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我還特地拿出了我最好的衣裳。”
“嘻嘻,你看你,前幾日那費大人,不是說要娶你過門麼,你死活不同意,衛相就更難了,你如此心高氣傲,想去做小妾不成?”
“衛相這樣的人物,做丫鬟我都願意。”
“不知羞。”
華世宜聽著兩位穿著不俗的美人兒飄飄然經過,衛相?最近怎麼老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在電光火石間,她想起有一次喻承彥曾經說過,他爹在走衛相的門路,想到這裏,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了衣服,不論如何,也是跟喻良洲一丘之貉。
她帶著厭煩的情緒一路直走,結果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便順著彩燈,漫無目的地繞著牆根走。
“燈樹千光照。明月逐人來。”她緩緩念叨著詩句,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爹跟姐姐怎麼樣了,鴻熙出來了麼?緩兵之計有沒有效果。明日還是找個人送封信回家裏吧。
“在這做什麼。”慵懶空靈的聲音響起。
華世宜扭頭,夏從霜已經換下了一身紫衣,又是初見她時那身白色衣衫,在這朦朧的月光下,像個掉落凡塵的女仙。
“對不住,沒好好端盤子,身子有些不舒服。”華世宜站了起來。
“你以為我是來看你有沒有好好端盤子?”夏從霜低頭哂笑。
“難道……不是麼?”要不是,她還真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讓夏秀主拋下生意來找她的。
“要不要喝酒?”夏從霜挑眉問道。
一個這麼美的美人兒請自個喝酒,有什麼理由不答應,何況她還欠了一筆巨款。
“喝酒可以,算錢麼?”
夏從霜見她這時候還能討價還價,便擺擺手,“不算錢,這酒今晚算我請你的。”
“多謝!”華世宜這才跟了上去。
夏從霜也沒去哪,隻是順著長廊走下去,隨意找了個無人的石桌,拂開了上麵的落花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瓶酒跟兩隻小巧的玉杯,放到石桌上的時候還有清脆的聲響。
“來吧。”夏從霜倒了酒,仰頭一飲而盡。
華世宜倒是第一次,她先輕輕啜了一口,發現有些果香,挑了挑眉毛,“是青梅酒?”
“嗯,你會喝麼?”
“第一次,但是我喜歡青梅酒。”說罷,她一口悶了下去。
“哈哈,傻丫頭,這酒雖然入口清冽,後勁卻大,你悠著點。”夏從霜又給她斟了半杯,華世宜自個卻斟了滿杯。
“我阿翁最喜歡青梅酒,小時候,我還特地去給他采青梅呢。”
夏從霜狀似不經意,“我倒是喜歡葡萄酒,醇香濃鬱,青梅太苦了。”
“酒再苦,哪有人活著苦。”華世宜看著天上的月亮,眨巴了一下眼睛。
“剛才為什麼提前走啊?”
“看到了不想看的人,心裏難受。”華世宜戳了一下心口。
“情郎?”
“不知道……曾經……曾經他說他心悅我,我信了。”
“然後你也打算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