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是在第二天抵達的皇莊,和帝帶著各位大臣、徐錦恒等人一直在大殿上等候,直到徐錦晟帶著夏國的人前來朝堂拜見。
女子穿著一身鳳冠霞帔,臉上帶著紅紗走在最前頭,身後的侍衛、宮女們身上穿的也都是紅色,一眼看去倒是顯得有些隆重,襯著夏國對這次和親的重視。
隻是這群人囂張到甚至沒有給和帝行禮,到了大殿也隻是站在那兒,活像一副來要債的。
徐錦晟站在霍娉婷身邊,見那女子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樣子,趕忙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先行禮道:“父皇,此人便是夏國霍驍丞相之女,因從小被丞相放在身邊養著,是有些嬌慣,還請父皇恕罪。”
“這還沒成親,四皇子就幫著郡主說話了,難不成是二位在路上達成了什麼交易?”
說話的是禮部侍郎王騫,這人比較頑固不化一心隻向著正統太子,徐錦晟、徐錦恒他統統都不放在眼裏。
徐錦晟臉色變了變,“王大人說的哪裏話,本王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王騫嗬笑,“是麼,那四皇子倒是挺了解郡主的,至於事實是什麼,怕是也隻有二位心知肚明了。”
江老郡王就坐在和帝左邊的位置上,這也是整個大殿內唯一一個能坐在皇帝身邊的大臣。
徐錦晟看到的第一眼就覺事態不對,心想,老郡王肯定是把彙江的事情都告訴和帝了,不然和帝看他的眼神也不會帶著幾分厭惡,這個老不死的……
徐錦晟故作委屈的往邊上站站,“王大人不必如此針對於本王,本王閉嘴便是。”
霍娉婷卻是笑笑,把右手放到肩上彎腰行了禮,並未下跪:“娉婷參見寧國皇帝,這便是我夏國的禮儀,還請和帝陛下見諒。”
和帝擺擺手:“婷郡主遠道而來也是辛苦,霍丞相可有提到讓郡主嫁給我寧國哪位皇子?”
如今能成婚的隻有徐錦恒、徐錦晟二人,私心裏,和帝並不想接受這場和親。
“雖說父親讓娉婷聽和帝陛下的安排,可娉婷畢竟初來乍到對二位皇子並不了解,草草的選擇一位皇子成婚的話,對皇子與娉婷都不算公平。”
和帝冷笑:“那聽郡主的意思是要跟他們二人相處相處?”
“娉婷知道這次和親讓寧國、夏國都不滿意,其實娉婷同樣不喜歡這種買買式的婚姻,奈何身為夏國郡主,為了夏國百姓隻得委屈求全的遠嫁他國。”
這一番話說的在場大臣麵麵相覷,這他們夏國戰敗提起來的和親反而成了寧國的巧取豪奪了?
這什麼道理?
和帝:“好一張伶牙俐齒,你可知這是寧國的地盤?”
霍娉婷淺笑:“自然知道,這天下百姓也自然知道本郡主是來和親的,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怕是寧國跟天下百姓也不好交代不是,故而,這才讓你們的四皇子前來迎接的,不是麼?”
她囂張的讓所有人都想暴打她一頓。
老郡王首先就安耐不住了,起身道:“皇上,夏國奸佞臣子既然這麼不服咱們寧國,倒不如讓這位自以為是、自命天高的郡主啟程回去,咱們再打一場如何?”
霍娉婷笑著:“老郡王莫不是覺得這戰爭說起就起,說滅就滅了?雖然我夏國不知道為何寧國對我們出兵,還讓那麼多將士戰死彙江,但我夏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若是想打,隻怕寧國更為理虧吧?”
“嗬!什麼時候戰爭成了有道理的了?”徐錦恒站出來冷著臉說。
就是徐錦寧都不敢在一代君王麵前如此囂張放肆,她霍娉婷算個什麼東西?
霍娉婷的眸子轉向他:“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恒王殿下,戰場上英勇無畏,私下裏卻也是口若刀槍厲害得很。來的時候這一路的謠言可都是對恒王不利的,隻是又聽說一場戲讓恒王殿下名聲鵲起,響徹四方,不知娉婷有沒有這個幸運能一聽這場絕世好戲呢?”
徐錦晟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跟徐錦恒說話,心裏大叫暢快,這霍娉婷真是厲害,跟徐錦寧比起來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徐錦恒見慣了大場合,這點小場子他還是能鎮得住的:“寧國的戲曲都比較深奧,郡主如此天真爛漫怕是聽不懂。”
霍娉婷額角跳動的厲害,“既然我不懂,大皇子見多識廣教教小女不就好了?”
“實在太忙,怕是沒工夫陪著郡主,有什麼不懂可以問問四弟。”
他這麼直白的拒絕自己真是她意料之外的,她這一舉動無疑是把徐錦恒得罪了,霍娉婷一直以為徐錦恒在皇後膝下不受待見,就是出兵都得是以援助兵馬的身份去的,沒想到他的口舌竟這般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