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留何方(3 / 3)

另一頭,空零坐在高大的公孫訴肩頭一手一個戰利品吃的不亦說乎:“爹爹,那個隆包空零也要。”

公孫瞅眼地下來的糖稀再看看胡子頭發上的碎屑,祈求道:“老大,你吃的時候斯文點行不行。”

空零眨眨眼:“什麼是斯文啊,爹爹每次都這麼吃空零學著不對嗎?”

“本大人那是豪爽,你這樣就漏嘴。”

“不懂耶!”空致淨此時正攔著一中年人攙著手裏的老公公講理:“阿彌陀佛,贍養老人是你的責任。”

“滾開死和尚!少擋老子財路!”

“阿彌陀佛,施主不要執迷不誤!”

老年人可憐的抓著空致淨道:“要不然算了……這個孩子沒救了……”

“阿彌陀佛,施主你老父如此……”

中年人凶神惡煞的看著他:“你這個假和尚給老子閉嘴!長的跟個女人似的裝什麼高深!”

“阿彌……”

“你煩不煩!”

公孫訴一腳把他踢胭脂攤裏:“靠!你跟誰說話呢!”

老人急忙撲過去扶起兒子:“狗寶你沒事吧,摔著沒!”

男人起來想罵但看清人高馬大的公孫訴後聲音就啞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爹爹好棒,爹爹是英雄!爹爹最厲害!”

空致淨想擒公孫訴的手被空零的喊聲壓下:看來他確實不夠果斷!

人群中一個女子因清脆的喊聲看向他身下的男人:不是龍主?那……

“爹爹,吃隆包,吃隆包!”

徐兮惜不可置信的睜開眼,難道:“站住!”空零叫別人爹爹,是不是意味著和幻惜有染!哈哈,這次讓你再也不能翻身。

空致淨、公孫訴、空零同時回頭,兮惜看著雪光中的空致淨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一隻青鳥落在幻惜的窗前,幻惜抽出其中的字條:怎麼了?好些了嗎?明年春天的秀選恢複了,你……

沒看完,幻惜就甩了出去:“選!選你個腦袋!選一堆男人去吧!”

接下來又是一隻青鳥,幻惜想也沒想還是打開了字條:是不是沒看完,生氣了對身體不好……

幻惜順手又甩了出去,氣的麵色有些鐵青:“自戀!混賬王八蛋!”竟然不來看她,還用一堆廢話氣她,嘴上說的愛她回頭就跟那些女人親親我我,爛男人!

第三隻青鳥飛來時,幻惜殺鳥的心異常堅定:“滾!”

小東西撲騰兩下叫喚裏的字條自動掉落。

幻惜瞪著它的鳥眼把紙條撿起來:執子之手相隔天涯路,依濃之心不問世間情。

幻惜看完,默然的歪著頭望著雪,這種東西原來也是她想要的,那自己發什麼爛脾氣啊!可是就是有一股氣憋著喘不過來,現在也一樣,堵的慌!幻惜重新手下毛線團少過一圈又一圈……

公孫他們回來時帶回了個不速之客……徐兮惜,“六小姐?你……”不是走了嗎。

“是兒,姐姐呢?”

“在裏麵。”

兮惜微笑好似以往的糾葛都不是糾葛。

是兒冷冷的看著她:為什麼還沒走!

空致淨道:“她說她是幻移的六妹。”

是兒俯身:“是的。”隻是關係不好。

幻惜對她的到來並沒有出聲,無非就是多個蒼蠅,莫非還讓她趕蒼蠅嗎!不可能!

兮惜也不主動跟她套近乎,她這次要一次性讓她翻不了聲,兮惜握緊雙拳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收拾了!

“六小姐,這裏不留宿女客!”

“沒關係,我住後山就行。”

是兒就不懂這女的臉皮怎麼厚……

入夜,一縷一縷的佛香燃起,幻惜踩著積雪披著狐裘,想一些她想不明白的事:不管時空怎麼在變,她都是幸運的,那些愛她的人,那些她學不會的愛,也許就在彈指間離開了她的掌控,灰灰你現在還好嗎?你如此優異應該有一個一心對你的女人,隻是她當時膽怯不想成為改變他的選擇,可她被愛過,那麼小心翼翼的愛著,寵的她真以為是天地間的主宰,也許她抵觸,但那份愛卻是別人再也無法超越的極限,也許她不要,可她不否認那份溫暖是走遍天下也會被記得的曾經。

幻惜走到後山,夜幕下的幾盞燭光中傳來公孫訴的哀吼和空零得意的笑聲,這個男人和灰灰多麼的相似,隻是灰灰陰氣更重一些,那些年他們就是路人,而他們卻因她留下,照顧屬於別人的妻子,看顧別人的孩子,容忍她當時的爛脾氣,為她卸下袈裟,為他不再暴怒,如果她翻掌水印,他也不會阻止吧,因為這個男人那麼小心翼翼的護過她,怕她餓了,怕她哭,把她護在他的範圍裏,坦坦蕩蕩的對她好,是她當時貪求了,貪求有人陪的安全,知道空零出生,整整一年的時間他們都照顧著她,四個月大的空零沒給他過快樂的回憶,每天都是擔驚受怕,就算走時,空零那孩子都很倔,還一直不服氣的拉扯他的頭發,很感激他為空零做了那麼多,但注定對不住他的用心,如果結局是對他不公平的,她也不當一個濫情的人,濫情隻對無心的人,而不是一個用生命幫過她的男子。

幻惜轉身永遠不去攪和那一池清水,也許當年踏進那一步就是個錯誤,不該終是不該,那龍潛遠呢,她的丈夫,聽起來很溫暖的詞組,除姐姐之外她接觸最多的異性,他確實很有吸引力,冷淡的性格不言不語的態度,處變不驚的狀態,在她的騷擾下依然故我的個性,冷情的完美無心的膽寒,如此的他真的太有吸引力,也許不用愛他在無形之中就築起了一座別人進不去牆,牆中缺圈繞著他的家庭和孩子,他無心的看,也有情的聽,隻是他不參與,他是個君子,觀棋不語。最另她欣賞的是在隴墓堡的那兩年,她怎麼逗他都不出聲的態度和他偶然的破戒。淡淡的,隻是淡淡的相擁,千年一線,白駒過隙,留下屬於一個人的思念就可,不必黏在一起的執著,千萬人中你的一個微笑足以,而不是山盟海誓的給予,牽手兩人出走懷中的溫度還有背靠背的溫馨。

那她為什麼氣呢!是不是自己錯了,而不是他錯了!風雪之下他的不拒絕,人群中他唇角的溫度,還有他的那句我愛你,他給她的確是夠多了,她欣羨的人啊!是否在怪她的一走了之,自己的行為就像個鬧脾氣的丫頭,哪有當初處變不驚的定然。

出走的那一刻想的都是他會著急的活該,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呢,難道自己也知道他愛她,那她還強求什麼,恃寵而驕?還是想鑄造另一個灰灰?看中的就是他冷清的愛,變了還是她要的龍潛遠嗎?能吻她,她就該接受他的歉意吧,至於那些女人,誰沒有自己的家,誰沒有自己的生活,都分叉在人生的交叉口誰也沒做錯什麼,她還是一個後來者,她的介於擾了她們本可以得到的好處,說來說去她也沒有點錯嗎!甚至東方也沒說錯什麼!那她豈不是很不對,可心裏難受,說不出的難受,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難受。

幻惜走在安靜的小路上,身後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龍潛遠?”

幻惜背著手,長長的秀發蓋住腳裸:“龍潛遠。”

她跳起一步雪地裏出現連個並排的腳印:“嗬嗬,小遠。”

她又跳起一步,雪色似乎聽到了她的笑聲……

幻惜回房喝口茶睡了,她還沒徹底想開,她還要再想想才能回去:睡覺。

萬瀾寂靜,雪色茫茫,漆黑的夜色甚至看不道烏鴉的倩影。

幻惜掀開棉被身體異常難受:“熱……是兒……是兒……”可惜隻有口型沒有聲音,她扶著臂膀感覺身體熱的不正常:“是兒……是兒……”

兮惜敲響公孫訴的門,公孫訴怒衝衝的飛出來:靠!空零在睡,誰敢敲門捏碎誰的脖子!

兮惜膽怯的退後兩步,鼓足勇氣道:“我姐姐讓你過去。”說完兮惜跑遠。

公孫訴轉身回屋:幻移找他?別做夢了!騙他很好玩嗎?公孫訴繼續守在床邊看空零,不過他想了想,也許真找他呢,找他談空零也是很有可能的?或者找他問空零那年的往事,或者跟他解釋解釋空零不舒服的原因,或者……“反正也許大概可能還是會找我的。”某人終於做好思想建設拔腿向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