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接著一朵的煙花怦然綻放在夜空中,徐錦寧手裏拿著一盞兔子燈籠,呆呆的與甲板上的溫丞禮對視著,兩人許久沒見,那思念之情像是跨越了這條彙江河。
徐錦寧多希望能夠立刻衝到他身邊跟他相擁在一起,訴說著這些日子的思念。
想她堂堂寧國長公主,活了兩輩子,卻還是栽在溫丞禮手中,卻還是對這個男人情根深種。
“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耶律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徐錦寧身邊,不過他被幾個萬謙、萬流和趙管事攔在外麵。
徐錦寧看向霍娉婷,那女子正笑顏如花的盯著她看。
她似乎並沒有發覺溫丞禮與她是認識的。
“公子,那船,不可上。”萬流擔心道。
徐錦寧揮揮手,衝耶律焱作揖而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耶律焱從霍娉婷那兒知道這個‘公子’是啞巴,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在前麵帶路。
萬謙、萬流二人對視一眼,萬流剛要開口呢,趙管事就率先說出來了:“老夫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坐過這麼華麗,這麼……刺激的船,今天晚上算是跟著公子長見識了。”
耶律焱畢竟是年輕後生,他不認識趙管事也很正常,但趙管事卻認識他。
霍驍身邊的爪牙,走狗罷了。
徐錦寧乘坐著另一艘小船,乘船渡上了甲板。
看到霍娉婷自然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上,並且要裝作不認識溫丞禮的樣子。
霍娉婷客氣的跟溫丞禮介紹著:“丞禮哥哥,這位是我今日在客棧遇到的公子。”
說了一半兒才記起,她似乎並不知道這位公子叫什麼。
萬流說:“我們公子姓寧!”
“寧?”
霍娉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今天跟著他們去的小廝明明看見他們是去了三條街的趙府,怎麼又姓寧了?
萬流解釋:“我們並非彙江城人,這次來隻是聽說這裏有難得一見的花燈會,正好親戚在這裏,故而才會在此停留。”
霍娉婷:“小女名為霍娉婷,這位是溫丞禮,是我……是我的未婚夫?”
聞言,徐錦寧挑挑眉頭看向溫丞禮,用眼神逼問著他。
哦?幾日不見,這未婚妻都出來了?
溫丞禮沒有解釋,隻是禮貌性的問好:“這裏風大,還是請寧公子到畫舫內一敘吧?”
霍娉婷笑道:“是是是,我都開心的忘了呢,寧公子快些裏麵請。”
徐錦寧點點頭跟在霍娉婷身邊,溫丞禮就走在她的左邊。
左右甲板上沒什麼人,耶律焱在一層守著,也沒有上三層來。
徐錦寧趁霍娉婷走在前麵,用力的擰了一下溫丞禮的腰而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走到霍娉婷麵前,特別紳士的扶著她下台階。
扶著她到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她忽然鬆手,衝溫丞禮比劃比劃。
霍娉婷大概是猜出她的意思,笑道:“無妨,丞禮哥哥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扶了我,我還得謝謝你呢。”
她反手將徐錦寧的手握住,發現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光滑的跟一塊白玉似的,果然是養尊處優的手,一點繭子傷痕都沒有。
畫舫裏裝置的挺精心的,還有兩個琴師呢。
見他們進來後,琴師才開始彈琴。
彈的居然是春悲賦。
徐錦寧三人各自落座,嬌美的異域女子上來給他們斟酒、獻舞,一個個那纖細的腰肢看的徐錦寧是眼花繚亂,就想上前問她們一句冷不冷。
且不說這是冬天,就是夏天穿成這樣在江風如此大的江麵上也會凍的瑟瑟發抖的吧?
徐錦寧懷裏還抱著暖爐,都覺得有些冷。
萬謙和趙管事在外麵守著,而萬流則是充當了徐錦寧的解讀之人,見徐錦寧瞎比劃,萬流也瞎說八道:“我們公子說這第一杯酒敬霍姑娘的盛情邀約。”
霍娉婷看了一眼溫丞禮,溫丞禮正閉著眼睛坐在那兒,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寧公子’,她有些惱火但是沒表現出來:“寧公子說的哪裏話,這花燈節會的第二層意義就是交友,能與寧公子相識也是我們二人的運氣呢。”
她本想讓‘寧公子’上來試探試探溫丞禮對她的態度,可沒想到人家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可能,溫丞禮這樣的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吃醋、什麼叫做生氣,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霍娉婷繼續跟徐錦寧虛與委蛇著,“上午破壞了公子的興致,恰巧又在這裏遇到公子,故而才會特地讓人將公子你親上來親自賠罪。”
徐錦寧依然擺擺手,萬流說:“我們公子已經上午的事情忘記了,既然那琵琶女偷了姑娘的東西,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