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一(四)
走入戰場,讓我瞬間長大,血腥成了一成不變的生活,看著父親運籌帷幄,看著他素手遙指,我滿腔的激情被挑起,沉寂的等待在謀長,回顧以前,就如父親所想,我很想善良,但是善良淹於泱泱長河,挑起了我不願想的逐鹿天下。
在茫茫邊關我看到她時,心裏有驚豔閃過,她按住我就打,讓我終是看清,我隻是她的孩子,她一直把我當個孩子看待,這中間豈是我能改變的,攔住我的恐怕也是金戈鐵馬的高牆……
父皇登基是我人生的第三次轉折,而我也真正的長大,我開始培養自己的家臣,開始親近拉攏我的勢力,我知道今生也許我都沒資格和他一戰,都沒有機會說為了一個女人我們一較高下,但那又如何,我也一定要強盛,勝利到他的高度,保護自己家人,十幾歲的時候我的高傲就是不碰女人,這種心思很難懂,就是覺得沒有一個人能配的上自己,我戀慕戰爭,喜歡上爭鬥,我遊走在各大官職中,成為東宮名義上的養子,我一直是驕傲的,我雖然沒有生母,可她是我的母後,我享有她給予我的榮耀,我住在她一手搭建的宮殿,我開始不屑別人,開始看輕生命,以往的日子成為天真的神話再也不被我們提起,我們都在變,回一是、再一是、我也是,相同的是,她帶給我們的是我們一生的資本。
母親,如果你在天有靈就請放心,兒子沒有辜負你生下我的愛心,我長鞭揮舞,蕩滌我的天下,我直指天涯試問我的生活。
我是她的籌碼,我就是知道,回一不會出宮,他的一切都要吸引那個女人,隻能是我,就是這點期盼都令我心潮澎湃,我發誓不會讓她失望,永遠不會。
但空零的出現結束了我的幻想,他是幻惜的兒子,他如此的驕傲,他天生站在高處讓人疼寵,他可以不依靠任何東西得到她的憐惜,我敢說他是我們幾個孩子中最放肆的一個,他不喜歡了就哭,他喜歡了也可以哭,他的父皇是公孫訴,一個在戰場上比父王更早成神的男子,空致淨是他的叔叔,他確實該驕傲,橫霸天下過後的淡然一笑。
多可氣的身份,讓我們這種為了權勢再爬的人看了豈能順眼!
回一討厭他,但他習慣虛偽,他虛偽的對他笑,俊雅麵容上寫著溫柔的好哥哥,但他根本就不是好人,他心裏的討厭多重他笑的就多燦爛,他的變化是我們幾個孩子中對大的,他被幻惜養叼了,刁鑽刻薄!
我也不喜歡空零,但我會看在幻惜的麵子上當沒看見他,就如她料想般,她的兒子就該如她一般驕傲。
其實我們都沒有立場對他不好,他名正言順,他有爹有娘,他就是個夢,一個幻惜不錯嫁就不會出現的幻象。
但這個時候不禁慶幸,我不是她的兒子,不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大哥,我會輔佐你!”回一曾經如此對我說,可在當時沒有一點感覺,古墓的報複慢慢的開始實現,十五歲的我已經能讓他輔佐,我想他看到了我的將來,看到了未來的格局,但是我卻恐懼年齡的增長,我怕不公會降臨在我的身上,我鴕鳥的反抗,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自我的打拚,我想向她證明,我可以,我想對她說我還小,我不知道我的心思父皇知不知道,但,即便知道他也不會說話,他們始終把我們當孩子看。
孫小藝,我人生中第一個女人,也是她安排給我的奸細,我要了她,而她還狠心的第二天出現在我的門外,我懂了,她就是要徹底的斷了我們的念想,她還要眼睜睜的讓我們長大,那一刻我恨她,恨她如此清醒的絕情,如此不顧及我們的心情,所以回一傷了那個可惡的犧牲品!他在為自己的將來報仇,他不想承擔如我今日的下場,那一刻我突然不想回一重複我今日的悲劇,我是大哥,既然她要一個人擔負江山和抱負,希望我一個人足矣,讓他們過的更安穩更和平些。
我走了,按皇家曆法,我要成家立業,我要有自己的宮殿,從此於東宮無緣,從此以是男女有別,其實我不想走,不想帶走這個女人,不想這麼早長大,想把幸福留的長久,隻是回頭才發現,我是皇子,而她是皇妃!是皇後!
逃避了這麼多年,我還是以不光彩的方式開始了我的皇子生涯,有了自己的府邸,不知是我多心還是真的如此,父皇似乎很樂意我離開,他生平首次很上心的為我選了其她女人,給我最大的府邸。
我不禁感覺好笑,是又怎麼樣,他可以,他可以用任何方式把我趕回去,隻是先走出這一步的是幻惜。
時間就入她說的一般,站在橋頭就從我們身邊溜走,古墓已經放開了他姐姐的恩怨,我們各自都不在天真,政局成為我唯一接近她的接口,偶然回去看看才發現長大沒有一點好處。
除了孫小藝我還有其她女子,有些是她後來的賞賜、有些是父皇給予,我均來者不拒!嗬嗬,拒絕也是沒用,不如不給她添麻煩,做我安逸的皇子,隻要埋葬了自己的所想誰又會知道我曾有過那樣的奢望,唉,如果我小幾歲,如果我是素一,是不是會更單純。
“大……大殿下,您……”
“下去!”冷亦然,我目前最寵的女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寵她,不知是因為報複還是純粹無聊,總之我從她身上找不到心動的理由,但我竟然很有心情對她好,就如閑暇時養個寵物,沒事了可以逗弄一下,其實我不得不承認她身上有一點她的影子,隻是冷亦然學不來兩成,但我更反感孫小藝,可憐又怎麼樣,她就是再可憐誰又不可憐,隻因為她是女人她就可以無限放大自己的可憐嗎!可惜,她該知道沒人會同情她,可是她偏偏不會生存,她在王府就如一個下人,我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隻要她接近我周身,我就能想到曾經東宮裏的女人抓住我的時的頤指氣使!想來她也天真,她竟然認為我會為一個女人心生憐憫,可是,我早已不是從前,沒了為回一犧牲時的心態反而覺得可憐更加的可悲。
從孫小藝有孕開始我就發現自己過於冷清,我對除戰爭以外的事情開始免疫,任何屠殺都激不起我想反擊的心態,就算看到肉食強弱也可以很平靜的走開,似乎生命都變的毫無意義,這種漠視卻在每次進宮時蕩然無存,我本應該恨她,可是我卻做不來,戰場上我隻想捧回所有的戰利品拍鋪設在她金貴的腳下,沙場上我願用萬人祭,換她長鞭下的微弱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