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三)(1 / 3)

是兒(三)

隴墓堡是一個傳說,在大雪傲寒的冬日那就是一隻開著血盆大口吃人的狼窩,裏麵還住了一堆妖精一樣的活人。

是兒能做的就是在還沒有見妖精前,把那些妖精醜陋的麵貌融彙個千百遍,然後在腦子裏幻想食肉動物和草類植物之間不存在的食物鏈想。在她看來當人小妾免不了偶然受個委屈,那如果小姐受了委屈她們呢,是忍著還是怨著。

是兒本就單純但單純並不是傻子,不過小姐長成這樣應該也沒人稀罕吧,這個問題不單她如此想很多人都這麼想,比如傾侍比如非兒。

在傾侍眼裏這個女人就是個女人,也許懶惰點也許自以為是,可這種女人隴墓堡最多了,況且隴墓堡從來不缺女人,爺雖然沒有收藏女人的怪癖可是龍伯有,後院那麼都女人都是他找的,有些是龍主進入士卒後那些官員敬上的,可女人跟龍主之間是不存在謠言的,進入隴墓堡身份隻有一個統稱……後院的女人,無論是曾是官家千金還是武林豪傑,可是女人就隻是女人,她不會成了男人。

幻惜看出他這種態度時,很鐵杆的把痰盂甩他腳下道:“龍大哥,你太哲理了!你就是風景,你就是表率是馬克思哲學是樓上的人看了你,你又看了她,看出了一部經典的歪脖子論。”

龍傾侍平靜的看眼幻惜,是兒拉著自家小姐打顫。

幻惜眨眼道:“沒事,他大度著呢,你看他兩眼都是空的。”幻惜此刻是看的起隴墓堡的,此種奴才肯定有個不俗的主子,可對這個當家人幻惜沒有上心,當人小妾拿的工資肯定不高,在她的觀念裏不高就不用勞動。

是兒沒閑暇注意龍家的緋聞,小姐的論調她也不是很懂,可是龍主克妻這件不痛不癢的事,輕易的傳入她的耳朵,她舒口氣自語:“幸好不是做妻子。”結果她的烏鴉嘴撞到了槍口上,龍傾侍回來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從不說話變得冷然,再到看守,當是兒看到迎親的隊伍和聘禮時,拉著幻惜就想跑。

可惜幻惜並沒有成全她,非兒、是兒急急的訴說街頭巷尾的傳說。

幻惜眼波微轉,心思稍動:“正妻啊……主母啊……死亡啊……克妻啊……權勢啊……那就嫁了吧。”

倒了吧!

是兒看眼守門的龍傾侍狠狠的用眼神撫摸他,她肯定他的主子是垃圾貨,如果不是幹嘛如此掩飾,但這裏現在是人家的地盤她不敢放肆,她能做的就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罵他,在夢裏折磨他,在角落裏詛咒他。“小姐,我們會很慘淡的,跑吧。”

“你不感覺他看著我們很刺激嗎。”然後故意打開窗子爬在窗口道:“手下都這麼不相信他的主子,真不知道那男人垃圾成什麼樣了,嗯,我說兄弟啊,你家主子是殺人犯還是不舉啊,真是辛苦你了,你主子有你這麼好的屬下,完全不用怕名聲臭不出去了,你就給人一種你主子需要搶親的錯覺,嗬嗬。”

某人臉色不動,無不斜視。

是兒偷偷的拽拽她的小姐:“算了。”

幻惜看著他的樣子深思:“嫁!”嫁人不犯法。

是兒著急的好久睡不好覺,她家的小姐這不是找死嗎,人家躲都來不及她偏偏去湊,再說你又不是真貨,你逞什麼能,如果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倒黴的還不是她們。

是小姐還是嫁了,迎親的隊伍很排場,是是兒沒有見過的陣勢,那可惡的喇嘛、和尚、尼姑真不知道是祈禱她家小姐早日歸西還是為那姑爺超渡,京城的人見怪不怪的看著,好像龍家娶親不弄這麼晦氣的東西才是意外。

小姐嫁了,安安穩穩的嫁了,出嫁的當天沒有妖精出窩沒有小妾鬧場,就連到場的客人都沒有喧嘩之聲,整個偌大的隴墓堡,上萬人的觀禮隊伍愣是除了喇叭聲什麼都聽不見。

是兒見到拜堂的姑爺時是打顫的,恐怕沒人不顫吧,那形神那氣度那奪天地的睿智,讓她隻能低頭看鞋再看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