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彥從馬車上下來,自個的書童已經等著了。
“沒被母親發現吧?”
“沒呢,小的一直在這等著少爺,絕對沒人發現。”
喻承彥點點頭,眼中閃過擔憂,隨即飛快地向自己的院落趕去,哪知道,剛一進門,便看到了管事,他整個院落,都燈火通明,可想而知發生了什麼。
他的腳仿佛灌了鉛,有種從小到大的壓迫感緩緩襲來。
屋內,全部的仆人都跪著,韓琴麵色如紙,喻婉婉也是在夢中被叫醒,坐在一旁落淚,而原本應該在青塘縣的喻良洲,背對著他,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表情是如何的震怒。
“承彥……”韓琴起身,有些顫聲。
喻承彥掀袍跪下,“爹,今日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主意,跟他們沒關係,你要罰,就罰我吧。”
喻良洲過了會才嗤笑,“他們當然跟此事無關,但他們連你都看不住,我養著他們做什麼?”
“爹,世宜也隻是想見見華伯父,並不算過分的要求,其他大人的家眷都來過了。”喻承彥抬頭質問。
喻良洲這才轉過身,韓琴見狀不對,忙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夫君,承彥也是一時糊塗,被那女人迷了心竅。”
“滾,慈母多敗兒,每次我要教訓他,就是你在一旁拉著。”喻良洲這回動了大怒,直接推開了韓琴,害她跌在了椅子上。
當著滿院子的下人,一點顏麵也不給,韓琴當即便委屈的落淚,喻婉婉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自己哭了,上去抱住母親,“爹,你怎麼能這麼對娘呢?”
“這裏輪不到你說話,給我滾出去。”
韓琴攥住女兒的手,擦了擦眼淚,維持著她作為女主人的顏麵,起身,帶頭出去了,她太了解她的夫婿是個什麼樣的人,今日她不論說什麼,他都會發這樣一通脾氣,那麼自己何必在這丟人?
“娘,就這麼走了,哥哥怎麼辦?”喻婉婉沒她想的那麼多,眼眸裏盡是擔憂。
“他是他的兒子,能把他怎麼著。”
都走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隻有那燈火照在他的背後,才能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是真的,並不是做夢,可是他跪了很久,喻良洲都沒有再說話。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下意識的想起來,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如此這般,他就真的動了動,不曾想坐在上麵的喻良洲直接抽出了鞭子。
上一次讓他抽鞭子是什麼時候?想不起來了,在記憶中很模糊了,身子對於這樣的疼痛的記憶卻本能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爹,你要用家法?”
喻良洲的神色晦暗,他問道:“如果我今晚不知道你去了那,等我回來,你會不會說?”
喻承彥垂眸,他這是什麼意思,看得出。
“你可真是翅膀硬了,有能耐了,以為自己是我的兒子,就能用我的身份,仗著我的便宜,給你想要的女人開路?”
喻承彥咽了咽口水,“兒子覺得,此事並沒有讓到讓爹您如此動怒的程度,華伯父是否貪汙,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來,為何不讓親眷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