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鳴心道:“承平王家果然不凡,這小子不到三十歲,功力就已經如此深厚,我恐怕是比不過,先拖住他,等刑老大他們擒下姓沈的小子,再來對付。”
王世恒卻在想:“這人還不如鐵劍何淼呢,可惜我有傷在身,不能速勝,隻能徐徐圖之,尋著機會打發了。”
兩邊各懷心思,手上卻不慢。毛鳴那刀比尋常的要大上許多,也厚了不少,是以他使的刀法,都十分有力。左一刀,又一刀的,如巨浪襲來,氣勢十足。
王世恒有傷在身,並不硬抗,左躲右閃,若從中窺破綻,便是一劍,逼得對手回防。兩人一走厚重,一走輕靈,雖然看著熱鬧,但各自收斂,鬥了三五十招,都還在僵持,難以分出勝負。
另外一邊,卻已然打出了真火。
孟祥剛一加入戰圈,沈元景才壓過刑清,抽得空來,當頭就是一劍,逼他回掌,又一劍,驅得他退了兩步,便覺得壓力頗大,趁著同伴來援,猛一運氣,臉色霎時變得通紅,雙手變得黝黑,正是他的絕招黑煞掌。
這掌法打來,周圍忽而起了一陣熱風。沈元景長劍快速一刺,眼見要點中這手掌,卻見他手腕一垂,手掌由豎變橫,由平變側,貼著長劍,輕輕拍去。
這招數有些詭異,一般人哪有拿一雙肉掌去對抗兵刃的。沈元景長劍一斜,側過劍刃點向對手手腕。卻見他手掌彎曲,成鳥嘴狀,啄在劍身上,“叮”的一聲輕響,蕩開了這一劍,還在劍身上留下一個黑點。
這一劍雖然隻是試探,並未灌注多少真氣,不過孟祥這招也著實不凡,待對手抽劍往上,他又翻手成爪,往劍身抓去。
沈元景輕咦一聲,這種大異於常人的功夫,生平還是第二次見。那邊刑清又攻到,一錘子砸往背心,令他無法後退。
孟祥一喜,右手加速往劍上抓去,左手卻又打出,照著他胸口而去,前後夾擊攻而來。他一偏劍身,猛的往上一撩,直奔對手咽喉而去。這招十分迅捷,都看不清是如何轉過來的,嚇得孟祥後退了兩步,額頭見汗,又騰成白汽。
沈元景跟著上前一步,又迅速抽劍,反手往後一撩,正點在雷公錐頭的鐵錘上,發出“當”的一聲,錐身猛然往上一揚,刑清退後兩步,抱著兵刃一看,錘頭已然被擊出一個小點。他心裏一驚,臉色一變,把牙一咬,追身一刺。
“原來是火掌。”沈元景抬起長劍看了那黑點一下,是高溫觸及劍身而成,信又是一劍,撩往背後,直指對手胸口,刑清連忙讓過。他回劍往前一刺,孟祥雙掌一合,把長劍往手上一夾,心裏正高興,就覺手上一動,那劍身傳過一股勁道,震得雙手發麻,如有針刺一般,隻得放開。
身後敵人本擬是一場良機,暴起一錘,從天而降,卻見沈元景長劍直挺往上,刑清避之不及,往邊上一偏,那將長劍掠過左肩,鮮血飆出。他眉頭也不皺一下,又搶攻而上。
這邊孟祥抬手一看,手裏密密麻麻全是血點,心裏駭然:“我這黑煞掌大成之後,縱橫武林十數年,從來沒人能以兵刃硬抗,這小子使得什麼邪門功夫。”他還在發愣,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大吼:“姓孟的,你還要賣呆到幾時?快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