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心裏也清楚許家人有所隱瞞,不過想來是些神功秘籍之類的,他也不稀罕。至於許陽那種人,殺不殺都不放在他心上。

離開葫蘆口後,他完全沒受到什麼影響,照舊遊山玩水了好些,才到了一處岔口,有三條大路。

往上是乘州與平州交界處引來,下麵的路是去往雲州,中間的大道才通往平州西南部,是他此行目的地。

到了此地,不但道路寬敞了,人也多起來,偶爾還能見到商隊,於是乎在大道交叉之處,立有一家店,木頭做成,掛著“乘雲客棧”的牌子。

沈元景進到裏麵,才發覺空間頗大,店麵半圓形,分有兩層,門口擺在一個櫃台,一個頭發有些白的老者低著頭,似乎是在算賬。

一樓有三五十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其中大半是同一種青衣打扮,顯然是一家的。其餘的也至少有三五個人一夥,像他這樣孤身前來的,還真沒有。

那靠著門坐著的幾桌是一夥,都是些粗魯漢子,一身褐色短打,見到沈元景模樣,一個三十多歲的“嘿”了一聲,道:“這子長得可真俊俏,跟娘們似的。”

沈元景一眼掃過去,旁邊一個大漢似乎是領頭的,連忙訓斥道:“住嘴!”站起來對著他彎腰行禮,道:“粗鄙之人,口不擇言,還請少俠不要見怪!”

見他模樣也算誠懇,沈元景點點頭,沒什麼。一個夥計迎了上來,見他一人前來,麵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神色,顯是見多識廣,依舊熱情問道:“這位少俠打火還是住店?”

“吃些飯菜,可有位置?”

夥計回頭看了一圈,道:“一樓是沒有了,二樓還有幾個空位,客官跟我來。”完引著沈元景上了二樓。

這裏位置比一樓少了一半左,隻有二十餘張桌子。沈元景見沒有靠窗的,便挑了張能看到樓下大門的位置坐了下來,問道:“夥計,你們這有什麼出名的菜?”

夥計笑了笑,道:“客官莫非是從平州過來的?”

沈元景不置可否,問道:“何出此言?”

“這裏離平州最近,不過五六的功夫。從那邊過來的人近,才有心思琢磨些名菜好酒。其他乘州、越州來的人,都要走上一二十,吃的不是幹糧就是野果野味,稍微有點農家煙火,城裏酒飯就心滿意足了,哪裏還有心思管什麼出名不出名的。”

沈元景心道:“這你可猜錯了。”嘴上卻道:“既然是這樣,那你隨意上三碟菜,一碗米飯,再來一壺酒。”

夥計記了下來,又道:“先要跟客官打個招呼,此處深入大山之中,物資采買多有不便,是以價格較外麵要高上五層,客官能否接受?”他見沈元景麵容雖嫩,但氣度非凡,猜測是哪家弟子,生怕起了誤會。

“自然省得。”這是正常之事,沈元景並無意見,隨口問道:“能在此地做這麼大的買賣,你們東家實力不弱啊。”

夥計笑笑,正要答話,旁邊一個聲音傳來:“那是當然,望平郡屈家,自然不凡。”沈元景轉頭一看,是個約莫三十許的男子,一襲灰衣,腰間掛著把刀。旁邊還有三人,都是一般裝扮。

望平也是平州的一郡,靠著雲州山脈,三條大道裏麵,就有一條通往那裏。屈家是那邊最大的武林勢力之一。隻不過前麵地名帶上了“郡”字,最多不過是本地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