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原原本本交給陛下了,讓陛下裁決。”衛卿打了個哈欠,渾然不在意。
“你肯?”華世宜瞪大了眼睛。
“怎麼,什麼意思?你就那麼篤定文彬是我的人?”衛卿臉上笑容驟失,死死盯著華世宜,大有你敢說一個是,老子就掐死你的架勢。
他在等,心裏那股惱怒又冒了出來,這丫頭心裏,他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就這麼防著他?難道他做的還不夠?
“沒有啊,我隻是問問罷了,相爺,刑訓我不大懂,你覺得先從哪裏審最好?”華世宜話鋒一轉,拋開了剛才的問題。
衛卿了然於心,她的突然釋懷,完全是因為剛才他說會去稟明陛下,嚴懲文彬,不然?她一準翻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你想怎麼審,就怎麼審。”衛卿起身,他怕在跟她多呆一會,就會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片子!
華世宜見他走了,手撐下巴,開始盤算起來。
拿人的衙差,走的是正經的禦史衙門,聽到要抓自個的頭,猶疑了片刻,也隻能聽命,誰叫禦史上頭還有欽差,欽差手裏拿著女帝的禦令。
兵分兩路,一個去了壩上捕人,一個去了喻府找證據。
“開門啊!”衙差們將喻家大門拍的震天響,門房的小廝剛探出頭來,就被推倒在了一旁,“搜!”
“哎,這是禦史大人的家宅,怎可亂闖?!”小廝忙爬起來,阻攔那些官差,發現正是自家老爺平日裏帶著的那些人,當即詫異道:“你們?”
“奉命行事,別擋路。”衙差們也不管他,一窩蜂已經持刀衝進了府內。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韓琴也睡不好了,丫鬟慌亂地衝了進來,她當即摔了碗,“冒冒失失做什麼?”
“夫人,出大事了,好多官差衝進來了!”丫鬟跪在地上回稟。
韓琴臉色大變,忙穿上架子上的衣衫,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梳理,剛到房門口,就看到了那些所謂的官差,站在了她的門口。
“夫人,我們奉命搜查喻府,請讓一讓。”衙差們好歹都是跟著喻良洲幾年的人,看到韓琴,也得賣個麵子,萬一他們能翻身呢?
韓琴手扶著門框,“誰讓你們來的?以什麼罪名搜查?”
“我們是奉欽差大人之令,以貪汙之罪搜查罪證。”
韓琴兩眼一抹黑,華世宜,又是華世宜!她保養得當的指甲幾乎嵌進門框之中,昨晚她一夜未眠,今日又突遭巨變,所以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半天沒反應過來。
“夫人,您再不讓開,就是妨礙辦公了。”
韓琴挺起胸膛,咬牙道:“我還活著呢,罪名都沒下來,就妄自搜查府邸,這是哪來的規矩?欺負我婦道人家不懂法不成,我要去見你們欽差大人要個說法。”
“欽差大人沒空,喻夫人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早點讓開,也免得耽誤我們。”
韓琴扭頭,隻見遊廊那處走來一個紫衫女子,圓圓的臉蛋,身形嬌小,不過看起來就十五六歲左右,嘴裏叼著一個紅果子,大大咧咧地走到了自己麵前,而那些衙差明顯有些懼怕她,紛紛行禮。