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三天,就在徐錦寧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幹淨後,阮愉又跑去山穀口放了一次煙花,無論她怎麼著借口徐錦寧已經不再信任她,當即便準備要離開龍脊山。
然而正當他們要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院子裏出現一些不速之客,他們穿著黑色的鬥篷,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根黑色的鐵棍子,為首的一人看上去五六十歲,一雙眼睛詭異的白瞳,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珠。
徐錦寧一處房間看到的便是他們,要不是阮愉衝過去叫那為首之人祖父,她們甚至覺得這些人是從地獄來的鬼差呢。
徐錦寧走過去才發現他們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有一個特殊的黑色蒼鷹符文,這些符文她之前並沒有見過,但卻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看到他們的瞬間,手腕上的紅梅竟然也有些隱隱在發燙,像是遇到了什麼熟悉的人一樣。
方愚一眼就認出了徐錦寧,當即帶著他的人給徐錦寧下跪,幾個人一同舉著手中的黑色詭異棍子。
方愚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他仰著脖子做出祈禱的樣子,激動的說:“有救了,天下有救了。”
徐錦寧不明所以的跟溫丞禮二人對視一眼,走上前跟方愚打了招呼。
方愚一看到徐錦寧眼睛噌的一下閃著光,“命定之人,我們終於見麵了。”
“是挺不容易的,我們在這裏等了快有十天了你們才舍得出來。”
若是他們再晚來哪怕一個時辰,他們已經將東西收拾好離開了。
阮愉笑嘻嘻的說:“都跟你說了沒有騙你,你還不相信我。”
說完,阮愉邀功似的跟方愚說:“祖父,你是不知道我為了留下他們廢了多大的心力,還差點就被殺了呢。”
方愚拍拍她的手背,誇讚一句:“你做的很好,是該回去了。”
徐錦寧問:“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在這裏說完,沒有必要跟著你們一起去吧?”
盡管她很想去那個所謂的飛鷹部落查看清楚,但……她必須要擺出上位者的姿態,她是寧國長公主而不是隨隨便便被這些百姓們愚弄的對象。
方愚衝她彎腰行了一個禮儀後才說:“殿下,我們一族已經等候您太多時間,還希望您務必要跟我們走一趟,如果想要弄清楚兩個時代原委,並且弄清紅梅印記的話。”
徐錦寧冷笑:“你的意思,我們還必須要跟你們走這一趟了?”
“或許,有些東西是您想要看到的,那東西我們沒有辦法帶出來,隻能讓您親自去看。”
溫丞禮握了握徐錦寧的手,對方愚道:“什麼時候可以進去?”
“現在即可!”
徐錦寧說:“好,那本宮就跟你們走這一趟,我倒要看看到底什麼東西能值得我親自走這一趟。”
方愚做了個邀請的動作,他身後那幾名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同時讓開了一條道,一群人恭敬的站在邊上。
徐錦寧抱著孩子率先走在前頭,等他們的人都離開了這個小院,那幾個黑衣人才跟在他們身後。
阮愉一路抱著方愚的胳膊說說笑笑的講述著在外麵發生的事情,她的嗓門太大,哪怕徐錦寧走在最前麵都能聽到她那講故事的聲音。
院子外麵還有一群黑鬥篷人,不同於後麵那群人手上拿著的棍子,他們每個人提著一盞紅色的燈籠走在前麵,像是在帶路。
走到之前的山穀之口,這口子居然是在山底下,怪不得綽痕的輕功再怎麼卓越也無法看清後麵的山脈。
地道兩邊的牆壁上燃燒著紅色的蠟燭,山崖邊上刻印著的是一隻隻展翅翱翔的飛鷹,奇怪的是它們的眼睛全都是空白的,並沒有點睛,它們的爪子比外麵那些普通的飛鷹更加尖銳,爪子指甲很長。
前麵是一群發著綠光的小蟲子,徐錦寧驚歎於那些螢火蟲居然還能再這麼低的溫度下存活,它們像是得到了什麼感召一樣繼續往前麵飛著。
這些螢火蟲也在幫忙照亮他們前方的路?
整個甬道裏除了阮愉嘰嘰喳喳的聲音之外,便隻剩下眾人的腳步聲,孩子在徐錦寧的懷裏睡的很香,絲毫沒有感受到這裏的緊張氣氛。
溫丞禮擔心前麵會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快步繞過前麵那人走到徐錦寧身邊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小聲的叮囑一句:“小心些,莫要大意。”
徐錦寧點點頭,腦袋附在溫丞禮邊上問:“這條甬道居然這麼長,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看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