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徐錦寧等人抵達巫國邊境,這裏地理位置最靠南邊,現在是初秋,一路走下來是逐漸變冷變黃的風景,唯獨這裏一片生機盎然,隻站在這片翠綠的山上,便能俯瞰整個巫國外圍的地勢。
山川綿延,到處是蔥翠的樹林,無數數不清的動物跑來跑去,它們似乎並不害怕陌生人,有的還主動跟徐錦寧他們親近。
山頂之巔,似是伸手便可觸上雲彩。
“主人,宮中來信。”
豐禹將信遞給徐錦寧後,將蒼鷹放飛了。
徐錦寧看完信道:“昭兒已經醒了。”
“這次讓昭兒一個人留在寧都,真的可以麼?”溫丞禮擔心道。
“若是不留下他,隻怕德妃和徐錦晟都會起疑心,寧都還有大皇兄坐鎮,臨走前我已經將計劃告知於他,我相信他是有能力的。”
徐錦寧說的時候臉上滿是自信,“這次若是不能將聶白永遠留在巫國,那我們所做一切都會是空談,德妃說不定也隻是聶白的一顆棋子,那個人說無論如何也要阻止聶白。”
“那個人?”
這還是徐錦寧第一次提起,溫丞禮不免疑惑,“他是誰?”
“若是我沒猜錯,此人便是江陰,青兒他們尚且還能活著,又何況他這一代才子呢?江陰能成為成國的駙馬,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徐錦寧猜測現在江陰很有可能已經被德妃或者聶白的人救走,之前琳妃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被燒,她能想到的事情聶白自然也能想到的。
她轉身問溫丞禮:“青兒還是沒有下落麼?”
“還是沒有,既然左遷也是成國人,那青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溫丞禮說。
“臨清呢?”她又問,據她的探子回報,溫丞禮的人也在到處尋找臨清的下落。
“他還活著,並且我們的人已經在指引他來巫國,消息已經傳遞到額木齊手裏,相信很快我們便能在巫國彙合。”
“如此甚好,晚上山裏瘴氣多,我們盡快進城吧。”徐錦寧說。
巫國風俗與寧國完全不同,他們的皮膚比寧國人偏黑偏黃,頭上戴著奇怪的編織帽子,身上戴著亂七八糟的動物骨頭首飾。
入鄉隨俗,徐錦寧等人也換上了跟他們一樣的衣服。
溫丞禮一身黑色緊身長袍,臉上的皮膚塗的稍微偏黃一些,卻還是難擋他的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他往那兒一站,就有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氣質風度,徐錦寧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這樣的溫丞禮還真是特別。
徐錦寧換上的白色的羅裙,臉上帶著麵紗,她不喜把自己塗抹的黃不黃、黑不黑的,即便在外她還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
徐錦寧沒料到溫丞禮還會說南蠻話,聽著倒是蠻有意思的,配合著他的聲線,聽著很有磁性,很好聽。
他們住在商業街道一家繁華的客棧裏,身份是外來的商人。
街上賣著許多動物毛皮、骨頭製作而成的項鏈,手串之類的,居然還有奴隸買賣,徐錦寧帶著人去看了一眼,裏麵並沒有臨清。
臨清在寧都好歹養了那麼長時間,養的那是白白胖胖的,跟這些人的形象完全不搭,說臨清是寧國人都可以。
有溫丞禮這個語言翻譯在,他們也不愁跟聽不懂這裏的話。
客棧房間很低,地麵上鋪著虎皮,他們不必穿鞋就可以進去,沒有凳子,大家都是盤腿坐在地上。
“這裏的茶怎麼一股子苦腥味兒。”徐錦寧嫌棄的把茶水推到一邊,底下還有茶葉渣子,根本沒有過濾,喝著非常苦,味道也不好聞就跟剛下完雨的那種土腥氣一般。
“這裏靠著雨林,常年環境濕潤,茶也都是從外界商人那兒買來的,那些商人仗著這裏的人不懂我們當地文化,以次充好的不計其數。”
溫丞禮喝著也覺得這茶水不甚好喝,就連路邊普通小茶寮裏的都比這些茶可口,喝完嘴裏依舊苦澀澀的。
豐禹說:“我們的探子從三個月前滲入巫國,就開始多方麵的打聽這裏的情況,聽說他們的六皇子失蹤多日,巫王因此一病不起,整日鬱鬱寡歡的,那六皇子的畫像跟臨清很相似,年紀也相仿。”
徐錦寧笑道:“沒想到我們還救了一個小皇子呢,隻是他位數第六,真的如此受巫王看中?”
“寧兒有所不知,巫國前麵五位都是公主,唯獨巫王老來得了一個小兒子,放在心善寵愛的不得了,大公主二公主都已有婚配,隻是她們都因巫國與南疆的戰爭犧牲了性命,三公主目前掌控巫國大軍,地位崇高,四公主剛剛嫁做人妻育有一子,她性格柔弱不問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