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如果是一個商人,那她絕對會在商界中攪動風雲,讓人聞風喪膽,偏偏她是寧國身份尊貴的長公主,溫丞禮所認識的徐錦寧隻是一小部分,絕大部分他並不了解徐錦寧、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心思城府都要這個世界溫丞禮聰明、沉穩上許多。
這幾天,溫丞禮晚飯過後就會回到自己的房間,徐錦寧忙活著自己的機關人這幾天也沒有去前廳吃飯,而是直接讓人把飯菜送到了院子裏,現在她對機關術的癡迷程度讓人咂舌。
聽到她那院子又“轟隆”一聲的暴響,溫丞禮也隻是拿著酒杯喝口酒,這動靜在府上已經很正常了,每天都得炸上那麼兩次,起初溫丞禮還去關心關心,幫她一起收拾著,時間一久,次數一多,也就習以為常了。
溫丞禮在心裏默默地數著一,二,三還沒到呢,老管家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這麼晚打擾駙馬了,隻是公主那邊又炸了,她正在氣頭上,還請駙馬前去說說。”
溫丞禮卻是大手一揮表示無礙,“你們不要去打擾便好,等明日再去收拾吧,吩咐幾個侍衛在旁邊守著,免得公主弄傷了自己。”
“那您這就不過去了?”老管家眼中都是渴望啊,恨不得溫丞禮趕緊出馬去擺平那個正在發火的公主殿下。
“時間不早,我就不去打擾她了,讓她一個人折騰可比我去了管用。”
他對那些東西也不是很有興趣,而且不是很擅長,機關陷阱他還可以,但這種木頭機關術以前他並沒有接觸過,如果用木頭刻劍不算的話。
老管家歎口氣,“那好吧,小的這就去安排。”
“辛苦了,吩咐完之後您也早些去休息吧。”
溫丞禮看到對麵牆頭上的掠影,疑惑這個時辰他怎麼會過來,但是過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老管家走後,溫丞禮將房門關上,窗戶剛打開,就見掠影站在窗口,不等他開口,掠影已經從窗戶外跳了進去,先單膝下跪行了禮隨後才起身,“啟稟主人,我在大皇子那那邊聽說寧國已經準備對夏國發起攻擊了。”
溫丞禮嚴肅道:“預料之中,若是我沒猜錯,和帝派過去的使臣死在了夏國吧。”
“是,說是遇到了刺客當場喪命,同行的十幾人也無一人幸免。”
“霍驍那邊怎麼說?”
霍驍那老狐狸從來不喜旁人挑戰他的威嚴,這使臣去了之後指不定說了什麼惹怒霍驍之言論,才讓霍驍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把人殺死,能這麼口出狂言無所忌憚怕也是受了和帝的命令。
掠影說:“霍丞相已經上信言明,不日那書信便會抵達寧都。”
雖然和帝待他如同親子一般,對他信任又嗬護有加,可終歸是道路殊途,非我族類,若是有朝一日和帝知曉他的身份了,於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怕是隻會死的更慘。
徐芳菲好歹是他親生女兒,可死後連一座墓碑一張紙錢都沒有,可見和帝的仁慈是隻對皇後母子四人,從之前徐錦寧禁足的事情來看,在和帝心中更是國大於家,他是不會讓不利於自己的因素存在。
既然寧國與夏國之間的戰爭已經不可避免,那他不如提前推動,消耗兩國之間的兵力,坐享漁翁之利?
“吩咐夏國暗探,秘密將書信轉換,並且將寧國使臣十二人的項上人頭懸掛於江州城門之上。”
江州距離夏國最近,若是發動戰爭,江州首當其衝會出兵迎戰,這也是他當初剛來寧國挑起江州內亂的原因。
從某種意義上來言,江州、襄州、乃至彙江都是寧國的一道屏障,越過了江州,想要攻占寧國那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江州一破,即便是直搗黃龍也未嚐不可。
“主人的意思是加快這場戰爭?”
“遲早要打的,不如先讓他們自相殘殺。寧國春日祭在即,若是戰火燃燒,那這一年寧國都不會好過,我雖然現在沒有滅了它的打算,但寧國的存在還是阻礙了我前進的腳步,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變故存在,能拖上一拖也是可以的。”
隻是溫丞禮並不知道這變故已經存在了。
許多事情,並不是算計好就可以萬無一失的。
“那春日祭需要做什麼麼?”
既然主子已經有了決定,那今年的春日祭應該不會這麼平穩吧。
“春日祭!”溫丞禮陷入了沉思,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如果春日祭的最終人選是徐錦恒,那自然有人會有動作,我們先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