜的背道:“好了,好了,消消氣,別和孩子們一般見識。”

情殤也急忙拿出手帕幫她擦擦額角的虛汗:“瞧你,為了這些小醜們傷了身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