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雲山距離琳妃墓不是很遠,徐錦寧是在晚上抵達的琳妃墓,肇寒老將軍還坐在他那小宅院門口喝酒燒肉。
住在山裏最大的好處就是吃不完的野味兒,也不知道這些年他怎麼就吃不夠呢。
肇寒沒想到徐錦寧會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這兒,而且眼睛紅的厲害,像是哭過一般,誰能讓他們寧國身份尊貴的長公主傷心成這樣,怕是隻有那位了。
肇寒一邊烤著肉,時不時的抬頭看一下徐錦寧,生怕她下一秒就哭出來了。
他久經沙場這麼多年,讓他殺人容易,哄女孩子可不在行。
徐錦寧惡狠狠的盯著那被翻過來繼續烤著的兔子,為什麼今天晚上他偏偏烤兔子?
“肇寒將軍,本宮有那麼可怕麼?”徐錦寧抬頭,一雙腥紅的眼睛盯著肇寒看。
肇寒心道,這哪裏是可怕,簡直是要把人吃了那種好吧?
“公主這是怎麼了?”
徐錦寧不想提起那個人,“沒什麼,隻是近日覺得無聊,煩悶得很,便想出來走走。”
肇寒:“也是,這天氣的確是有些太熱,躁得慌,我去給公主切一些西瓜,井水冰鎮過的西瓜味道可以不一般呢。”
“麻煩將軍了。”
徐錦寧繼續盯著那烤兔子,該死的溫丞禮真是給他太多的好臉色了,她這麼試探他,他都聽不出來。
混蛋,王八蛋,故意惹她生氣。
霍娉婷死就死了,兩國開戰就開展,與其這麼窩窩囊囊的計劃這個、策劃那個,不如一場戰爭直接推翻霍驍的暴.政。
來之前命令豐禹立刻殺了霍娉婷並不是她一氣之下的不理智,那肯定也有一些夾雜著私人恩怨的意味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霍娉婷她早晚都得死。
“跟我搶男人,你有幾分勝算?”
徐錦寧狠狠的用匕首刺在那兔腿上,滾熱的油迸濺在她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立馬多了兩個紅水泡,她疼的皺皺眉,把匕首扔到一邊。
肇寒將軍切了一小盤子的冰鎮西瓜,“公主吃點西瓜降降溫吧。”
徐錦寧看也沒看,拿了一塊兒西瓜不顧形象的啃了起來,反正今夜這裏隻有他們二人。
冰涼的汁液暫時撫平了她內心的怒火,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裏顧得上這西瓜倒是井水冰鎮的好吃,還是冰塊冰鎮過的好吃啊。
“公主心情可有好一些?”肇寒她眉頭鬆散,已然沒有之前那副怒意凶凶的模樣了。
徐錦寧抹了一把嘴,“肇寒將軍,您在這兒受了這麼多年,就一點怨言都沒有麼?以你的本事在軍中完全可以再混一個將軍之位,拜將封侯也是遲早的事情,何必要把自己關在這裏呢?”
肇寒愣了愣,笑道:“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對那些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欲望,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權利地位的。能守在這裏,為皇家再多盡一份心意也算是我的福氣了。”
“老將軍一直守著琳妃墓,可是因為琳妃?”
肇寒說:“我與琳妃娘娘自幼相識,她是個非常有骨氣的女子,自從嫁給皇上後,她一心想著皇上,向著大皇子,直到她死了,她的心也一直沒有變過。”
“因為愧疚,所以您一直守在這裏?”
“她對我情深義重,我卻……我卻辜負了她,唉,往事不提也罷。”肇寒拿出腰間的虎骨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他的腿是為了保護和帝才會被打斷,因為琳妃守著寧國,守著和帝,所以他也守著寧國,守著和帝,這也是他身為寧國人的職責和本分。
“那如果我想請您重新出山,幫助大皇兄打勝仗,穩坐皇位,你可還願意?”徐錦寧問。
肇寒驚道:“公主,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徐錦寧難堪的笑笑:“你跟大皇兄說的話還真是一模一樣。”她以為老將軍不信,又添了一句:“我是真心的。”
肇寒不懂徐錦寧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是過來試探試探他?
徐錦寧暫時也沒想跟他說這些,隻是問他:“若有朝一日,大皇兄出兵迎戰,大將軍可願追隨於他?我想聽您的真心話,這也不是試探,而是真心實意。”
肇寒點頭:“我會!”
徐錦寧得到肯定答案,把心放到肚子裏了:“那便好,還請將軍記得今日之言。”
霍娉婷一死,寧國、夏國戰爭再起,唯一能出戰的便隻有徐錦恒。
速戰速決,未必不是好事。
飛雲宮裏,溫丞禮一直坐在那兒等著徐錦寧回來,可天都黑了她還是沒有回來的意思,他看向旁邊籠子裏的兩隻兔子,其實這兔子是他抓來的,隻是怕徐錦寧無聊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